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林染這個孩子留不得，但是情感上她非常想留下這個孩子。她很清楚她現在連學費都要貸款，這個孩子留下來也只能跟她吃苦受罪。

林染想到顧梁生心裡更是沉重了不少，思來想去她不捨地摸著肚子心裡跟未曾見面的孩子低語道歉：寶寶啊，媽媽對不起你哦。

“老師，我想好好學習。”林染經過幾深思熟慮找到了溫老師。

“行，那我找人給你安排一下手術。你叫父母來給你籤一下字。”溫老師沒有問原因她很慶幸這姑娘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老師自己不能籤嗎？我已經十八歲了。”林染聽說叫父母心裡本能還是有點抗拒的。

“這怎麼行，這不行的。要是出什麼事情，醫院這邊擔不了責任啊。”溫老師皺著眉說。、

“我這件事我爸媽是不知道的。”林染捏著衣角顯得十分為難。

“那這樣，你這孩子的爸爸應該也成年了吧。讓他來給你簽字，這樣也合乎情理。”

“我們早就分手了。”林染更不可能將這事告訴顧梁生的。

“你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說說你這學還上不上了，你才十八歲還有大好前程在前面等著你呢。”溫老師不知道原因口氣自然重了一點。

“讓朋友籤，行嗎？”林染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楊依依了。

“不成，你的朋友才多大。你這是要是沒有出事還好，要是出了事你這朋友她能擔待得起？”

林染聽見老師這麼說無聲地流下了淚水。

“你再回去考慮考慮，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你這個年紀就能擔得起的知道嗎？”溫老師理解這姑娘不想讓家人知道的心情，但是她得為她的生命安全負責。

林染見老師還是不肯鬆口，她沒辦法只能想著要不然給她媽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過來一趟。但是這件事一旦被她媽知道，她肯定會懷疑自己為什麼沒有去B市上學跑來了Y市。

她媽雖然疼她但是有些事，她是肯定不允許自己做的。

考慮了兩天林染還是去學校外面的電話亭給她媽打了個電話；

“喂，媽。”

“啊，你不要打了。是女兒的電話，不要打了。”電話剛剛接通林染就聽見了電話裡面她媽地叫喊聲。

“媽，爸是不是又打你了？”林染著急的問。

“沒，沒，沒有。跟你爸鬧著玩呢，推搡了兩下。”電話這頭林母身上疼得面目猙獰。

“你在學校怎麼樣？能適應吧。”林母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問女兒。

“挺好的。”林染壓根不相信她媽的話。

母女兩之間一時間便沒了話，過了一會兩人又像往常一樣問了幾句稀鬆平常的話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林染立即報了警，她知道其實報警也無濟於事。只要她媽不想跟她爸過了，她就一定可以離開。到現在她一直不肯離開，要再說是為了她她是不信的。

既然這樣她肯定是不會再讓她媽來了，她媽比誰都要面子。

有了兩天林染依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最近開始有了孕吐的反應而且還十分強烈。

“林染我說你來這都多久了，怎麼到現在還水土不服啊。”舍友見她圖的昏天暗地地說。

“我也不知道。”林染只能打馬虎眼。

這天林染獨自出去辦事的時候，意外發現校外很多牆上張貼了人流的小廣告。起初她看了一眼，沒當回事。

但是眼看肚子越來越大，如果在不手術只能將孩子生下來來的。但是以她現在的年紀，根本負擔不起養育一個孩子的費用。

在林染躊躇了多次以後，她還是邁著腿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小診所。

林染進去以後朝四周瞥了瞥診所看著還算乾淨衛生，裡面的醫生一見林染就知道這還是個學生。

無錯書吧

“來做人流？”醫生看著林染毫不避諱地問。

林染低聲嗯了一聲。

“跟我進來吧。”過了沒一會兒，林染就被一個穿著白大褂樣子的一個女人叫進了裡面一間房。

“躺下吧。”那人指著四面被一些看不懂的機器包圍著的一張單人床說。

“我……”

“墨跡什麼呢。還不快點躺下？”

林染看著對方想了想還是躺了上去。

那人先是給她只設了一陣麻藥，麻藥勁剛上來的時候她隱約還能感受到機器在身下攪動地感覺。後來沒多大一會，她迷迷糊糊就聽見有人喊：趕緊送到醫院去，晚點是要出人命的！

林染再次醒來的時候，溫老師緊繃著臉看著她。

“對不起，老師。”林染臉色慘白，出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是對不起你自己。“溫老師本著臉依然不苟言笑地看著她。

“不是我不願意讓他們來，實在是我……沒辦法讓他們來……。”於是第一次跟一個算不上胎相熟的人講起了關於自己的事，家庭的，初戀的。

說完以後林染似乎憋著那麼多的委屈終於找到出口宣洩出來了。

溫老師聽說以後她也很難相信，明明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居然經歷了這麼多。

“你好好休息，暫時就住在醫院裡。剛好趕上軍訓，等軍訓結束你這恢復得應該也差不多了。對了，還有別想那麼多。“溫老師起身看了眼手錶邊跟她道別邊說。

“好。”林染很清楚自己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林染這邊因為大出血差點沒了命，遠在北方城市的顧梁生卻整天醉生夢死。

“不是我說，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就去找她整天這樣給誰看呢。”唐宇航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杯說。

“找她？她壓根就是個沒心的。我為什麼要去找她。”顧梁生酒氣沖天地反駁道。

“我是搞不懂，你心裡到底有什麼坎就這麼讓你過不去。”唐宇航看著醉酒睡過去的好友說。

顧梁生嘴上說著不要林染了，但是就行的第二天還是抵不住思念一個人跑去當初林染說要報考的學校。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找到林染卻在這裡碰到了李明遠。

“李明遠！林染人呢？”顧梁生叫住他問道。

問出這話的時候顧梁生心裡其實是揪疼著的，他自認為李明遠在這裡林染肯定也在這裡。他們難道真的在一起了？

顧梁生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