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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溜出去,輕薄輕薄他?

聽說皇帝要給自已選伴讀,聶琚舉雙手贊同,她還歡快提議,價高者得。

“價高者得?”

“是啊,做了公主伴讀後,身價跟著水漲船高,多少人家想把女兒送來,實在不好選,那就看他們誰給得多。”

皇帝扶額,“呦呦啊,朕從來沒虧過你什麼,你怎麼掉錢眼裡去了?”

聶琚鼓著小臉,鄭重道:“咱們雖然打了勝仗,但國庫的錢也花光了,而朝臣世家數代經營,富得流油,得從他們身上弄些錢。所謂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就是劫富濟貧。”

皇帝來了興致,“哦,你想怎麼弄?”

聶琚說出自已的計劃。

皇帝有些猶豫,“這能行嗎?別人會笑你的。”

聶琚振振有詞,“笑話又如何?背後笑我,我聽不到。當面笑我,誰敢?我為上位者,當有容人之心。”

皇帝驚了一瞬,“呦呦,這些是誰教你的?”

“是父皇教的,言官罵你,你說忠言逆耳。百姓罵你,你一笑置之。這是君主該有的風度。女兒跟你學的。”

皇帝滿意極了,“好!呦呦類朕。”

廣陵公主要選伴讀的訊息很快傳開。

誰都知道她是太子胞妹,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做她的伴讀,等於半隻腳踏進了皇室,眼下太子沒有正妃,哪家不眼饞?

太子曾說,他的太子妃一定要廣陵公主喜歡,這說明什麼?

這哪是在給公主選伴讀,分明是相看太子妃。

各貴婦紛紛去聶琚的宮殿,給她奉上厚禮。

聶琚告訴她們,她的及笄禮定在二月二,到時請她們帶著女兒參加。

“本宮的伴讀,除了本宮喜歡之外,父皇與哥哥也要把關。唉,最近國庫空虛,本宮的零花錢有些緊巴。”

眾人哪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不是暗示,這是明示!

有人在背後罵,也有人高興,公主將心思明明白白說出來多好,省得猜來猜去的。

羅婉悟了,怪不得那日她接近太子會失敗,原因竟然出在這裡,不就是錢嘛,公主不早說!

馬上找到羅侍郎商議,“父親,公主喜愛銀子,這事就好辦了。”

羅侍郎也鬆口氣,他有很多女兒,最漂亮的是羅婉,上次他授意羅婉接近太子,但被公主攪黃了,眼下機會來了。

但公主的及笄禮,只邀請三品以上大員家眷,他是四品,未必收得到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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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發愁時,羅家收到了宮裡送來的請柬。

送請柬的人說,及笄禮宴席上的吃食,是公主用自已的零花錢買的,請柬也是用上等的紙,花了不少錢,所以——

請柬也要收錢。

羅侍郎痛快付了錢,他家產業多,吏部又有油水撈,不缺錢。

宮中,盛夏給聶琚剝松子吃,鳳舞扭著腰,給聶琚跳飛天舞。

“殿下,他們既然來參加宴會,肯定會送禮物給你,為何還要收請柬錢?”

“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是來白吃白喝的,那本宮不是虧了?要收入場費。”

“以前姐姐們選伴讀時,那些人為了自家女兒選上,沒少給宮裡娘娘遞銀子。我可不行,這錢我得自已收!”

她一不做二不休,連宴席上的座次都要出價競爭,誰給的請柬費多,誰家坐前面。

陸和聽得後哭笑不得,外甥女這麼缺銀子嗎?

陸夫人也費解,“這孩子,陛下不是疼她嗎?怎麼變得渾身銅臭味?”

“什麼銅臭?錢多了不咬手,你多備些銀子送過去,你是她舅母,座次怎麼也得靠前。”

陸夫人答應,不為聶琚,也得為梁國公府臉面。

隆冬來臨,明日就是歲旦了,按往年慣例,聶琚與聶行舟要陪皇帝守歲,她有幾日沒騷擾謝玄,有些難耐。

皇帝不許她出宮,她便先去東宮,再從東宮的永春門溜出宮,直奔驃騎將軍府。

姜年正指揮人打掃院子,聽聞聶琚來了,忙將她帶去後院。

聶琚看著空蕩蕩的院子,“你們將軍府為何連個女人都沒有?全是男人。”

“回公主,我家將軍向來如此,他不用女子侍奉。殿下進去吧,我家將軍剛醒。”

要是別人,姜歲肯定會讓人在前院等著,但公主不必,雖然將軍不承認,但公主明顯是他的小心肝。

聶琚抬腳進了謝玄寢屋,不通報也好,來個突擊檢查,沒準謝玄將女人藏得很深呢,比如藏在暗室。

寢屋寬大明亮,貼著剛糊好的桔色透綾紗,牆上掛有劍,床頭有書。

就是不見謝玄。

她悄悄喚了幾聲,在屋裡翻找著,側手邊有嘩嘩的流水聲。

聶琚樂了,主人院中的側邊有耳房,謝玄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那去輕薄輕薄他?

貓著腰進去。

謝玄剛喝完補藥,血液沸騰,全身燥熱得很,便來沐浴。

在水中昏昏欲睡時,見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靠近,他掌心運氣,將水拍成一道水柱。

聶琚被澆了一頭,抹去臉上的水,“狗東西!”

謝玄一聽這個稱呼,忙披衣起身,“殿下,你怎麼來了?”

陛下最近不是將她看得很嚴嗎?她是怎麼出來的?

聶琚長這麼大,還沒受過此等委屈,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玄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會是殿下。”

在聶琚咬他之前,他扯過乾布巾,給她擦頭髮擦臉。

白色的寢袍被他隨便披著,身上又有水跡,很快衣服半溼,透出結實流暢的肌膚,再一動作,胸膛若隱若現。

聶琚想起上次暈迷前,看到就是他的胸膛,不同於上次的清苦味,今天散著的是溫暖好聞的味道,她略帶惱意,伸進去撫摸。

謝玄的眉目被水汽氤氳得更加明俊清晰,心卻狂亂起來。

“你的心跳得好快,是有心疾嗎?”

聶琚柔嫩的手在身上游走,酥麻從四肢蔓延開來,又凝聚在下腹,像一團火在燃燒。

偏偏肇事者還一臉天真無知。

他按住她的手,“......別,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