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快到三十歲時,處了個女朋友。
兩個人情投意合,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沒想到,女孩被一個多金的富豪勾搭上。
張斌惱羞成怒,去找女友理論,結果被奚落得體無完膚,還被富豪找人打了一頓。
一直順風順水的張斌,從沒遭受過這樣挫折。
他萬念俱灰,徹底自暴自棄,不僅不再去上班,還沉迷網遊。
整天整夜玩遊戲,終日蓬頭垢面,無精打采。
一向非常上進的兒子忽然變成這幅模樣,張守山夫婦非常痛心,想盡辦法勸解他。
結果張斌油鹽不進,越來越沉淪,最後連工作都丟了。
張守山感到特別丟臉,在人群中抬不起頭來,父子關係越來越差。
到了最後,張斌瘋狂購買遊戲裝備。
因為沒有收入來源,他盯上了張守山夫婦的退休金。
張斌脾氣暴躁。
如果張斌不給錢的話,他就拳腳相加,不僅打張守山,連他娘也不放過。
老兩口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真是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
除此之外,張斌還向親戚借錢,弄得張守山一家人像毒瘤似的,大夥都離他們遠遠的。
兒子越發自閉,性格也越來越暴躁,張守山甚至被他打骨折過。
張守山經常在一邊悄悄觀察他兒子。
他覺得,這個兒子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兒子的靈魂已經消失,如今住在他軀殼裡的,是另一個東西。
這種日子,令他們夫婦二人心驚肉跳。
因為根本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發作,暴打他們一頓!
一天夜裡,兒子又向他要錢。
望著臉色發黑,眼珠子上全是血絲,猛獸一樣的兒子,張守山徹底心灰意冷。
他哄張斌,“斌兒,剛好今天發了退休金。”
“要不你陪我到湖邊轉一圈?我就把錢給你!”
“好吧,”張斌板著臉說道,“我剛好看中一款裝備,就陪你去轉一圈。”
“回來後,你可得把錢給我。如果你敢說話不算數,我可要不客氣了!”
他朝著張守山揮了揮拳頭。
張守山無聲的嘆了口氣,悄悄把揹包背上。
父子二人一前一後往公園這邊走。
張守山家離公園不遠,到湖邊時大約半夜時分。
張斌整天熬夜玩遊戲,已經習慣,並沒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張守山坐在大樹底下吹笛子,張斌則懶洋洋的坐在他旁邊。
或許是困了,迷迷糊糊睡著了。
張守山有種錯覺。
時間似乎倒流,回到張斌十歲左右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總是乖乖的陪在自己身邊,問一些幼稚可笑的問題。
那時是多麼幸福啊!
他抬頭,望著黑黝黝的湖水。
他心裡很清楚,兒子睡醒之後,就會向他要錢。
如果滿足不了要求的話,一頓胖揍是逃不掉的。
“這種鬼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眼睛紅了。
難道真有什麼東西,進到我兒子身體裡面去了?
他腦海中,一直有這麼一個古怪的想法。
只要他身體裡的東西殺死,那個爭氣聽話的兒子,就會回來了吧?
聽著兒子發出的鼾聲,他悄悄把笛子放下,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一把斧頭來。
其實那把斧頭他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只是一直都沒下定決心。
如今,他確實忍無可忍了!
他揮動斧頭,朝著兒子脖子上砍了一下。
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藏在我兒子身體裡?你給我滾出來,還我兒子!”
在夜色裡,他的喊聲傳出去很遠。
湖邊非常偏僻,夜裡更是人跡罕至。
溫熱的血液噴出,把他衣服都染紅了。
張斌睜開眼睛,看了看張守山。
“爸,你幹什麼?好疼!”
“哈哈,這個才是我兒子!只要再砍幾下,他就會回來了!”
他像瘋了似的,斧頭雨點般落下。
眼看著張斌的頭滾出去很遠,屍體栽倒在地。
張守山滿臉滿是驚喜之色。
“哈哈,我兒子回來了!”
他跪在地上,捧著兒子的頭。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滯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清醒過來,老淚縱橫。
“斌兒,你別怪我,一定是什麼東西,佔據了你的身體!”
“現在你徹底自由了!那個東西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他把張斌的無無頭屍體,從橋上扔了下去。
他以為,張斌之所以像換了個人似的,是因為有東西藏在他頭顱裡。
所以絕對不能讓它再糾纏兒子!
他把所有怒氣,都發洩在藏在頭顱裡的,那個東西上面。
他咬牙切齒的,把頭顱扔到一個地方,包括那把殺掉張斌的斧頭。
弄完這些,再用泥土把血跡掩埋住,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他老伴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並沒問他兒子去向。
張斌就這樣失蹤了。
在所有認識的人看來,張守山一家已經徹底成了累贅。
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根本沒人過問張斌的事。
後來,張守山老伴鬱鬱而終。
張守山任務已經完成,特意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並把笛子帶在身邊。
就像他在筆記本第一頁上所寫那樣,他是來自殺的!
他打算等到他殺死兒子的同一個時間,再在從橋上跳下去陪他兒子。
卻沒想到,在公園門口遇到了馬面。
對他來說,不要說馬面,就算閻王來了,也無所謂!
反正無論誰來了,也奈何不得一個死人!
他們三個面面相覷,看著張守山留下的筆記。
誰都想不到,張守山的經歷居然如此悽慘。
他們更加確定,無頭詭異一定是他兒子張斌變的。
刺耳的咯吱吱聲響起,柵欄被它拉彎一個很大弧度。
無錯書吧他很快就能鑽進來,玻璃根本阻攔不住他。
“快想想辦法啊!他要進來了!”劉倩縮在桌子後面,戰戰兢兢的喊道。
“我們在想辦法了!”張宇揚不耐煩的喊道,“大姐,你還是消停一會吧,別讓我們分神。”
“張斌的頭和斧頭才是關鍵!”鍾晨跟他們兩個說道。
小葵表情也變得凝重很多,眼圈有些發紅。
張守山真夠可憐的!
可如今並不是可憐他的時候,得想辦法除掉他留下的禍患才行!
只要找到張斌的頭和殺掉他的斧頭,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鍾晨想到了除掉木乃伊時的場景。
雖然無頭詭異比木乃伊,還要強一個級別,可解決辦法應該是相同的。
他最怕的,就是殺掉他的兇器。
“老張頭真夠要命的!別的東西,都記載得清清楚楚的。”
“偏偏沒寫斧頭和頭顱的去向!”
鍾晨把筆記本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有關頭顱去向的記載。
“他沒把頭顱扔進湖裡,那麼會在哪裡?”
小葵眨巴著眼睛,疑惑的問道。
按照張守山所說,他對藏在兒子頭顱裡的東西深惡痛絕,一定會把他扔在最骯髒的地方。
劉倩反應很快,在一邊喊道,“難道在旱廁?”
“旱廁?不錯,應該在那裡!”張宇揚回應道。
“旱廁在哪裡?快帶我們去!”鍾晨把筆記本裝進揹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