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一瞬,詩妤嫣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溫青和白無恙各做各的,除了面前冒著熱氣的茶,葉南楓覺得哪裡都涼颼颼的。
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抹脖子的錯覺。
他乾笑兩聲,沒話找話般問:“嫂子,你怎麼在這啊?”
詩妤嫣垂眸淺笑:“和你一樣來拍賣會的。”
“那你拍了什麼東西?”
話一出口,葉南楓就想給自已一嘴巴子,搞得像是在調查什麼一樣。
詩妤嫣沒有回答,給他添了茶水,輕推:“嚐嚐。”
葉南楓雙手僵硬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沒什麼感情誇讚道:“好喝,呵呵 。”
什麼茶這麼苦。
白無恙掀起眼皮淡淡瞥一眼,挑眉。
“咔噠。”
審訊室的門開了,顏蘿走出來,看到葉南楓,咦了一聲:“這是誰呀?”
詩妤嫣道:“認識的。”
顏蘿若有所思點頭,褲腳沾了血汙,顏色有點深,她急著去換掉,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葉南楓吞了口唾沫,低下頭喝茶掩飾,被苦得差點吐出來。
雙腿抖得更厲害了。
媽耶,老祁這小子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他武力值很牛逼,但那個跟白化病似的男人也不容小覷。
早知道就不來了,這個罪是非受不可嗎?!!
“噠、噠、噠。”
詩妤嫣單手支著太陽穴,另一隻手在木質的桌面上有規律的輕叩。
目光遊離,像是入了神。
安靜,窒息的安靜。
壓得葉南楓神情都有些恍惚,耳邊好似有滴水聲,攪亂他的神經。
“噠。”
不知過了多久,詩妤嫣才停下敲擊的動作,聲音不疾不徐,仿若青山的流水般:“兩小時前你在哪裡,周圍有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葉南楓目光呆滯,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個個音節往外蹦:
“拍賣會,2號房,有老祁,老傅,我們買了首飾……”
聽到這裡,白無恙擰眉,就是那姓祁的跟老子搶是吧。
詩妤嫣繼續:“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誰讓你來的。”
“我看到有人殺了毒販的手下,順著那人的腳步到這裡,老祁讓我來的。”
“祁時淵現在在哪。”
“拍賣場附近的酒店套房。”
“你們來新洲的目的是什麼。”
“帝坦斯辦了一場賭局,我們受邀來參局……”
帝坦斯,詩妤嫣在心中唸了一遍,祁時淵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一旁的溫青默默聽著,感情這個祁少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無能啊。
帝坦斯除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新洲‘賭王’的稱號,據說除了幾年前的一次賭局輸了之外沒有敗績。
敢接他的局,這個祁少爺很有膽子。
不過之前的傳聞不是懦弱無能,花瓶大少嗎?
問話結束,詩妤嫣打了個響指,葉南楓身子一歪,閉目倒地。
沒人管他,半個身子都摔在地上。
聽聲音是個好頭。
氣氛詭異的安靜,白無恙瞄了她一眼,詩妤嫣面無表情,但誰都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溫青想說點什麼,又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
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她也不好摻和。
靜了會,白無恙開口:“跟帝坦斯認識,看來還是個白切黑啊。”
“說不定私下菸酒賭都來呢,表裡不一的男人最不能要。”
說踩完,站起身,沒事人一樣丟下一句:“看人要看準咯。”
然後瀟灑離場。
溫青:“……”你丫的火上澆油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看著明顯因為這些話情緒更不好的詩妤嫣,溫青躡手躡腳拖起地上的葉南楓走了。
她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轉移注意力的,結果倒好,沒殺人就不錯了。
門關上,隔絕了所有聲響。
詩妤嫣低垂著眸子,視線落在拍賣會得到的手錶上。
一款嵌了半顆藍鑽的男士手錶,通體泛著金屬的冷光 ,大氣又矜貴。
但現在,詩妤嫣想給它添點別的東西。
祁時淵啊祁時淵。
真不乖。
她要讓他知道,耍小聰明是沒用的。
而且,她討厭不回訊息的人。
詩妤嫣一向是想到什麼就要做的人,當即翻出工具箱來……拆手錶。
拖著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溫青走得很慢。
更別提前邊還有一個走路欠欠的白無恙。
“白無恙,幫個忙唄。”溫青道。
白無恙轉頭看她,視線觸及到葉南楓,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我對醜東西過敏。”
溫青:“……”這個人不是你抓過來的?
白無恙聳聳肩,一副不干我事的模樣。
半個小時後——
葉南楓被無情丟在酒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