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狗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錢老摳看著曬穀場方向,嘿嘿的笑:“也不知道哪個過路神仙,給他腦袋上來了一箭。”
王昊點了點頭,附和道:“那挺好,罪有應得!”
“閆文清氣得不行,把村裡所有青壯年,都召集到曬穀場上,正挨個盤問。”錢老摳看著王昊,上下打量著他:“不會是你乾的吧?”
臥槽!
王昊一哆嗦,急忙否認:“別瞎說!我哪有這本事?”
“也是!”
錢老摳看著王昊,哈哈笑道:“木箭三百步外,拋射正中天靈蓋。這等本事,怎麼也得是個神箭手!你這三腳貓功夫?差遠了!”
“可不是嘛!”
王昊嘆了口氣,裝作很羨慕的樣子:“龔三叔和彪哥都嫌棄我,不願意帶我上山。我要有那本事,射的野獸都吃不完!”
“再練練!”
錢老摳笑了笑,語氣很敷衍。
天賦是天生的,不行就是不行。
活到他這個歲數,很多事情看得明白。
王昊能力不行,還老想著幹大的,眼高手低總出么蛾子。在內心深處,他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你今天又撿到啥了?”
看著王昊帶來的骨頭架子,錢老摳心不在焉。
這種東西不值錢,夥計不在也沒時間處理,可收可不收。
“今天遇到個軍爺,把五里坡的惡虎滅了。”王昊看著自己的收穫,對錢老摳說道:“你告訴裘老爺,就說裘虎的事情解決了。”
什麼?
聽到王昊的話,錢老摳大吃一驚!
“這就是惡虎的骸骨,還有虎鞭。”
王昊把東西放在地上,對錢老摳說道:“你開個價!”
“我看看!”
錢老摳提著油燈跑了過來,仔細檢查。
“喲!”
看完之後,錢老摳面色古怪:“還真是老虎骨頭!”
王昊笑了笑。
坐在椅子上休息。
揉了揉肚子,餓得不行。
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特別容易餓。
“虎皮呢?”
錢老摳眯著眼睛,看著外面問道:“帶回來沒?”
“軍爺拿走了,就剩骨頭和虎鞭。”
王昊也無奈,對錢老摳說道:“你看看這兩樣東西,值多少錢!”
“可惜!可惜!”
錢老摳搖了搖頭,對王昊說道:“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張皮。剩下這些,差遠了!”
“那有啥辦法?”
王昊笑了笑,苦著臉說道:“我能撿點剩的,已經不錯了。剩下都是軍爺不要的,你看著給!”
“行!”
錢老摳點了點頭,對王昊說道:“虎鞭給你二兩,至於這虎骨……乾貨價格是30文一斤。你這個是溼貨,還帶著肉,價錢……”
你妹!
這麼狠?
30文一斤乾貨,為什麼不去搶?
雖然說是看著給,也不能這麼搞!
陵縣的藥鋪裡面,虎骨的價格100文錢一斤。
“看在給老爺辦差的份兒上,我破例給個好價錢。”錢老摳話鋒一轉,對王昊說道:“一兩半如何?全當乾貨給你收了!”
這還像句人話!
這點東西搗鼓乾淨了,也就三十多斤乾貨。
藥鋪的賣價還有利潤在裡面,收購價也就四五十文。
錢老摳也得賺點兒,溼貨能給30文一斤,確實是破天荒良心價。
“給我放後院去。”
錢老摳看著王昊,指了指後面:“我現在處理不了。”
行!
提著虎骨和虎鞭,朝後面走。
穿過門。
後面是加工作坊。
找了個牆角放下,王昊看到旁邊有水池子,洗完手朝外面走。
“老爺和你的事兒,和我沒關係。”
錢老摳銀子已經稱好了,遞給王昊說道:“到底是不是五里坡的老虎,也需要核實。賬你們自己算!”
明白!
王昊點了點頭,心領神會。
他不想摻和這事兒,害怕得罪閆文清那尊瘟神。
“你這老虎肉?”
看到王昊還剩一挑子肉,嘿嘿笑道:“送我兩斤打牙祭?”
“不怕毒死你?”
王昊白了他一眼,開口笑道:“敢吃?”
“我不怕!”
錢老摳眯著眼睛,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蓋著鍋蓋燉煮兩個時辰,肯定沒事。吃死的,都是餓死鬼投胎!”
可以啊!
野味吃死人,主要是沒煮熟有寄生蟲。
他雖然不懂原因,但是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王昊拿起獵刀,割了一塊肉遞給他。
“謝了!”
錢老摳提著虎肉,對王昊說道:“夥計都被閆文清叫去盤問,我準備打烊了。你自己小心點,別犯他手上。癩狗死了,閆文清亂咬人!”
懂!
王昊點了點頭,挑著虎肉朝家裡走。
回到家裡。
父親坐在院子裡,一言不發像尊雕像,臉色陰沉得可怕。
小蘭站在他旁邊,一動不動很無奈。
嫂子站在廚房門口,也是面露憂色。
“哥哥!”
看到王昊回來,小蘭滿臉驚喜:“好多肉!”
“那必須的!”
王昊把挑子放在地上,哈哈笑道:“今晚吃好的!”
“這是什麼肉?”
嫂子走了過來,看著老虎肉很好奇。
“老虎!”
王昊心情好極了,對嫂子說道:“先焯水,多煮會兒。然後爆炒放鼎罐燉,至少得燉一個時辰以上。別省柴,火要大!”
“好!”
嫂子笑了笑,提了一大塊肉朝廚房走。
這頭虎很壯。
給了錢老摳幾斤,還剩一百多斤,需要醃製掛在灶臺後面烘。
要不然等到明天,這些肉就臭了。
還好。
裘百金送了一包鹽,剛好可以用上。
老虎肉酸。
王昊拿了洗衣服的大木盆,準備先泡下去酸。
“你先別弄這個。”
王戰站了起來,朝後院走:“我問你個事兒!”
“好!”
王昊心裡一動,對小蘭說道:“你來處理。”
跟在王戰後面。
走到院子後面,順手把門帶上。
“癩狗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王戰轉身瞪著王昊,眼神很忐忑:“說!”
“不是!”
王昊想都沒想,立刻否認:“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啥情況?”
回來之前。
王昊已經做好心理建設,臉不紅心不跳。
“當真?”
盯著王昊,王戰滿臉狐疑。
“我今天在山上!”
王昊裝作很迷茫的樣子,開始狡辯:“回來聽錢老摳說,才知道癩狗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劉通他們說,射箭的人很遠。”
王戰臉色緩和了一些,盯著王昊眼睛說道:“從林子裡飛出來的,離他們至少三百步。”
“我沒這本事!”
王昊撓了撓頭,裝作很尷尬的樣子:“我的箭術啥水平,你們是知道的。三箭兩空,能射到東西全靠蒙。這幾年,射丟多少箭頭?”
還好!
自己以前足夠無能,是很好的掩護。
“但是你的弓,拋射剛好能到三百步。”
王戰哼了一聲,眼神還是很懷疑:“這事兒瞞不了我,也瞞不了閆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