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不理解這些人了，幹什麼都是晚了一步才知道錯。
顏卿沉默的閉上了嘴，陷入沉思。
在殷莫寒成魔之前他在幹什麼?
——
“仙尊，殷莫寒還在跪著。”
“他犯了何事？”顏卿正在樹下，手持茶杯，這茶還是殷莫寒前些天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給他的，味道倒是挺不錯。
“····他······”子允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來一個字，眉心緊皺，一副愁容。
“說吧。”
“宗主說，他失了心智，發瘋屠了山下那個村子。”
茶杯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青色的茶水灑在鞋面上，暈染了周圍的布料。
無錯書吧“宗主調查過了嗎？確認是他無疑？”
“宗主說是他親眼所見，還有幸存的村民之認，只是那村民在下山後也死了，根據調查是失足滑山而死。”
死無對證，最後指認的兇手還是殷莫寒，再加上宗主的指認，就算是假的他也逃不掉了。
“他在哪跪著？”
“大廳，宗主讓我來請您。”
“走吧。”
大廳內已經站著許多人，殷莫寒冷著一張臉跪在世清的面前。天氣已入深秋，就連顏卿都在飲茶暖身，區區一個衣著單薄的少年又怎抵得過那徐徐吹來的寒風，只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提不起來別人一絲一毫的同情。
“這孩子當真是個魔鬼，那村子上上下下怎麼說也有幾百上千的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此等魔頭還留著他做什麼！簡直該誅！年紀不大，心卻這麼惡毒！”
“我已經讓顏卿過來了，這是他門下的徒弟，理應讓他來處決。”世清淡淡開口，目光時不時的看看門外。
“我來了。”顏卿拂袖將手放在身前，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殷莫寒，走到殷莫寒面前。
“顏卿，你來了。”世清臉上露出一副笑容，只是那笑意似乎並不見眼底。
“既然是小師弟門下的弟子，那就讓小師弟來審吧，看看小師弟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顏卿可是整個天霧宗最為公正的人，是我們都比之不及的，相信他是不會偏袒自己的弟子的，畢竟這魔頭的手裡可是沾了幾百條性命。”
在場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無非都是在討論怎麼處置殷莫寒，只有顏卿和子允始終保持沉默，子允和殷莫寒相處了這麼多年，始終不相信他是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但是現在證據就擺在他面前，除了找師尊，他別無他法。
“安靜。”聲音不大卻又威懾力，大廳內的人通通閉上嘴，看著站在前面的殷莫寒。
“屠村之事，你可認。”
“弟子···不認！”明明在顏卿未到的時候，他還能跪的身板筆直，可現在顏卿到了，殷莫寒心中湧出莫大的委屈。
“可是你做的？”
“不是弟子做的事，弟子堅決不會認，弟子問心無愧！”
“宗主親眼看見的事情還能誣陷你不成！更何況還有人證！你怎麼配說出問心無愧這幾個字的！”
“跪下！”冷眸看下剛剛說話的那名弟子，顏卿冷聲怒斥。
第一次見顏卿發脾氣，剛剛說話的人突然消了氣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人證已死，誰敢肯定的說那是村裡的倖存者？既是屠村，又豈會留有活口？就算是，有人能證明？”
“宗主說親眼看見我門下弟子屠了那個村子？可有證據？”世清沒想到顏卿今日會因為一個弟子來反問他，一時有些怔住，隨後才勉強的笑了笑回道：“原本只是看那人的身型像他，後來又村民只認，才確定是他。”
“那就是不確定了？”
“顏卿！你怎麼回事？”莫淮忍著心頭的不悅，眸色也有些泛冷。
“莫淮長老都知道我最為公正，既然沒有絕對的證據，又豈能說斷然判罪名？”
“你這是強詞奪理！”被當中下了臉色，莫淮有些惱羞成怒。
世清站在一旁，藏在袖子裡的手微微攥緊，隨後像是放棄了什麼，又猛然鬆開。
“證據有的，我前些日子得到的寶物，可以重現發生過的畫面，我們就去外面直接看看到底是誰屠了村子。”
“你有這寶物不早拿出來！快點出去看看，讓小師弟看看！他護著的那徒弟到底有沒有幹過這件事！”
莫淮冷哼一聲，重重拂袖，帶著自己門下的弟子率先走出去。
“顏卿，你可願放出來？”
“放。”對於世清看過來的視線，顏卿沒有理會，而是看著還跪著的殷莫寒。
等到大廳的人都走出去後，他才緩緩開口：“起來。”
殷莫寒垂著頭，動了動手指，緩慢站起身：“師尊···我沒有做過。”
“我可以說是看著你長大，你的為人我雖然不算太過了解，但也算知曉一二，你最好祈禱別讓我失望，否則我會親自動手。”
看著顏卿出去的背影，殷莫寒抿唇一言不發，他想不通，到底有誰會害他。
“師弟，走吧。”
子允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沒事師兄。”
“既然都到齊了，那我就開始了。”
鏡面漂浮在半空，變換到合適的大小後，一道身影出現在鏡面中，那人剛漂浮到村子上空就直接進行了屠殺，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那道身型才緩緩轉過身，赫然就是殷莫寒的臉。
只是看到那個人的背影，顏卿就知道那人不是殷莫寒，不光是身型有差別，劍法也是，天霧宗的劍法，他並沒有讓殷莫寒學習多少，而是讓他學習了另一種劍法，但是鏡中的那個人使得一手好劍法，用的還是天霧宗的劍法，明顯那人就不是殷莫寒。
“證據擺在這裡你還不認罪！那鏡中人不是你又是誰！”當莫淮再次看到屠殺的場面時就已經忍不住滔天的怒火，那對眼眸好像充血一般的瞪著殷莫寒。
為了維持形象，世清的面上只是有些微微的生氣。“顏卿，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鏡中人用的一手好劍法，我沒看錯的話那是天霧宗弟子統一練習的劍法。”
莫淮：“天霧宗的弟子，不練那個劍法練什麼！”
殷莫寒：“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