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知曉歸知曉,會不會難那可是說不準的。
不過這話,蘇瑾月並未同蕭鐸言明,“多謝小將軍惦念,如今我已經回京,論理還是應當回府一趟。”
蕭鐸也不執拗地讓蘇瑾月跟著自己,他點了點頭,“也罷,明日進宮之時,我讓宋彥去侯府接你。”
蘇瑾月輕輕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小將軍了。”
白映雪自始至終並未同蘇瑾月說一句話,道別之際,她隨蕭鐸轉身離開,才揚聲對蕭鐸道:“我好些時日不曾回京,你可要帶我好好逛逛。”
蕭鐸神色淡淡,“孟安,帶她再四處走走,我回玄甲軍一趟。”
“誒。”白映雪皺起眉頭,“不是還說要去醉香樓用飯嗎?”
本意也是想同蘇瑾月一同用飯,如今她不去,蕭鐸自然沒有興趣。
蕭鐸離開後,白映雪也失了興致,“算了,你們兩個先送我回鎮國公府吧,我也許久你沒見過夫人了,還是去府上同夫人一同用膳吧。”
宋彥和孟安互相看了一眼。
還是宋彥先開口,“時候不早了,我等還是先送白小姐先去驛站住下吧。”
“去驛站作甚。”
白映雪不解地看向宋彥,“從前回京,我都是住在蕭鐸府上,何須那般麻煩!”
“如今我們主子已經同蘇小姐有了婚約,白小姐不宜再去鎮國公府住下,從前您在府上的時候,我們主子就住在玄甲軍營中避嫌。”
“如今婚約在身,白小姐更是不能入鎮國公府久住,京城中還是格外注重名聲的。”
白映雪冷笑一聲,“我同蕭鐸一起長大,不知道一起打了多少仗,我不知在鎮國公府住了多少次,我已將鎮國公夫人當作自己的母親,怎的同她蘇瑾月有了婚約,我不就不能見母親了嗎?!”
她冷眼看向宋彥,“蕭鐸都未發話,你們二人倒是做上你家主子的主了!”
孟安絲毫不給白映雪面子,“白小姐,這就是我家主子的吩咐。”
白映雪臉色一變,“你們莫要在這誆我,明日我自會向他問個清楚!”
“我今日先去府上拜訪夫人,你們兩個退下吧。”白映雪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我知曉鎮國公府在何處,你們不必跟著。”
兩人對了眼神,宋彥跟著白映雪,孟安轉身去玄甲軍軍營報信。
彼時,蘇瑾月同小桃回了寧遠侯府。
破天荒地,並未迎來狂風驟雨,只是她去前廳之時,府中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說不上來的意味不明。
只有蘇老夫人,見到蘇瑾月之時,臉上有了些許真切的笑容,“月兒回來了,邊關情況如何?”
蘇瑾月恭敬行禮,“多虧祖母惦記,邊關一切安好。”
這是蘇成江語氣有些不屑地開口,“你去西疆有何用,又上不了戰場,只能拖父親後腿!”
蘇瑾月挑眉,轉頭看向蘇成江的方向,“是麼,若是沒有兄長拖後腿,西疆恐也不會出事。”
她的話,正中蘇成江的痛處,他咬牙道:“你一女子,偷跑出京!這件事母親和祖母還沒同你算賬呢,你倒是說起我來了!”
蘇芷瑤在一旁安撫蘇成江道:“哥哥,算了吧,姐姐如今從邊關回來,即便是未能幫得上忙,也算是軍功在身,這是好事。”
“好什麼!”蘇成江道:“我只覺丟人!你這般去蹭軍功回來,讓京城中人如何想咱們侯府!”
江採萍望向蘇瑾月,只覺得她這個女兒,去了趟邊關回來,雖未有何改變,她卻覺得蘇瑾月變得比從前更加堅毅了些。
她不自覺地扯開話題,“可見到你父親帶去西疆的援軍了?”
“並未。”蘇瑾月道:“援軍剛入城,我們便啟程回京,並未同父親的人碰面。”
蘇景年冷哼一聲,“你是怕見到父親被責怪,所以才匆忙提前回京吧。”
左右不管說什麼,他們都能質疑,蘇瑾月懶得回應他的話,只當自己沒聽見。
柳氏笑著開口,“這次咱們侯府受罰,還就瑾月聰明,藉口去西疆躲過了一劫,順便還能撈個軍功回來,還得是咱們這位嫡長女聰慧過人。”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夾槍帶棒,不是個痴傻的都能聽出來,江採萍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蘇景年聽了柳氏的話,附和著道:“當初咱們一家人被罰,蘇瑾月也是一個人從宮中出來,要論自保,誰也比不過她!”
剛回京城,蘇瑾月原本不想和這些人吵。
可有些人就是上趕著來犯賤,蘇瑾月有些手癢,自從動過手之後,她便覺得有些事還是動手解決來得更快些。
“我看有些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蘇瑾月眼神中帶著笑意望向蘇景年,“兄長該不會是忘了因何在宮中捱了板子吧?屁股上的傷已經好利索了嗎?”
蘇成江怒道:“蘇瑾月!你是怎麼同大哥說話!”
“你也是。”
蘇瑾月道:“我看你們這樣子,傷勢已然大好,為何沒有隨父親一同去西疆?”
蘇成江和蘇景年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
除非此事聖上揭過,否則他們這輩子恐怕就失去建功立業的機會了!
“我猜是因為擅離職守被聖上發沒了吧。”蘇瑾月慢悠悠道:“宮中出了蘇芷瑤一事,本來咱們侯府在京城就沒了臉面,你們二人更是讓整個侯府都沒了臉面!”
“不知兄長哪裡來的臉,覺得我會給侯府丟人?”
蘇瑾月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你們都已經將侯府的臉面丟光了,哪裡還有我丟的份兒?”
“我!”蘇成江的聲音哽住,硬是被蘇瑾月的話懟得說不出話來。
蘇芷瑤的眼眶一紅,眼淚頓時湧了出來,“姐姐,那件事並非我所願,你何故揭我傷疤!”
江採萍見蘇芷瑤哭起來,心疼起來,抬頭看向蘇瑾月,“你……”
話還未說出口,蘇瑾月便先脫口而出,“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麼!一家子人的福氣都是叫你這般哭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