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把平底鍋從揹包裡拿出來。
鍾晨無奈的笑了笑,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遊戲隨時都能要人命,他卻像來旅遊的,甚至連平底鍋都帶了來。
他們三個並排往前走。
小葵則謹慎的觀察著周圍動靜。
在他們三個當中,最緊張的人反倒是她。
張守山仍舊不慌不忙的跟在他們身後。
等大夥進入公園大門之後,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
大門近在咫尺,卻觸控不到,他們進入到一個特定空間裡面。
只有通關之後,才可以離開這裡。
鍾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東湖公園範圍很大,他們所在的這個區域,只是其中一部分。
一座石拱橋,從湖面上橫跨而過。
湖邊則停著十幾艘白色鵝船。
幾天前,鍾晨曾陪他妹妹,劃過這種鵝船。
想到妹妹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模樣,他心裡有些發酸。
幸好,暫時能確定,她還活著。
可能否再次跟她見面,則是一個未知數了。
就算是小騙子說過,他們會在一個特定地方見面。
可誰知道,那是個什麼鬼地方?
小騙子也沒告訴他,具體見面時間。
總之,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在離湖邊一,兩百米遠的地方,矗立著一棟三層小樓。
那是公園管理處所在。
“完了,完了,要遲到了!”女子拼命的向小樓裡跑去。
“唉,她還沒弄清楚狀況,真夠可憐的。”張宇揚說道。
他們走石拱橋跟前。
站在橋上向著下面望去,整個東湖盡收眼底,彷彿一面巨大的,圓圓的鏡子。
張守山並沒跟過來,而是坐在一棵大樹下面。
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來,正在上面寫著什麼。
小葵說,“既然把遊戲場景設在這裡,那麼足以說明,我們五個都跟東湖有關係。”
“你們猜,這次的詭異,是被誰吸引來的?”
她笑眯眯的看著鍾晨和張宇揚。
“你們有沒有在這裡害死過人?”
其實這才是關鍵。
一般來說,遊戲中出現的詭異,都跟玩家有關係。
遊戲規則是相同的,一定要弄清楚詭異來歷,才能對症下藥除掉它。
就算他們身邊帶著道具,可它們是以防禦為主的,根本沒法除掉詭異。
所以想要通關遊戲的話,只能從根源著手。
“不如我們三個,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一定不要隱瞞什麼,畢竟這直接關係到我們小命!”
張宇揚很豁達的說道,“那我先說吧!”
他眯著眼睛,望著深邃的湖水。
剛剛變得異常嚴肅的嘴臉,忽的沒板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有點太深沉了。”
雖然他在笑,可鍾晨和小葵臉上,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這個傢伙隱藏得很深。
他只說自己是個廚子,至於之前是做什麼的,從沒提過。
想要齊心協力通關遊戲,首先要坦誠相對,把跟這裡有關的經歷,都說出來。
如果真涉及到什麼詭異的話,大夥也可以想方設法對付它。
跟消滅李宏財引來的木乃伊同理。
見他們兩個都面沉似水,張宇揚有些尷尬的閉上嘴巴。
“俗話說,不會打架的廚子,不是個好廚子。我曾在社團混過,我除了負責給老大做飯外,打架也是把好手。”
那天看他用平底鍋痛扁龍哥手下時,鍾晨就知道,這個人肯定很有來歷。
如今聽他所說,倒是跟自己的猜測很相符。
張宇揚自豪的一笑。
“你們可能不知道吧!廚師,只是我的業餘愛好。”
“實際上,我是老大身邊的金牌打手。意不意外?”
小葵撇著嘴看著他。
“當時我們幾個社團之間,有條不成文的約定。”
“如果有什麼恩怨的話,就在夜裡,到石拱橋這裡來解決。”
“東湖公園非常熱鬧,白天時遊人如織,夜晚則是我們的天下。”
“幾個社團的上百人,經常在這裡血拼。死掉的人算他倒黴,直接被扔進橋下湖裡餵魚。”
說到這裡,他眼睛閃爍著光澤,仍舊興奮不已。
“我手裡拿著平底鍋,所向披靡。每打完一場架,我都要換個平底鍋,賣炊具的管我叫鍋王。”
“鍋王?”
小葵忍不住笑道,“廚子哥哥,你太誇張了吧?”
張宇揚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一點都不誇張。死在我手裡的人應該不少,具體有多少個,我也說不清楚。”
“反正最後都被扔進湖裡去了。”
聽他這麼說,大夥特意向橋下湖裡看了看。
東湖非常深,下面情況特殊複雜,就算真有人被扔進去,也沒法打撈。
“張廚子,那些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鍾晨問道。
張宇揚撓了撓腦袋。
“應該有三,四年了吧?後來我洗手不幹了,徹底當了廚子。”
“如果真有詭異來找我報仇的話,應該就是被我打死後,扔進湖裡的社團的人。”
鍾晨微微點頭。
雖然為了生計,他也在社團混過,可那只是兩年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這位赫赫有名的鍋王,已經徹底退出,所以沒聽說過他的名號。
無錯書吧不過就像牛頭所說那樣,鍾晨只是社團裡小嘍囉級別的人物,根本接觸不到社團核心秘密。
“廚子哥哥,你跟東湖的淵源,只有這麼多?”
張宇揚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圈有些發紅。
“這已經不少了。如果他們都來找我報仇的話,至少得有十幾個!”
“廚子哥哥,你真是個禍端。具體它們是不是被你引來的,只能到時候再確認了。”
小葵扭頭問鍾晨,“哥,你到這來過嗎?”
連張宇揚也好奇的打量著鍾晨,對於他的來歷頗感興趣。
鍾晨直接跟他們說道,“我只是陪妹妹到這劃過鵝船。”
“要是說我害死過人的話,應該不會。不要說直接,間接的也沒有。”
“這麼說來,小哥你最乾淨了?”
“應該是吧,”鍾晨說道,“不過有些事情,誰也不敢說百分之百沒問題。”
“我自己覺得,至少跟我沒有多少關係吧。”
小葵則興奮的搖晃著鍾晨手臂。
“哥,真是巧了,我也來劃過鵝船!”
望著停在湖邊的,十幾艘巨大的白色鵝船,她眼睛直放光。
“哦,你什麼時候來過?”鍾晨問她。
小葵有些出神的望著遠處。
“當然是在我去那個鬼地方之前了。那時候我剛十二歲,是我哥帶我來劃鵝船的。”
按照她所說,已經是十多年前了。
雖然認識小葵好幾天時間,鍾晨卻從來不知道,她身世如何。
“小葵,你也有哥哥嗎?”鍾晨問道。
小葵眼圈有些發紅,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似的。
“我七,八歲時,父母意外去世,後來被別人領養。我管他叫大伯,大伯家還有一個哥哥。”
“是那個哥哥帶你來劃鵝船的?他對你挺好的。”張宇揚在一邊說道。
“大伯對我很好,總是給我買好吃的,還給我穿最漂亮的衣服。”
“那年暑假,哥哥特意帶著我來劃鵝船,當時我不小心掉進湖裡,是哥哥把我救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