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對對!”周郎中趕忙對小童道:“你讓他們去軍營周圍再找找白將軍!”
“知道了,師父!”
蘇瑾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這個白映雪昨晚受了懲治,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來吧。
也就是半炷香的工夫,營帳外吵吵嚷嚷了起來!
聽到外頭的動靜,蘇瑾月向外頭的孟安問道:“出什麼事了?”
“蘇小姐!”孟安的語氣焦急了些,“主子受傷了!營內抬回了約莫上千名將士,都是高熱不退,臉上起滿了疹子!”
聽到蕭鐸手上,蘇瑾月心中猛地一沉!
又聽到這麼多將士染上了時疫,蘇瑾月眼瞳猛地一滯,“這怎麼可能!我分明……”
她的話還未說完,周郎中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到營帳內,“蘇小姐,白將軍找到了!她今日清晨扮作將士,偷偷隨著蕭小將軍出征了!”
“她在戰場上因為疫病發作出了岔子,被小將軍救下,但小將軍卻因此被砍傷了肩膀!”
轟!
一瞬間,蘇瑾月只覺怒火從心底燒到了頭髮絲!
“她可知這般一意孤行,會害死多少人?!”
周郎中的聲音急切,“染上疫病的將士,又因為受重傷的,已經有上百個不治……身亡了。”
他們本來不用死的!
前世的記憶湧上心頭,想到蕭鐸最後一次在戰場上被人陷害,葬身在戰場上就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穩住心神,對周郎中道:“既然疫病已經擴散開,現在將我們隔開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我現在就出去幫忙,周郎中你讓兩個小童,在軍營周圍點燃足量的薰草,或許有些用處。”
周郎中應下,“好,蕭小將軍那邊就拜託蘇小姐了。”
“嗯!”
蘇瑾月轉身對營中那兩個將士道:“你們兩個,若是高將軍再發熱,立即到蕭小將軍的營帳尋我。”
“是,蘇小姐!”
蘇瑾月對她們囑咐過後,轉身撩開營帳簾子快步走了出去。
軍營外已經亂作一團!
蘇瑾月快步走到蕭鐸的營帳外,就聽到宋彥在裡頭聲嘶力竭地喊聲,“快!快捂住傷處!”
她立刻疾步撩開簾子走了進去,“蕭鐸!”
蕭鐸人還清醒著,只是肩頭的傷格外惹人注目,紗布捂上去頓時被大片的鮮血淹沒,根本止不住血!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在見到蘇瑾月的時候,輕勾了勾唇,“你沒事就好。”
蘇瑾月什麼都沒說,上前拿了塊乾淨的紗布按在蕭鐸肩膀手上的地方,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小瓶子,倒出兩顆赤色的藥丸,“張嘴!”
蕭鐸看著蘇瑾月這般氣勢,眨了眨眼睛,乖乖將嘴張開。
將藥丸塞進蕭鐸的嘴裡,蘇瑾月將手中被血染紅的紗布扔到一旁,“再拿新的來!”
宋彥立刻應是,從旁邊取來新的紗布,“蘇小姐。”
蘇瑾月將蕭鐸肩膀處的衣服撕開,鮮血上還沾著碎布,連著皮肉扯了下來!
面前的人臉色雖蒼白,卻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抬眸看著蘇瑾月。
將另一個瓶子裡的藥粉灑在蕭鐸肩膀處,蘇瑾月再用紗布覆蓋上,血果然被止住!
宋彥在一旁看到血止住了,這才放下心來,“蘇小姐真是厲害!每次主子受傷,血都會止不住,這還是第一次止住了!”
“你先出去吧。”蕭鐸道。
“是。”宋彥領命,匆匆退了出去。
自從方才說了那兩句話之後,蘇瑾月忙著給蕭鐸包紮,垂著眼眸手指翻飛,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蕭鐸瞧著蘇瑾月,“蘇小姐,這是在生我的氣?”
蘇瑾月抬眸無甚表情地看了蕭鐸一眼,“沒有。”
“是嗎?”蕭鐸好笑地盯著蘇瑾月。
手中一緊,蘇瑾月將紗布結實的打了個結。
蕭鐸嘶了一聲,“蘇小姐,輕一點,我疼。”
蘇瑾月這才抬眸看向他,“原來蕭小將軍還知道疼呢,我以為你是銅皮鐵骨,不知曉什麼叫做疼。”
“她父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眼見她出事,不出手救她。”蕭鐸聲音溫和地向蘇瑾月解釋。
“我不是氣得這個。”
蘇瑾月在一旁淨了手,漂亮的琉璃眸看向蕭鐸,“你知道為什麼你每次受傷,血都止不住嗎?”
蕭鐸點頭,“大概和我中毒沒解開有關吧。”
“你知道就好,再這般衝動,保不齊何時會出事!”
第一回見到蘇瑾月這氣惱的樣子,蕭鐸道:“你還是這樣,更像你。”
“我可不是在和你貧嘴!”蘇瑾月道。
兩人話還未說上幾句,營帳外宋彥的聲音響起。
“主子,白將軍要見你。”
蕭鐸原本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不見!”
“是!”
營帳外頭,宋彥對白映雪道:“白將軍你也聽到了,我們主子現在不想見你。”
白映雪已經喝了治療疫病的藥,臉上的疹子還沒消下去,就跑到蕭鐸的營帳外。
聽到蕭鐸不想見她紅了眼眶,“我知道蕭鐸為救我受傷,如今這般情況,叫我如何能走!”
“我定要看看他是否安好才行!”白映雪道。
宋彥皺起眉頭,“白將軍,如今我們主子需要休養,你如今在這裡吵嚷,已經打擾主子歇息了。”
原本二人還要再爭執幾句,蘇瑾月這時從營帳中出來,“別吵了。”
宋彥見到蘇瑾月立刻恭敬道:“蘇小姐。”
“嗯。”蘇瑾月看向白映雪沒有給她好臉色,“白將軍不聽主將的話,偷偷隨軍出征,讓數千名將士染上疫病!這就是軍營的規矩?!”
白映雪理直氣壯道:“我哪知道這是疫病,再說疫病怎會這麼快就發病……”
“還有!”
白映雪盯著蘇瑾月道:“我染上這疫病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染了疫病,還在軍營中,我們怎麼會出事,將士們無故犧牲,也都是因為你!”
蘇瑾月氣極反笑,目光冷峻,“白映雪,看來昨天那兩巴掌是沒打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