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小棠疑惑道,隨即反應過來:“是!”
祁炎看了看祁風,也是有些疑惑。他這位大哥雖說純純一武將,但是心智謀略是一點也不輸給任何人。
“莫非,他是起了將蘇小棠招為麾下之心?”祁炎如此想到。
“那大哥,臣弟先行退下了!”祁炎轉身離去,轉身之際偷偷瞥了一眼蘇小棠。
蘇小棠低著頭,也在思索這大王爺何故把他留下來,此前二人並無交集。
“你就是蘇相的女兒蘇小棠?”祁風問道。
蘇小棠皺眉,這她和石安早已斷絕關係,自己也並非真的蘇小棠。這該如何作答?
“此前因為夏邑規劃一事,臣為天下百姓拋頭露面,蘇相也因此將臣逐出相府,並與臣斷絕關係。”蘇小棠小心翼翼得回著。
“哦?我常年鎮守邊關,甚少回這京城,邊關環境悽苦,一眾士兵居住條件極差,現在你也孤身一人,也自請陛下體察百姓之苦,可願與我一同前往邊關?”
沒想到這祁風還是此等忠君愛國之人。蘇小棠倒是開始暗暗敬佩起他來。
“臣已經過查詢資料,制定好了行走路線,倒是會途經王爺的駐地……”蘇小棠委婉的拒絕隨同祁風去邊關的邀請。
“即使如此,便不強求,若有朝一日到了邊關,我請你喝酒!”祁風也很是爽快的不再糾結此事。
“好!”蘇小棠來到這裡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直爽之人。心中倒是愈發增加了對他的好感度。
“王爺若是無事了,臣得回去準備一應東西出發視察了。”蘇小棠想盡快出發去找程橙。
“好,退下吧!”
蘇小棠這才猛然想起,上官軒在這守著呢。等到告退之後,她便四處詢問工匠上官軒在哪兒。
費了半天勁,終於在工匠午休的窩棚裡找到了他,他正睡的香甜。
蘇小棠不忍心打擾,只得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背靠著一旁的柱子,抬頭望著摘星樓,也望著摘星樓上廣闊的天空。
上官軒早就知道蘇小棠來了,只是假意裝睡,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的話他都一清二楚。
只要她離開京城,就不會受祁炎得影響,蠱毒就不會那麼輕易發作,也許時間久了,她自然而然就忘記了。
等到她重新萌生對一個人的愛慕之情,自己也並非全無可能。
上官軒睜開眼,坐起身來,看著一旁抬頭看天的蘇小棠:“怎麼,這是在審視自己的得意之作?”
蘇小棠嚇了一跳,捂住胸口:“怎麼突然醒了,好歹過渡一下嘛!嚇我一跳。”
“是你看的太過出神!”上官軒說道。
“是啊,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雖然來得時間不久,但是總歸在這兒留下了它,算是完成自己曾經不切實際的夢想了吧!”蘇小棠慢悠悠的說著。
“你是相府的小姐,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怎會待的時間不久?”上官軒疑惑得問蘇小棠。
“沒什麼!”蘇小棠站起身來:“一句話,我要開啟自己的追夢之旅了!”
上官軒仿若又看到了最初那個明媚又狡黠的女子。
只要離開京城,變數的輪迴就會開啟,她最終得選擇就無人得知,自己終是會有機會的。
“你想孤身一人走遍天下,能行麼?”上官軒當然是想暗示蘇小棠帶上他這個免費的保鏢。
“有何不可,縱使前路荊棘叢生,只要初心不改,便能一往無前。”蘇小棠堅定得話語觸動了上官軒的內心。
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還能遇見此女子,或許是一種幸運吧。
“那你不考慮帶上我一同去看看這天下?”上官軒半開玩笑道。
“我想你應該有自己的事,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身份不簡單,武功好,見識不凡,即使遇見我這樣離經叛道的女子,你也從未有過輕視。”
可能是想到日後也再難相見,索性蘇小棠就將這些和盤托出。
上官軒笑了笑:“也是,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察覺。看來你是打算一人闖天下了!既然如此,我也該回去繼承家業,光宗耀祖了。”
上官軒從這件事才漸漸明白,她並不是那種沉迷兒女私情不可自拔的女子,她一直都是目標明確的。難怪之前她會對祁炎另眼相待,想想之前的所作所為,搖了搖頭。
他現在也知道他該做什麼了。或許蘇小棠改變了他,可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對他說,而且還總是避之不及。
蘇小棠看著眼前仍是玩世不恭的上官軒,彷彿是他,又彷彿不是他。
“那今日便向你辭行,若是有緣,我們後會有期。”
“我們是緣分天定,總會相遇的。”這蠱蟲只要在一日,你在哪兒,我始終都會第一時間找到你。上官軒心裡暗暗想著。
“這東西拿著吧,萬一日後遇到危險,或許可以救你一命也說不定”上官軒再次將那枚獸骨拿了出來。蘇小棠在猶豫要不要接下。
“別擔心,它只是一個象徵的物件,並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蘇小棠見他如此真誠,伸出手接下了這枚獸骨。
“那,再見!”上官軒看著步伐如此堅定得蘇小棠,仍是心中佩服。沒有任何閨中女子可以似她一般逐夢,更多的都香消玉殞在了深宅大院,就如他的母妃一般。
每每想到此處,上官軒便心中暗暗恨著他的父皇。
蘇小棠和上官軒拜別,這心中一路想著是否要去和祁炎說一聲,走著走著,走到一處橋頭,橋上人頭攢動。
似乎正在表演些什麼,說到底蘇小棠還沒好好看過這偌大的京城呢?便也想擠上橋去,看個究竟,等到了橋頭。
蘇小棠很是好奇,踮起腳尖看了看,卻看到李依依和祁炎正在橋上看水中表演,因為在那兒視野最好,所以被擠的水洩不通。
蘇小棠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本就孤身一人來到這個時代,現在又何須理會旁人的感受?”當即轉身,拂袖而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