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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活一個,你給十萬

鍾晨非常擔心妹妹的安危,懶得跟他廢話,急匆匆向門口走去。

玻璃門上,貼著兩個約一尺見方的黑字,“立夏”。

之前絕對沒有,應該是牛頭貼上去的。

馬祜無頭屍體橫在樓門口,地面上覆蓋著一層血液。

鍾晨腳上沾滿血跡,血腳印向著大樓裡伸展。

妹妹的病房在八樓,他徑直走到電梯跟前。

叮……,隨著電梯門開啟,他看到一道身影正臉朝角落,站在裡面。

他穿著件帶條紋的病服,身材枯瘦得像根木棍似的。

最特殊的是,腰兩側衣服都被血染紅,裡面彷彿有兩個血洞,最近應該做過腎臟手術。

這三天以來,鍾晨經常出入中心醫院,對於路徑還算比較熟悉。

這裡是第一層,下面是停車場。

一個剛做過手術的病人,怎麼跑到停車場去了?

隨著鍾晨進來,還沒等他摁動摁鈕,電梯門自動關上,並緩緩啟動。

鍾晨靠在電梯另一側,遠離木乃伊一樣的病人,滿臉警惕的盯著他。

木乃伊始終沒動一下,背朝著鍾晨。

透過電梯牆壁對映出來的影像,隱隱約約能看到,他臉同樣瘦得皮包骨頭,更像從墳墓裡爬出來的骷髏。

他赤著腳,瘦骨嶙峋的腳背上青筋暴露,指甲足有一寸多長。

更加怪異的是,他腳居然跟地面保持著一寸多高距離!

整個人是漂浮著的!

鍾晨毛骨悚然!

難道他就是牛頭所說的逃生遊戲的一部分?

鍾晨緊緊貼著牆壁,生怕他忽的轉過身來,幸好這一幕並沒發生。

叮……電梯在八樓自動停下,門被開啟,鍾晨趕緊邁步出來。

電梯門再次關閉,並繼續上升,木乃伊目的地並不是八樓。

他要去哪裡?想做什麼?

鍾晨努力不去想這個問題,可這個念頭卻像在他腦海裡生了根,揮之不去。

原本人流如織的走廊裡,變得異常冷清,除了鍾晨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可以從這頭直接看到另一頭,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

鍾晨在心裡說道,“小瑤,不要怕,哥來了!”

所有病房門都緊緊關閉著,周圍瀰漫著一種死寂而陰冷的氣氛。

鍾晨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這根本不是他之前來過的中心醫院!

除了框架保持原樣之外,其它東西都變了!

他彷彿落入一個巨大謎團當中。

他只知道,這些都是牛頭遊戲的一部分,可具體是什麼,又說不清楚。

與此同時,在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築物內,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丈多高的螢幕。

椅子上稀稀落落的坐著將近一百多人,他們都抬頭望著螢幕,像在看戲似的。

鍾晨等人的身影,則出現在最邊緣處的一塊螢幕上。

其它螢幕上,同樣有人影在晃動著,他們跟鍾晨等人一樣,都在參與牛頭所說的遊戲。

只有兩個人在注視著鍾晨等人所在的螢幕。

其中一個長著滿臉鬍鬚的男子,幸災樂禍的說道,“越來越有趣了!”

“四個菜雞和兩個只參加過一次遊戲的新手,一起參與一場B級遊戲。”

“一個新手還沒等進場,就被老牛砍了頭。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另一個不苟言笑,面色俊朗的男子則有些惋惜的說道,“遊戲一共分春,夏,秋,冬四種,分別對應著C,B,A,S級,立夏為B級初等兇險程度,需要老手才能搞定。”

“結果這些傢伙上了場,他們真夠倒黴的!”

絡腮鬍子冷冷一笑。

“想到他們臨死時,哭爹喊孃的模樣,我就非常興奮。有好戲看了!”

對於他的話,俊朗男子不以為然。

“老趙,每個遊戲都能磨鍊人的意志。越是兇險的環境,越能培養出精英來。”

“當初我們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絡腮鬍子老趙一點都不讓分,像好鬥的公雞似的。

“如果像他們一樣,一開始就被扔進如此兇險的遊戲裡,估計我們也不可能坐在這,優哉遊哉的看熱鬧了!”

他們兩個說話聲音很大,好多人圍攏過來。

“這隻能怪他們運氣太差,誰都幫不了他們。”

“我同意老趙的看法,他們真要全軍覆沒了!”

“凡事都有可能,或許會有一,兩個精英僥倖存活下來。”

老趙性格急躁,直接掏出一沓鈔票拍在桌子上。

“老崔,我們打個賭!如果他們中有人能活著出來,這十萬塊就是你的!”

“否則的話,你給我十萬!”

“哼,誰怕誰?”老崔不甘示弱,“我有個提議,活下來一個人,你給我十萬!”

“如果他們被包了圓,我給你三十萬!”他把幾沓鈔票拍在桌子上。

“就這麼辦,我要讓你輸得褲頭都不剩!”

“哈哈,有熱鬧看了!”那些不怕事大的人跟著起鬨。

更多的人圍攏過來,目光落在大螢幕上面。

中心醫院裡,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攝像頭,連最隱蔽的角落也包括在內。

大螢幕分成無數個小塊,五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在他們看來,鍾晨等五個人的命跟螞蟻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不過是任由宰割的獵物而已!

他們最關心的是,老趙和老崔誰能在這場賭局中獲勝。

這個時候,鍾晨已經走到妹妹所在的病房外面。

望著“874”三個字,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的把門推開。

望著房間裡的陳設,他滿臉不敢相信之色。

早上離開時,病房裡一共有三張病床。

妹妹鍾瑤鼻子上插著氧氣管,倒在中央那張床上。

如今病房的格局,整個發生了改變,在過道兩邊,各擺著三張床。

白色床單,白色被子,白色枕頭,鍾瑤卻不見了!

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他頭有些發暈,大腦裡一片空白。

妹妹去了哪裡?

她病得很重,沒法動彈,能去哪裡?

有個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最裡面那張床上,偏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鍾晨。

鍾晨記得,他身份牌為草花四,名叫李宏財。

李宏財晃了晃光頭,問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鍾晨心急如焚,哪有閒情逸致跟他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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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去了哪裡?”

李宏財有些明白過來,“你是說,之前你妹妹也住在這個病房裡?”

“是啊,”鍾晨邊說邊轉身往出走,“不行,就算找遍所有病房,我也要找到她!”

“沒用的,估計你再也見不到她了。不過這也算好事!”

李宏財的聲音,悠悠的從後面傳來。

他的話,聽著非常刺耳。

如果換做之前,鍾晨非得拎著他衣領,好好跟他理論一番不可。

可如今,鍾晨根本沒心情計較那麼多。

一到門外,他就給妹妹打電話,結果根本沒法接通。

醫療大樓裡發生的事情,只有牛頭最清楚。

“對,這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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