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見蘇小棠安然無恙出來,鬆了一口氣,但是卻故作鎮定的說道:“來了就走吧,陛下還在京城等著,不可再出差錯了。”祁炎內心是很想問一問她和蒙面人說了些什麼,但是礙於面子,只好作罷。
後面的旅途還算是順利,他們祁炎和蘇小棠一行人接陛下旨意直接入宮受封。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皇帝陛下正坐寶位。看著皇帝頭頂上絢麗的藻井,金碧輝煌的裝飾,兩人合抱的金絲楠木做的柱子。
簡直是極盡奢侈,就蘇小棠看的呆了,祁炎回頭咳嗽兩聲提醒蘇小棠切勿失了禮儀。蘇小棠這才回過神來,跟著祁炎的步伐走在大殿的中央。
蘇小棠撇過頭看見蘇石安正用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望著他,好似已經看穿了他不是蘇小棠,這眼神冷漠又疏離。蘇石安與之前的慈父形象大為不同,蘇小棠感覺到蘇石安已經懷疑自己不是真的蘇小棠了。
“兒臣拜見父皇,不負父皇所託,夏邑匪患已除。”祁炎單膝跪下稟報。
“我兒此事辦的甚好,說吧,想要什麼賞賜?”祁炎的父親祁夜說道
“兒臣當了多年閒散王爺,食百姓之俸祿,如今想起此事實在慚愧,兒臣願為父皇效勞,為天下百姓效勞。”祁炎這話說得真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好好,既然你有如此悔悟之心,那便掌管飛虎營裡的一應事物。眾臣一片譁然:“飛虎營乃是扶桑國戰無不勝的軍隊,如今交給祁炎掌管……”
蘇石安立馬站了出來:“陛下還請三思,掌管飛虎營非同小可,臣以為三王爺現如今歷練不足,並無經驗,應從我朝挑選更加適合的人選來勝任。”
宰相一檔也紛紛站出來附議:“臣附議——臣附議——”
蘇小棠知道軍權歸屬關乎所有人的站隊,想起當日蘇石安強闖天牢帶走她,就知道他這個王爺有並無實權。想必曾經也是受盡了屈辱和白眼。若是一朝得勢,還不知道會成為多少人眼中釘肉中刺。
蘇小棠上前一步:“陛下,三王爺在夏邑不費一兵一卒便輕鬆入城,這是夏邑百姓有目共睹的。百姓紛紛感慨陛下皇恩浩蕩,誇讚陛下乃當世之仁君呢”蘇石安狠狠的瞪了蘇小棠一眼。
“哦?你就是重建夏邑的功臣,蘇卿的嫡長女蘇小棠吧。”祁夜問道
“正是臣女”蘇小棠雙腿跪下,在地上叩頭,並無暇理會蘇石安
“三王爺的賞賜已經給了,你想要些什麼賞賜呢?”祁夜饒有興趣的問道
臣女懇請陛下准許臣女破格為工部尚書,掌管扶桑之土木與建設。朝上頓時又是一片議論紛紛,嘰嘰喳喳個不停。
“休得胡言,陛下,臣的女兒自小便驕縱慣了,陛下寬宏大量,還請饒恕她的無理取鬧”蘇石安想讓蘇小棠住嘴退下。
禮部侍郎說道:“自古以來並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若是開此先例,便會群起效仿,一發而不可收,望陛下三思。”
“扶桑國難道是以男女來論官職嗎?無能者居於高位,能者卻被排擠,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群起效一角仿?”蘇小棠怒火中燒,聲音愈發激昂。
女子也是三庭五眼,到底與男子有何不同?男子做的,女子為何做不得,我以己之身
祁炎看著快要失控的蘇小棠,趕緊上前進言道:“陛下,夏邑重建皆是蘇小棠親自操刀,萬不能以女子便抹殺有能者的一切努力,無論男女,只要對我扶桑國有利,開女子為官的先例又能如何?”
蘇小棠聽完祁炎的話,不禁隱隱讚賞祁炎的氣度,他真的有王者之風,日後或許真能成為一個明君。
“都安靜!別吵了,吵得朕頭疼都犯了!”祁夜看著朝堂之上抄的天翻地覆:“蘇卿,你可是養了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兒啊!傳朕旨意,如蘇小棠所願,特令其掌管工部上書,食俸祿三百石,管理工部一應事物。”
“陛下,臣女還有一事需要陛下決斷”蘇小棠再次跪地叩頭。
“還有何事?”祁夜問道
“臣女狀告家中繼母謀害臣女”蘇小棠字字珠璣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速速退下。”蘇石安大聲呵斥著蘇小棠。
“蘇卿稍安勿躁,聽聽她怎麼說,蘇小棠,你說家中繼母謀害可有證據?”祁夜正想不到如何整治蘇石安,沒想到這送上門來了。
“來人,將人帶上來,陛下,此人是夏邑開工大典上欲行刺臣女的黑衣人,他均已招供,刺殺主謀正是臣女的繼母林婉兒。三王爺可以作證。”蘇小棠走到此人面前
“說吧,把你知道的交代給陛下!”
“草民受林婉兒之命刺殺宰相嫡女蘇小棠,說是事成之後讓草民衣食無憂,這是林婉兒交給草民的信物。”蘇小棠拿過他手中的玉佩,交給祁夜身旁的內侍,內侍將玉佩呈給祁夜。
“蘇愛卿,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作為蘇小棠的父親,可知此事?”祁夜質問蘇石安
蘇石安知道現在已經無力迴天,人證物證均指向林婉兒,那就讓林婉兒去頂下這所有的罪責,先將自己給摘乾淨。
“陛下,臣並不知曉此事,臣聽後也十分惱怒,小棠是臣的嫡女,臣自是對她寵愛有加,若是知道,早就休了那毒婦。”
說完便將蘇小棠的手放進自己的手掌:“乖女兒,都是為父的錯,讓你吃了這許多苦,為父這就回去讓林氏給你賠罪。看在她自小也教導你的份上,就原諒你的母親吧?”
蘇小棠縮回手,苦笑幾聲:“父親,我自小便不得父親疼愛,父親偏向繼母自是理所應當,可是血濃於水啊,她可是想置我於死地啊!”蘇小棠知道蘇石安權傾朝野,功高震主,無論今日之事是真是假,蘇石安都免不了被訓斥一番。
“蘇卿,林氏謀害嫡女未遂,若是依法處置,便得休妻,雖說這是愛卿你的家事,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不施懲戒,難以服眾啊。”祁夜像是在逼著蘇石安回答
“是,臣……回去休妻。”蘇石安只能捨車保帥,這樣一來,林家主力算是徹底廢了,現如今蘇林兩家算是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