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害怕!”蘇小棠大叫一聲,緩緩蹲了下去,不敢再動分毫。
“你先別動姐姐!”小也不敢再和蘇小棠說別的話,看她這樣子,風一吹說不定就下去了。
“你先在那兒等著我。”小也跳上橋頭,朝著蘇小棠慢慢走過去,他不似之前的輕便,似乎這次小心了許多。
快要到蘇小棠面前的時候,他將手搭在蘇小棠的手上,面對著蘇小棠:“姐姐,你看著我,不要看下面”蘇小棠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現在我們退回去”可蘇小棠卻搖了搖頭,:“不,不能退,你帶著我往前走。”
小也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尊重他自己的想法:“好,你跟著我,記住,不要看下面。”
蘇小棠重重點著頭,看著小也的眼睛,一步一步像螞蟻似的向前挪動,小也則在前方安慰引導著蘇小棠。當蘇小棠終於落地,她立時蹲在地上,雙眼含淚,對於這樣一個恐高症患者,真是有些難為她了。
小也看著蹲在地上就快掉眼淚的蘇小棠,拍了拍蘇小棠的背:“姐姐,我們過來了,不用怕了。”
小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害怕卻還要如此堅持:“姐姐,幹嘛那麼拼命,害怕不過來就行了啊!”
蘇小棠抽泣兩聲:“我若是不過來,就沒法體會他們的害怕,就不能如此迫切的想要做好一個設計。”蘇小棠所學的設計都是以人為本的,也就是撇去所謂浮誇炫技,真正的設計就是解決問題的。
緩了良久,蘇小棠站起身來,但是腿還是不停的抖著,她捶了捶雙腿,強迫自己站穩。
蘇小棠現在更是覺得自己學習建築的意義,不似在現代只為了碎銀幾兩四處奔波勞累,還得整天吹捧著甲方爸爸。
調整好的蘇小棠四處走了走,觀察著地形和旁邊的地勢,取出昨日備好的紙筆,簡單的勾勾畫畫了一番。心中已經有了構想。
小也看著眼前明明剛剛害怕的要死的蘇小棠,現在拿起紙筆確是堅定而乾脆。
“小也,我們走吧!”蘇小棠已經弄好了前期需要的東西。準備按著原路返回。仍然像之前一般,蘇小棠很是害怕,但是小也卻能感受到她好像不似之前那般害怕了。
“也許是有經驗了?”小也在心裡想。
蘇小棠剛剛在畫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古人的智慧,記得被譽為最美廊橋的北澗橋,是一座疊梁式木拱橋,橋身長五十多米,沒有橋墩,全部由木頭搭建,在建造的過程中沒有使用一顆釘子,而是採用了獨特的“編制拱”結構,將大木料鉚接起來,實現大跨度。
蘇小棠想到這個建築例項,覺得或許可以一試。
“走吧小也!”蘇小棠叫著坐在橋頭的小也,小也起身跟在蘇小棠的身後。因為來的路上並不知道路程的遠近,因此覺得耗費時間很多,自蘇小棠和小也從清晨上山,現在看天色,應該正值中午。
因為上山耗費體力,蘇小棠和小也準備找個休息的地方,坐下來吃點乾糧。兩人找了一塊較為平坦的草地,坐了下來。蘇小棠取出昨日小桑準備的乾糧,分了一半給小也,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小也看著這個看起來像大家閨秀的女子,但是實際上卻像個窮苦人家的村婦,吃相和行為一點都像一個大家閨秀,而且自己上山都氣喘吁吁地,她雖然喘氣卻好像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小也接過另一半的乾糧,就著水壺中的水便也狼吞虎嚥的吃起來。蘇小棠則趁著這個時候,將剛剛的紙筆又取了出來,又開始畫了起來。
小也湊上前去,看著蘇小棠手中的筆飛快的在紙上動著,不多一會兒,橋的大致輪廓便在紙上顯現了出來。
“姐姐,你畫的可真好!”蘇小棠笑道:“我這可畫的不好,如果不是工具限制,沒有條件畫圖,不然這圖的表現力可以提升幾個檔次。”
“看姐姐對此次山主留下的難題勝券在握啊!”說完小也丟了一個果子給蘇小棠。蘇小棠在袖子上擦了擦,便吃了起來。
“說到你們山主,你見過他嗎?”
“姐姐這不是說笑嗎,我是山主的書童,當然見過了!”
“那他是不是喝處女血的怪物呀!”蘇小棠知道這只是上官軒嚇唬人,但現在蘇小棠也用同樣的方法嚇唬嚇唬這個小屁孩。
“什麼!外界竟然是如此傳山主的啊。”小也氣急。氣沖沖的說道:“這一群孤陋寡聞的俗人,山主明明風流倜儻的很。”
“哦?”風流倜儻,看來這池華是個大帥哥了,說不定這是橙子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呢。
“怎麼個風流倜儻?”蘇小棠打趣道。
“自然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了!”小也一邊誇著這池華,一邊一臉的驕傲,好像他就是池華本尊似的。
蘇小棠頓時想到這小也不似平常小孩般的幼稚,若他就是池華,倒是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對六縛山很是熟悉。
“池華!”蘇小棠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怎麼!”小也回道,但出口後瞬間意識到不對,又說道:“姐姐你直呼山主名諱幹嘛!”
蘇小棠看到小也的反應:“別裝了,我知道是你了!”
小也見蘇小棠如此直接,索性也不裝了:“你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此前就說過,你言語不似孩童般的幼稚。”蘇小棠似乎看穿了他的偽裝。
“我的聲音身材容貌和小孩別無二致,你是怎麼那麼肯定我就是池華?”池華問著蘇小棠。
“女人的直覺!”蘇小棠此話一出,自己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什麼時候自己的直覺如此之準了。
“你就一點不好奇?這六縛山的山主是個小孩?”池華問蘇小棠。
這有什麼,在我們那裡,這只是一種病症,名為侏儒,看起來似孩童,但是心智和旁人無異。
池華眼中似乎露出了光芒:“那這可有醫治之法?”
蘇小棠看著眼中有光的他:“有,但是我不是大夫。”蘇小棠只知道這是可以靠激素來治療的,但是古代的物資匱乏,更別說激素了。
池華的眸子頓時暗了下來:“好吧,你現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你還想繼續上山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捏造謠言呢?讓所有人都以為這山中有去無回?”蘇小棠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