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與海的顏色還未分明,太陽冉冉從海平面升起,明明是生與希望的象徵,每年卻是不諳世事,青春懵懂女孩生命的終結。
整個海祭聲勢浩大,海邊所見之處插滿了五色旗,由紅黃藍白黑組成,表示多個自然岙(ao四聲)組成,各色彩色旗上寫著滿載而歸,一帆風順的字樣。
漁民簡易地將"圖騰"以龍王神位,一長方形黃宣紙,上書"東海龍王"或"四海龍王"。
祭臺之上放滿了五牲,全豬或豬頭、全羊、全鴨、豬肝、豬肚,六葷六素,意為"六六大順",忌雞,雞"字諧音"欠"不吉利;素菜要用金針或木耳封頂。六盤水果。
還放有六冷盆:六盆乾果品,酒類必用黃酒。
蘇小棠聽漁民傳說中捕魚就是在和龍王打賭,用黃酒給龍王灌醉,便能贏過龍王滿載而歸。
待一切物品準備齊全之後,巫師將童女帶到祭臺之上,神神叨叨的念起咒語來。蘇小棠看著眼前這個跳大神的神棍,心中一陣厭惡。
隨後,巫師說道:“剛剛我已經將敬獻童女一事上報給海神龍王,龍王甚是喜悅,當下便說只要每年按時獻出童女,便保海域之國風調雨順,漁民出海滿載而歸,平安無虞。”
村民聽此紛紛叩頭感恩:“多謝海神龍王,多謝海神龍王!”
隨後,巫師將池華帶到祭臺,準備開始祭海。只見巫師領著池華向海邊懸崖處走去,眾人紛紛自覺排成長隊,跟隨巫師。
蘇小棠緊跟在後,沿著海岸線走了沒多久,就到達一處海礁石處,這海礁石巨大,中間有一處圓洞,海水深邃無比。
據巫師說這是連線海神龍王的宮殿與外界的地方,只要將祭品放進此處便能讓海參龍王接收,保漁民一帆風順。
巫師在海礁石處停了下來,將五牲放了去,不多一會兒原本深邃的海面由之前的平靜無波變成了漩渦滾滾,頓時就將放進去的祭品通通吸了進去。
巫師向眾人解釋道:“海神龍王大人已經接收了我們的心意,很是高興,但是卻對這次的童女不是很滿意。”
說到這裡,蘇小棠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兒,這不會是池華暴露了吧。蘇小棠緊張無比。
接著巫師又說:“海神龍王大人說今年的祭品送的遲了些,原本是要再次發怒的,但是看在以往的份上,便不和大家計較了。”
說完,便準備將池華綁起來送上祭海的小船上,蘇小棠向池華點頭示意,她悄悄走到國主的身後,此時所有人都被巫師和池華所吸引,一時間沒人注意蘇小棠。
蘇小棠拿出防身用的匕首,一個閃身來到國主身後,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因為這國主吃的跟個豬一樣,行動不再便利,蘇小棠對付他都綽綽有餘。
與此同時,池華用自己準備的袖箭對準巫師的心臟,巫師對一個小小女童根本沒有任何防備之心,瞬間袖箭直中巫師的心臟,為以防萬一,池華還在箭上淬了毒。
只見巫師口鼻流血,面色青紫,緩緩倒地跪下。池華將他一腳踹進了海里,海面又和之前一樣,一股巨大的漩渦便將巫師吸了進去,很快便不能看見。
一眾漁民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不知所措,眾人面露驚慌之色,蘇小棠抵著國主的匕首緊了緊。
說道:“大家不要驚慌,這祭海神龍王原本就是個騙局,這巫師給你們說的每年需要童女祭海全都是子虛烏有的混賬話,說什麼不送出童女便會招來滅頂之災,可你們看,巫師大人已經入海,海神龍王並未發怒,況且……”
蘇小棠看了看池華,池華心領神會,胡亂用海水洗了洗臉,將頭上的頭髮拆掉,也將外面的女孩衣服脫下,露出男裝。
又是一陣驚呼聲:“原來他是個男的,那這海神大人豈不是要降海嘯於海域之國了,這可怎麼辦呀!”
“是啊!是啊!”男女老少都在擔憂。
“大家莫慌!”蘇小棠早已在人群之中看到小桑他們,示意小女孩的家人過來。
現在那一家人早已信任蘇小棠,領著女娃便大步流星走向蘇小棠。蘇小棠示意男子將女孩舉起來,給眾人看。
隨後蘇小棠說道:“大家也看到了,事實證明用不用女童祭海都不重要,也沒有所謂的海神,就算是不祭海,大家現在也沒事不是嗎?”
“是啊!好像海神大人也沒發怒!”
“是啊!如果發怒,海嘯早就來了!”
“大家聽我說!海嘯只是一種自然現象,我們人力不可匹敵,但是也不是全無方法,這個事情請大家信任我,我會幫大家解決!”
蘇小棠也沒想到自己倒是有號召眾人的本領。竟然自己也能說的天花亂墜。
“那,這國主?”漁民們開始注意到了國主,蘇小棠也是奇怪,為什麼這國主一言不發。
“喂,想活命的話說話!”這國主仍是不說話。蘇小棠似乎想到了什麼,用手掰開他的嘴,果然如蘇小棠所料,這國主被人割了舌頭。
看來這僅僅是巫師找到一個傀儡罷了。原想著他若是反抗或者參與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蘇小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他綁了拴在小船上,也讓他嘗一嘗女孩們的等待死亡的恐懼。
蘇小棠將匕首放了下來,國主癱軟在地。
“看!你們眼中奉為神明的國主,是個啞巴,他不過是巫師控制你們的一具傀儡而已,大家該清醒了!”蘇小棠字字句句肺腑之言。
“是啊!”小女孩的爹爹站了出來,“試問大家,誰願意將自己的孩子送上死路?為什麼巫師不將自己的孩子送去祭海?苦的還不是我們尋常人家!大家不要再被這群裝神弄鬼的神棍騙了啊!”
眾人這才開始醒悟過來,“這巫師騙得我們好苦啊!”曾經祭獻童女的人家紛紛跪地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