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湫心神意亂之時,忽然有人急忙來報,跪在她面前慌亂道:“郡,郡主!前面有一支帶著慕容軍旗的鐵騎來了!”
慕容湫抬起頭,心中難安,“是紫白禮的來複命的吧,我這就去。”
她才站起身。
那個稟告的扈從,緊忙搖了搖頭,“不是,是一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鐵騎,身上穿戴的甲冑和武器我們都沒有見過,他們扛著一杆鎏金慕容軍的軍旗,來勢洶洶幾乎是人馬具甲,裝備精良!”
慕容家的鎏金旗幟?人馬俱甲?
這兩個詞落到慕容湫的耳朵裡,怎麼聽都覺得格外奇怪,鎏金旗幟只有藩王和世襲罔替的世子才有,這是一條鐵律整個大燕就君隆一位世子,那這個是誰?
愣神片刻,他腦中浮現出一個令他極其厭惡的身影,噁心的搖了搖頭,“不對,不可能是那廢物!他已經被趕出去和狗一樣,不過是很邊有個厲害的扈從罷了,不會是他,不會的。”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君隆擔心自已為自已安排的後手,想到這裡他心中生出一股暖意,沒想到在這種緊迫的時候,這個弟弟首先想到的是自已。
慕容湫站起身,朝著密林外走,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之前的煩心一掃而空,對著身後埋伏起來的刺客,吩咐道:“和我一同見一見那支鐵騎。”
有人問道:“郡主我們不用在暗處埋伏紫將軍了嗎?”
慕容湫搖了搖頭,冷笑出聲,“有了這隻鐵騎助力,我們無需再做那些無用功。”
五十多人走出密林站在官道的兩側,慕容湫遠遠便看到了一個全身穿戴漆黑甲冑的高頭大馬出現在路的盡頭,隨後越來越多相同的鐵騎出現。
離他們越來越近,慕容湫皺了皺眉,這鐵騎不像是大燕……這麼有點像,他忽然想不起來了,這支鐵騎果真做到了人馬具甲,這種程度的裝備。
他只在爹的親衛上見過,那還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就有這麼一支鐵騎一路從城門口殺了出去如入無人之境,將那些關外的鮮卑軍一一撞碎斬殺。
所到之處皆是斷臂殘肢,血流成河,他們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二鐵騎“大燕白蟒騎”。
面前這支分不清是哪個將軍麾下的鐵騎和當年的大燕白蟒騎對比有過之而不及。
只是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愈發密集如同雨點的馬踏聲,擂鼓般在每個人的耳中紛紛炸響,那股無形的壓迫如同黑雲壓城前的預兆,籠罩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結結實實像一柄鼓槌一下下敲打心頭。
宛如潮水般黑壓壓的鐵騎,為首之人單手高舉著,那一杆鎏金慕容王旗來到所有人面前。
雙方都沒開口,鐵騎高坐馬背冷眼俯瞰下方的眾人,似乎是在看一群待宰羔羊。
而這種審視的目光落在慕容湫身上,只覺得十分不好受,往日只有她這樣看別人的份,哪有別人這麼看她的資格。
她剛張開嘴,打算拷打拷打這支不知禮數的鐵騎。
誰知道他剛說出一個“你”字,高坐在馬背上的劉壺便掃了她一眼。
慕容湫瞪大眼睛,背後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劉壺攥了攥手中的軍旗,半眯著眼皮,望向馬下的女子,眼底滿是明顯了不能在明顯的殺機,“讓開!有人交代了我們不殺你。”
聞言慕容湫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溫怒道:“君隆就這麼交代你們,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君隆是誰?”劉壺詫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兄弟,悄聲問道:“咱主帥不是叫做慕容君重?”
身後那人壓低聲音,“主帥就叫慕容君重,君隆是什麼玩意兒,別問我,我也不認識。”
劉壺點點頭,他懂了,不認識,既然不認識那也有不認識的道理,他對著馬下的女子露出一抹冷笑,“君隆什麼的,我們不認識,你再不讓開,有法子不殺你,但保證能讓你後悔一輩子。”
慕容湫這時感到大事不妙,臉色一變,緊忙追問道:“你們主帥是誰!為什麼拿著我慕容家的世子軍旗!”
劉壺默不作聲的取下捆在腰間的馬鞭,甩了甩手,空氣中傳出尖銳的啪嗒聲。
下一刻,馬鞭就對著那張容貌絕美的臉龐,無情的抽了過去。
一聲慘叫。
慕容湫滿臉錯愕的倒在地上,粉嫩精緻的臉龐上陣陣腫痛,伴隨著溫熱的液體流下,她顫抖著手摸了摸臉,手上沾染了斑駁的血跡。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已的臉毀了!
慕容湫精緻粉嫩的臉龐上,出現了一道猙獰彷彿蜈蚣爬過的血槽,不斷向外滲出鮮血。
劉壺收起馬鞭,冷哼一聲,“要不是主帥交代過,我現在就砍了你這婆娘!”
慕容湫猙獰的抬起頭,披頭散髮沒了以前那般精緻,現在給人的感覺像只躲在深山吃人的老妖,指著他怒呵道:“你們的主帥是誰!!”
劉壺無視她,一夾馬腹,馬匹向前走了幾步,他緩緩抽出腰間的彎刀,對著那群手足無措的金吾衛,扭頭大喊道:“兄弟們,主帥有令除了這女的,其餘人一個不留!”
頓時黑壓壓一片鐵騎朝著他們一湧而去,五十幾人發現不對,轉身逃竄,可兩條腿跑的再快,能跑得過四條馬腿嗎?
站在前頭的金吾衛交手的瞬間就被幾刀劈成爛泥,不乏一些耍小聰明的打算跳進密林避難,畢竟你馬跑的再快進了樹林一樣走不動道。
可惜,剛跳進密林就被一根根早就架好的連弩弓箭對準,頃刻間便成了一隻刺蝟。
這一切僅在幾個呼吸間便落下了帷幕。
劉壺翻身下馬,拔出卡在死人身上的彎刀,殷紅的鮮血噗嗤一聲,濺了他半張臉。
他嘖了一聲,抬起還算乾淨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徑直走到那個坐在地上,明顯已經被嚇傻的女子面前,抹去刀身上的血跡道:“好好待著,等著主帥來,我不殺你。”
慕容湫死死瞪大眼睛,怎麼都不敢相信五十多個就這麼死了一乾二淨,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峰,他渾身顫抖不止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嗓音戰戰兢兢,“你們主帥到底是誰?!”
劉壺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他叫慕容君重怎麼你有印象?”
慕容湫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整個人幾乎快要昏厥過去,也不顧臉上的疼痛,雙手捂著臉,崩潰的又哭又笑。
“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經被廢了,他不可能有這些!憑什麼!他憑什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