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話音剛落,就聽到咔的一聲輕響。
那是頸骨被扭斷後,才會發出來的聲音。
劉倩頭軟軟垂下,纏著她身體的頭髮陡然鬆開。
劉倩屍體在水裡起伏著。
頭髮化成的水浪,繼續向著岸邊伸展。
“想要確認詭異來歷,只有一個辦法!”
張宇揚把外套脫掉,露出隆起的肌肉。
雖然他身材並不高大,卻異常壯碩。
他扭頭看著鍾晨。
“小哥,要不我們賭一把?”
“怎麼賭?”
“我用平底鍋,你用尖刀!”
“反正詭異只有可能是死在劉倩,或者我手裡的!”
“我們來個雙管齊下!我就不信,還制不住她!”
“好,就這麼辦了!”
鍾晨也知道,逃避並不是最穩妥的辦法。
最有希望剋制詭異的只有平底鍋和尖刀。
就算再兇戾的詭異,在能剋制他們的兇器面前,仍舊不堪一擊。
B+級別的無頭詭異,就是最好的例子。
鍾晨冒的風險很大。
因為詭異是張舒化成的可能性並不大。
可這種時候,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可能放棄!
鍾晨把心一橫。
與其像剛才一樣,被詭異追得走投無路,還不如放手一搏!
至少身上還有一個替身,保命應該不成問題。
這個時候,頭髮已經伸展到岸上來,一大片沙地被覆蓋住。
它們繼續向岸邊伸展,發出一陣沙沙聲響。
詭異也在向著岸邊走來。
逐漸的,胸口以上的部位,全部露了出來。
她身體完全被頭髮覆蓋住。
連周圍一大片區域,也都是烏黑的頭髮。
“果然是A級詭異!”
張宇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被小葵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小葵則無奈的搖頭。
“唉,我在嘴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小哥,我們上!”
張宇揚弓著身子,彷彿一隻豹子似的,向著詭異衝去。
鍾晨也不甘落後。
他們兩個並排向著詭異跑去。
他們之間距離大約一丈多遠。
鍾晨腳踩在頭髮上,頭髮被踩得陷進泥土裡。
令他意外的是,頭髮並沒纏繞他,繼續向著岸邊伸展。
目標並不是他。
他們兩個同時跳進水裡。
他們咬著牙,豁出去了!
幾乎同時撲到詭異身邊。
令他們意外的是,詭異對他們視而不見。
平底鍋和尖刀一起向她身上招呼。
兩件兇器透過詭異身體,她居然毫髮無傷!
詭異周圍頭髮猛的一震,彷彿小蛇一樣,向著他們伸展而來。
“不管用!”鍾晨喊道,“這下麻煩了!”
“怎麼會這樣?”張宇揚也如墜雲霧。
“既然不是被我和劉倩殺死的,那她到底是什麼來歷?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快逃啊!”鍾晨朝著他喊道。
哪裡還有時間想那麼多?
他轉身向岸邊逃去。
跟他們相比,頭髮速度快了很多。
他們剛剛跑了幾步,就被頭髮束縛住。
他們兩個拼命掙扎著,可惜仍舊無濟於事。
眨眼間,便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兩個大號蠶繭。
頭髮把他們嘴巴堵住,根本沒法說話。
連雙手也被束縛住,同樣沒法使用道具。
他們兩個臉上滿是絕望之色。
小葵站在岸上,臉色青一下白一下,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能從一千多場遊戲中成功脫身,她肯定有特殊的逃生辦法。
她在想,是溜之大吉,還是過去幫助他們?
她心裡很清楚,A級詭異,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
她忽的一跺腳。
“不管那麼多了!好不容易認了一個哥哥,當然不能扔下不管!”
她赤手空拳的,向著鍾晨他們跟前跑來。
鍾晨當然看到了這一幕。
她在這種時候過來,無異於送死。
想要讓她回去,卻說不出話來。
果然,還沒等小葵跑進湖裡,就被頭髮牢牢纏住。
鍾晨無奈搖頭。
“這下可好,真要全軍覆沒了!”
可頭髮只是纏住她身體,並沒繼續縮緊。
其餘頭髮,則繼續向岸邊伸展。
鍾晨倒是很想知道,詭異目標到底是什麼。
頭髮纏住十幾艘鵝船,並拖著它們,向湖裡而去。
鵝船在岸邊留下一道道深溝,最後都被拖進湖裡。
望著這一幕,他們三個都有些目瞪口呆。
詭異對鵝船情有獨鍾!
“一次殺死這麼多獵物,實在無趣,還是多玩幾天,更有趣一些!”
詭異聲音森然傳來。
與此同時,所有頭髮都向著湖裡收縮。
詭異身影,逐漸沒入水裡。
最後只能看到,鵝船被頭髮拖著,在湖裡飄蕩。
他們三個身體一震,頭髮已經消失。
“又來這一套!”
鍾晨失魂落魄的坐在水裡。
這種級別的詭異,跟老婆婆一樣,更喜歡跟獵物玩貓捉老鼠遊戲。
張宇揚苦著臉說道,“她這是想慢慢玩死我們啊!”
劫後餘生,小葵臉色也變得煞白。
“今夜,她是不會動我們了!可能否活過明夜,很不好說啊!”
畢竟他們被困在遊戲裡,只有除掉詭異,否則根本無法脫身。
連劉倩屍體,也被詭異帶走了。
十幾艘鵝船,在向著石拱橋那邊而去。
最後到了石拱橋下面,才停住不動。
很明顯,詭異是從石拱橋那來的。
鍾晨他們並沒急著回管理處,而是直愣愣的站在湖邊。
“哥,你覺得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鍾晨搖頭。
“難道她是被我們間接害死的?”
“否則的話,怎麼會找上我們?”
小葵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
“雖然我到這來過,可我能肯定,不但沒直接害死過人,更沒間接害死過人。”
“鍋王,說實話,她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張宇揚目光呆滯的,望著石拱橋那邊。
給鍾晨感覺,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還是搖搖頭,說道,“不……不可能的!”
鍾晨忽的想起一件事來。
詭異揭掉劉倩手臂上的面板,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鍋王,你手腕上有字,她會不會在找你?”
張宇揚身體一震,卻用力搖頭。
“不可能……她不可能出現!”
鍾晨和小葵互相看了一眼。
鍋王果然有事瞞著他們!
小葵跟張宇揚說道,“鍋王哥哥,不瞞你說,我隨時可以脫身。”
“我不受遊戲周圍的氣場限制,可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兩個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她不可能找來的!”
張宇揚直愣愣的盯著石拱橋方向,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在鍾晨印象裡,張宇揚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能令他崩潰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蘇晴,是你嗎?”
“如果真是你的話,來帶我走吧!”
“我不會抗拒的,這一天我等了很久。”
他哭得非常傷心,眼淚斷線珍珠似的落下,連平底鍋也被扔在一邊。
鍾晨和小葵更是面面相覷。
“鍋王到底是在鬧哪一齣?”
看來這件事確實碰到了他痛處。
鍾晨過去扶著他。
“鍋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跟我們說說,有什麼困難,大夥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