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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郡主昏迷

陸簡遞給副將們安心的眼神:“你們先出去吧,既然是王爺密令,你等在場確實不合適。”

副將們猶豫再三,出了營帳。

營帳內,姜義與陸簡對坐,氣氛凝灼。

“王爺有什麼吩咐,還請姜大人告知。”

姜義又掃一眼陸簡,輕挑眉眼:“王爺讓我告知陸將軍,明日入城後,鎮壓鬧事難民,讓糧商們安心做生意。”

陸簡捏拳,額頭隱有青筋:“當真是賢王之令?”

“是。”

陸簡忍不住懷疑,他背棄昏庸皇帝,選擇賢王,到如今是對還是錯!

這世道,難不成真沒有為天下百姓考慮的君王嗎?

“陸將軍若是有疑問,我都可以解答。”姜義大發善心,對陸簡說。

陸簡心情低落,‘認清’賢王也是貪財害民之輩,搖了搖頭:“並無疑惑。”

姜義挑眉:“沒有也罷,明日陸將軍便先與鎮北王會面,鎮壓鬧事難民。幽州之事結束,幽州百姓定會感激陸將軍。”

陸簡愁眉苦臉,少年的心事藏不住,更何況是為天下憂愁之事?

姜義饒有興趣看陸簡糾結,起身離開了陸簡的軍營。

幽州越發“安寧”,糧商們不遠萬里到幽州售賣高價糧食。

一時間,幽州官員們揹負上全天下罵名,被世人唾棄。

直到正月底,最先發現風向要變的是不遠萬里運糧食過來的糧商們。

“什麼?張家的米降價了一文錢,被百姓哄搶?不就是一文錢?咱們降兩文錢,反正也是賺更多!”

“王家降價兩文錢?那咱們就降價三文錢!”

“李家降價三文錢?咱們降價五文錢!反正不虧!”

正月底,糧價有所下行,但還是居高不下,糧商們隱隱不安,卻說不出哪裡不安。

直到一場大雨綿延。

“這大雨下了三天了!怎麼還不停?糧食會發黴啊!我走了半個月才運來的糧食啊!”

“王家的,你哭喪什麼!我李家還有七八百石糧食在路上,馬上就運來了!我才該哭啊!”

“完了!完了!再不賣出去就發黴了!”

各家糧商皆在抱怨。

陰雨綿綿第五日,清晨。

“白家糧行降價了!一兩銀子一斗米!大家快搶啊!”

“王家糧行降價了!八百文一斗米啊!”

“李家糧行降價了!七百五十文一斗米!”

陰雨綿延十日不絕。

鎮北王府。

寧成將治療風寒的藥遞與慕容衍,眼底心疼:“公子,這幾日您到處奔波,實在是受罪。”

慕容衍揉揉發漲的額頭,鳳眸微耷:“這些日子,他做了不少,此次風寒,倒也值得。”

慕容衍第一次知道,另一個自己也能辦成事。

他的病情越發不穩定,另一個自己若能成事,他自然是高興。

“幽州氣候雖不同,陰雨綿延並不奇怪,但如今已經綿延十日,實屬罕見,往常年五日已經算多。”慕容衍心底怪異,“總不過,天時地利人和都在。”

“如今糧價大降,已經超出預料,讓鎮北王開倉收糧吧。”

“奴才這就去告訴鎮北王。”

幽州之事與韃子進犯皆忙碌眾人。

沅沅也不能例外。

北域城外五十里,正是與韃子交鋒的戰場。

沅沅不參與戰場,只住在即墨騁的營帳,若是將軍們討論制敵策略,她便坐在沙盤邊,邊看邊學。

二月底,韃子被即墨騁與淳于記兩路夾擊,實在沒有還擊餘地,這才投了降書。

最後一戰,即墨騁騎馬歸來,暢快踏進營帳。

“沅沅!那些個韃子都被爹爹打跑了!咱們凱旋迴城!”

即墨騁脫著染血的盔甲,並未聽到沅沅的回應,擔心小傢伙跑出去玩,掃一眼榻上,臉色瞬間如修羅陰沉血煞。

榻上,小丫頭臉色蒼白,嘴角滲出血絲,染紅了胸口前烈火般的錦繡小鳳凰圖案。

即墨騁攥緊拳頭,輕輕試探沅沅的呼吸,摸到她滾燙的體溫時,他鬆了一口氣,轉而怒吼:“姜義!快帶軍醫過來!把雲錦蕭護他們帶進來!”

外頭兵荒馬亂,終於在一炷香時間內,全部跪到了營帳內。

軍醫檢查沅沅的身體,蹙眉搖頭:“王爺,郡主除了氣虛,並無其他病症,也無毒素侵體,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會突然昏迷吐血。”

“再查!”

即墨騁沉著臉,望向戰戰兢兢的雲錦等人:“你們不好好伺候郡主,都出去做什麼了?”

眾人將頭叩在地上。

雲錦聲音都在發抖:“奴婢、奴婢為郡主取蜜餞。”

雲霓快被嚇哭了,強忍著:“奴婢為郡主取新衣。”

蕭護與仇猛道:“郡主想要白狐,我等出門去獵白狐。”

只剩下沈聽與觀棋,觀棋不能語,即墨騁便越過了他,直逼沈聽。

沈聽頭叩在地上:“郡主原本在識字,突然讓奴才與觀棋去李副將和陳副將營帳取軍書,奴才與觀棋離去時,安排了外面的侍女照看郡主。”

即墨騁攥拳,壓住火氣:“喚侍女進來。”

侍女們被推搡進營帳,一個接一個撲通跪地,恨不得將頭磕爛:“王爺冤枉啊!郡主不允許奴婢們進入營帳,奴婢們也是無法啊!”

即墨騁知道沅沅的脾氣,她鬧騰起來,誰也頂不住。

但是,郡主出了意外,必須要有人受罰。

“你們照看郡主不利,各賞軍棍二十,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定不輕饒!”

“帶出去!都帶出去!”

雲錦蕭護等人不是第一次挨罰,十分熟練跟著賢王身邊的下屬出了營帳。

即墨騁怒火中燒,看著床上昏迷的小丫頭,看她毫無生機與俏皮,心如刀絞。

“姜義,帶城中所有大夫過來,誰能治好郡主,賞萬金!”

“奴才遵命。”

外頭傳來軍棍責打聲,以及他們受罰的悶哼和低泣,聽得即墨騁更是火大。

他給昏迷的小丫頭擦淨小臉:“沅沅,爹爹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是不是爹爹殺伐太重,這才讓你遭了殃……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

姜義整理桌上的字帖,目光一掃,狠狠變了臉色,忙將沅沅練字的字帖遞給即墨騁。

“王爺,您看。”

即墨騁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一心一意撲在沅沅身上:“本王不看,拿開!”

“王爺,您——”

“本王說了,不看!”

姜義沉默,而後將字帖強硬地懟在即墨騁眼前:“王爺,您一定要看,是郡主寫給您的!事關郡主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