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在這一年經過多次化療放療人已經完全看不出了生病前的樣子。林染也在這一年正式畢業了。
“好好好,你今天呀總算是畢業了。”溫老師看著林染穿著學位服很是開心,被病痛折磨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嗯嗯,我畢業了。”林染看著溫老師看著看著就哭了。
這一年來溫老師無數次想要放棄她知道,但是她自私得還是阻止了她。
“小顧今天沒來嗎?”溫老師提前半個多月就跟顧梁生說了林染今天要畢業的事情。
“來了,去停車了。”可能是因為兩人不經常在一塊翻倒關係緩和了不少,但是林染依然不覺得顧梁生對她有感情。
現在她真的覺得顧梁生只是對她身體感興趣罷了,因為他每次來都免不了做那事。有一次因為甚至碰到她生理期,他逼著自己用手半夜幫他解決。
……
“唉,小顧你來的正好。我正打算跟你倆說呢。我打算回家去了。“溫老師看著林染平靜地說。
“為什麼呀,這半年不是控制的挺好的嗎。”林染聽見溫老師這麼說很不理解。
但是這確實不是溫老師第一次提要回家的事情了,林染很清楚溫老師心裡的想法。她不想在醫院走完最後的時光,但是林染捨不得她。
“再堅持堅持不行嗎?”林染看著溫老師用乞求的語氣說。
“傻姑娘,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老師看得開生命是有盡頭的只是長短的問題罷了。
你呢,以後就該好好生活就好好生活,該好好工作就好好工作。跟小顧好好地我也急放心了。“溫老師哪裡不知道林染的想法,但是她的身體她自己心裡清楚也就最多半年的事。
“別在那哭哭唧唧地,像什麼樣子。快來給我收拾東西,回了家我剛好也能出去走走。”溫老師做了大半輩子的醫生她對生死看得很淡。
出了院林染本是想著跟溫老師繼續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顧她但是這事被溫老師強烈拒絕了。
“你還是聽溫老師的吧。”林染還想說點什麼被顧梁生給阻止了。但是林然並沒有因為溫老師的拒絕而跟顧梁生回了B市,她依然留在Y市顧梁生對此也沒強求她。
畢業的林染正式在之前實習的醫院成了一名醫生,,雖然醫院的工作很忙但是林染依然堅持每天跑一趟溫老師家裡去看看她。
她出院以後回了趟老家看看老房子,溫老師的父母早在她剛工作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所以這麼多年她幾乎沒再回去過,但是讓林染意外的是就在溫老師從老家回來沒多久她跟林染說自己要結婚了。
林染又是詫異又是驚喜,一方面她比誰都希望溫老師能獲得幸福但同時她又擔心萬一對方動機不純這對溫老師絕對是致命地打擊。
“你放心,我跟他認識好多年了。我們以前是鄰居,也就是這回回去才重新遇上的。”溫老師解了林染心裡的疑惑。
溫老師要結婚的物件叫王之南跟溫老師從小就是一個弄堂的鄰居,王之南對溫老師一直有好感但是奈溫家父母一直看不上他,覺得他各方面都不如自家女兒所以在溫老師都還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父母毅然決然地給阻攔住了。
溫老師父母相繼去世的那兩年,本來王之南是想要將心裡的那份心思跟溫老師說出口的但是想著她才失去親人時機實在不合適便想著再等等,但是這一等居然等到了溫老師已經有男朋友的訊息,溫老師當時的男朋友就是在溫老師失去親人最脆弱的時候交的,因為當時溫老師覺得對方給了她在失去親人以後前所未有的溫暖。
直到這次溫老師回家以後兩人重新相遇王之南才知道溫老師這些年一直生活在Y市,也一直沒有結婚。此時的王之南終於不再有所顧及將自己這麼多年的感情都跟溫老師說了,溫老師聽了以後又感動心裡又難受,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回覆他的這段感情。
“那他這麼多年也沒結婚麼?”林染想知道。
“嗯,一直沒有結婚。早年人家給他介紹了不少物件都被他給回絕了。”溫老師說著心裡又是感動又是辛酸。
溫老師感動歸感動但是自己的這副身體怎麼樣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於是她跟王之南如實說了現在的情況就趕回了Y市,本來她想著這件事應該就過去了。沒想到她剛回到Y市每到一週王之南就找了過來告訴她他最近幾天一直在收拾東西,沒想到她不等他就先回來了。
而且王之南跟溫老師說了,要治病咱就治病他把房子給賣了治病;要是不願意治了咱們好好過好最後一段時間。選擇權全部交給了溫老師,更讓溫老師沒想到的是就在上個禮拜的早晨兩人正吃著早飯王之南問溫老師願不願意跟他結婚。
他只問願不願意,沒有要求。溫老師怔了半晌,同意了。說實話她雖然才活了五十來歲,但是這輩子唯一讓她遺憾的就是沒能結婚擁有一個家庭和自己的孩子。
沒有孩子這件事被林染算是給彌補了,但是結婚這件事是她一直沒有想過的。
溫老師和王之南的婚禮沒有請別人,全是林染自己經手的。在一個普通再不過陽光不是很強烈的秋天舉行的,教堂里加上牧師也就才五個人。
林染跟顧梁生坐在教堂裡聽著牧師話和溫老師臉上的笑容,從得知溫老師生病以來第一次感到幸福。
“過來,快點過來。”等儀式結束溫老師招手讓他兩過去一起拍照,拍完照還將手裡的捧花塞給了林染。
無錯書吧“老師這輩子看樣子是看不到你結婚生子了,但是老師真希望你能幸福啊。”說完不免落下了眼淚。
林染接過她手裡額捧花,轉過身去瞧瞧地摸眼淚。大概溫老師真的感到了幸福,病情甚至一度受到了控制。
林染為此興奮不已,甚至覺得溫老師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