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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請宿主飛昇

也難怪李觀瀾有這樣的想法。

自打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就覺得自己的身份定位有些古怪。

他是武唐世襲捕快,一輩子都註定要待在平湖縣這個地方,不能離開。

同時,他又是缺月乾坤刀的主人,掌握著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寶物,時時刻刻都被人覬覦著,窺探著,只等有一天能殺他的人,奪他的刀。

而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資訊,別人不知道的是,他如今還得到了一方紅木匣子,裡面裝著的,有包括平湖縣堪輿圖這樣的寶貝——雖然只看了其中的一幅,但李觀瀾猜測其他差不多都是同級別的寶貝。

這不妥妥的藏寶圖嗎?

一個人,身懷這麼多重寶,偏偏活動範圍還十分固定,連藏都沒地方去藏,明火執仗的告訴全世界的所有人,我就在這裡。

這放到前世的網路遊戲裡,不就是一個等著玩家去殺去爆裝備的副本BOSS嗎?

所不同的是,李觀瀾這個BOSS,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

那這方世界,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一個遊戲世界?

我呢?我是一堆資料,還是真實的人?

苦惱的抓了抓頭髮,李觀瀾煩躁極了。

這一瞬間,他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質疑。

可問題是,沒有人能夠給他解惑,告訴他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對,有個人……有個東西或許知道。

李觀瀾想到了系統。

【系統,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我是真實存在的嗎?】

隨口一問,李觀瀾也沒期待那死系統能得到回答,但這一次,他聽到了回覆。

【請宿主飛昇。】

李觀瀾瞬間瞪大了眼睛。

死系統裝傻這麼久,終於懂人話了?

【飛昇之後我就能知道答案?】他迫不及待的問。

【請宿主飛昇。】

你特麼的。

李觀瀾氣極。

【怎麼才能飛昇?能不能給點提示。】

他如今也聽到不少關於飛昇的事情了,因為魔道那些個門派,或多或少都掌握著一門飛昇法,但一個個聽上去都不怎麼靠譜,李觀瀾原本對這些都沒興趣,可現如今……他要想搞清楚這方世界,搞清楚自己是資料還是真實,就得去飛昇。

可惜,吝嗇的系統還是那句沒營養的廢話。

【請宿主飛昇。】

“草!”

李觀瀾仰天怒罵,將後方的風怡和劉飛雲嚇了一跳。

母子二人小心翼翼的看著突然情緒大變的李觀瀾,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恩人,出什麼事了?”

李觀瀾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有些意興闌珊。

他現在陷入了一種“我是誰?誰是我?”“我殺了誰,誰又殺了我”的邏輯怪圈裡,對這個世界和自己的存在,都產生了懷疑。

這讓他有些生無可戀。

這很不對,必須改變。

李觀瀾搖頭,強行讓自己擺脫掉那些想法,對兩人道:

“沒事,與你們無關。”

“走吧,我先帶你們去我家。”

風怡二人不知所措,只能互相攙扶著跟在李觀瀾身後。

……

一路之上,再無波折,直到三人來到李觀瀾五姓巷的家。

走進小院,看著只有一間主房一間柴房的院子,風怡和劉飛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觀瀾指指柴房,對二人道:

“你們兩個以後就住那裡,對付幾天,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們援軍就到了。”

風怡沒有在意柴房這個問題,只是指著院子,用難以置信的口吻道:

“恩人,就住在這裡?”

一個意境級別的高手,一個能輕鬆斬殺數十邪刀門弟子,戰勝萬獸山十二生肖的大高手,居然住在這樣簡陋的房子裡。

這簡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這樣的高手,在外面隨便去哪個門派,都是當祖宗一樣供著的。

不說過上帝王般的生活,但也絕不至於住這麼爛的地方。

李觀瀾自然能聽出風怡話裡的意思。

他嘴角微勾,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鐵刀:

“我家是世襲罔替的捕快,每年就那點銀子,別的沒有,老爹又是個隨性而為得過且過的,能發財才有鬼了。”

“我從小就住這裡,二十年來家裡從沒添過什麼像樣東西,過成這樣很正常。”

風怡二人頓時無話可說。

其實仔細想一想,實力高低和有錢與否並沒有直接關係,並不是所有的超級高手都家財萬貫的,現實中,反倒是一些普通人,家財萬貫到能聘請武林高手當保鏢護衛。

出來混要講實力,要講背景,能打有個屁用啊。

這時,劉飛雲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說道:

“恩人如果不嫌棄,可以來我沙城劉家任職,月俸隨便你……”

他話沒說完,已經被風怡一把捂住了嘴。

李觀瀾斜睨著劉飛雲,呵呵一笑:

“就你也想聘請我?我要是真缺錢真愛錢,一刀剁了你再血洗了你家不是更簡單?”

“人之所以窮,是因為沒本事嗎?錯,是因為有底線。”

說完這話,李觀瀾伸了個懶腰,走進房間。

“自己找地方睡,沒事別打擾我。”

“要是嫌棄環境不好,縣中心有個陳鼓樓,睡客棧也行。”

“吱呀”一聲,房門關上,院子裡便徹底沒了動靜。

風怡和劉飛雲站在原地,看看主屋,又看看柴房,都有些無所適從。

“娘,要不我們去客棧?”從沒睡過柴房的劉飛雲率先開口。

然而,風怡卻搖了搖頭:

“小云,將就一些吧,難道這裡還會比外面的荒野更難熬嗎?”

“娘太累了,不想擔驚受怕了。”

經歷過一路的逃亡,死了丈夫,又早就傷痕累累的婦人,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養尊處優,更沒有了計較環境的心思。

她踉蹌著走進了柴房,隨便找了個草皮墊在身下,蜷縮著就睡了過去。

劉飛雲愣愣的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內心之中一番糾結,最終還是一咬牙,靠著牆角蹲坐下去。

母親說的沒錯,相比起一路逃亡的擔驚受怕,這柴房已經是這些天最讓人安心的地方了。

雕樑畫棟,錦繡琅琊床,要是睡的不安穩,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