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中午了，一家幾口人吃完午飯就被安排了活。林染跟她媽被叫去菜園子摘洗一些一些年夜飯上的配菜，林父則被叫去砍一些柴火回來因為老家到現在還是燒的土灶。

“媽，你別跟奶奶生氣她年紀大了腦子不太清醒。”林染蹲在她媽邊上邊摘菜邊試圖安慰。

“我知道，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跟她一個老人家計較。”林母見女兒這麼貼心安慰自己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我就知道，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大度最善良的女人。媽媽我剛才我跟奶奶說的話是真的，以後我工作了肯定把你們接到身邊和我一起生活。”

“你有這份心，我和你爸爸就知足了。”林母知道她奶奶那樣重男輕女，林染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就是想告訴他們她作為一個並不比男孩子差到哪裡去。

讓人意外的是第二天過年的時候林染她小姑也帶著一大家子回來了，雖然她家離他們村並不遠但是大過年的往孃家跑還是讓人有點意外。

林奶奶見姑娘回來以為是不是在婆家受氣了，趕緊讓進了門細細問了起來。

“哎呀，媽你想什麼呢，就是想家了回來住兩天。”聽說沒事林奶奶心就放了下來。

因為多了小姑家四口人，一下子院子變得擁擠了很多。因為她奶奶年紀大了，每年的年夜飯都是她媽在準備林染幫忙打下手，因為人不多也還算好準備，今年一下多了這麼多人她媽難免有點忙不過來。

“小姑，你來幫我跟我媽一起做菜吧，好久都沒吃過你做的菜了。”林染說著對她媽擠眉弄眼。

林染清楚她小姑是個沒有眼力見又愛聽好話的，你要是不喊她幫忙她就能不伸一根手指套。

“好好好，小姑今天就給你露一手。”說完捲起胳膊就往廚房過來了。

“嫂子，你讓開我來。”瞬間林染跟她媽就成了打雜的。

“染染聽說你今年考的一中啊。”小姑一邊炒著菜一邊問在切菜的林染。

“對。”林染大大方方地回答。

“唉，我最近都要愁死了眼看你表弟也要考高中了，那死成績不上不下的真要命。”她小姑吐槽自家兒子。

“表弟成績不是一直挺好的嗎，再說中考試題不難表弟這成績問題不大。”鬼知道他成績怎麼樣，但是林染知道她小姑可以吐槽她不能。

“哎呀，就那樣。”她小姑就愛聽好話。

一桌飯菜耗時幾個小時總算是上桌了。

“今年難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我也不會說別的就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行。”她爸舉著酒杯說了兩句喜慶的話。

大人舉酒杯，小孩舉著飲料一起碰了杯。吃完年夜飯就到了一年一度發壓歲錢的時候了，林奶奶一人給了一個紅包接著林父林母也給兩個表弟一人發了一個，當人林染也從小姑那裡收到一個，每到這個時候林染就有點恨自己不能多一個弟弟妹妹了。

接完紅包林染就帶著兩個表弟去門外放小煙花去了。

“表姐，表姐外婆給了你幾張毛爺爺啊。”剛上三年級的小表弟賊兮兮地跑來問林染。

“不知道唉，我還沒看呢。”林染其實剛才藉機去廁所已經看過了。

“我六百，我哥也六百。”林染抹著口袋裡面五百塊錢的紅包緊了緊沒說話看著煙火。

“叮叮叮。”林染的手機響了。

“喂。”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是不是誰欺負我小媳婦了？”顧梁生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林染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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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梁生以後我們要是生一個女兒怎麼辦。”林染忽然問。

“什麼怎麼辦？怎麼，這麼小就像給為夫生孩子了嗎？”顧梁生是試圖打岔讓林染開心起來。

“就是隻生了一個女兒怎麼辦。”林染拿著手機，踢著地上的石子問。

“你還想要？不是，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可不行重男輕女哪一套啊。”顧梁生有點驚訝了，一副我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挺封建的樣子。

“滾。”林染氣得笑罵道。

“不滾，有正事跟你說呢。”

“什麼事你說。”

“林染，新年快樂！”顧梁生無比認真地說。

“顧梁生，你也新年快樂。”林染說完又聊了幾句，直到小表弟喊她才匆匆掛了電話。

“表姐，給你玩。”小表弟拿了兩個仙女棒給她。

“謝謝，我們一起玩。”林染比起他哥，其實更喜歡他。

“好。”小表弟顯然比她還要開心，他哥根本不會跟他一起玩還總說他像個女孩子一樣。

兩人又放了幾個小煙花炮就回去了，因為小姑一家晚上也不打算回去了。於是今天林染理所應當地跟她媽睡了，小姑跟林奶奶說一張床，林父帶著大外甥睡，姑父帶著小表弟睡。

“染染，這是媽媽給你的壓歲錢。”林染睡前她媽忽然拿出了個紅包塞給她。

“爸，剛才不是給過了嗎？”

“那是你爸給的。”

“謝謝媽媽。”林染自然沒有不接的道理。

“染染，你記住媽媽從來沒有因為你是女孩子就不喜歡你。”林母忽然看著林染說了一句。

“我知道的啊。”林染心裡一股暖流，這麼多年她知道他爸其實是再想要一個孩子的當然是兒子最好，但是她媽從始至終都沒有因為她是女孩而動過這個念頭。

“睡吧。”母女倆安穩地睡下了。

第二天林染又被爸媽喊去給幾家近一點的親戚拜了年，毫不意外晚上的時候又接到了顧梁生的電話。

“你都沒有去拜年嗎？”林染電話裡面問。

“我爸媽去了我沒去，沒意思。”顧梁生顯然對過年的興趣還沒對林染的興趣大。

兩人又膩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林染一轉頭見大表弟正一臉陰森地看著她嚇了她一跳。林染沒理會他轉身進了大門。

讓人意外的是年初二一大早，林染剛起床就看見了站在院子裡齜著一口大白牙對她奸笑的顧梁生。

“你怎麼一早晨過來了。”

“哦，我爸讓我來給爺爺奶奶上個墳。”顧梁生看著林染又看了看幾個長輩說。

顧家之所以沒有回村上過年主要是顧家爺爺奶奶早就不在了，顧梁生還有個姑姑遠嫁外地所以村上早就沒有顧家的親人了。

“其實我是來看看到底哪個不長眼的，給我小媳婦惹生氣了。”見大人都走開了，顧梁生湊到林染耳邊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