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讓祁時淵喘不過來，但他沒有躲，也躲不掉，甚至將她抱得更近一些。

女人的指尖插入髮絲，微微用力，讓男人的脖子仰得更高，血腥味在彼此的口中蔓延。

舌頭是麻的，唇角是破的，脖子是酸的。

不像調情，更像懲罰。

“嗯...小妤。”

祁時淵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好不容易才在換氣的空隙叫她一聲。

唇齒廝磨間，他聽到了女人低低的笑聲。

“你太乖了。”詩妤嫣說，“實在招人喜歡，她們也喜歡。”

‘她們’是黃佳，還有那天在商場門口的女生。

只她看見的就不止一個了，那她不在的這些年裡，又有多少個黃佳。

詩妤嫣知道，這不是祁時淵的錯，其他人也有追求的權利，可她就是莫名不爽。

指尖點點劃過男人的脖頸，如果他死掉的話，是不是就只屬於她一個人了呢。

這一刻，這樣一個瘋狂的想法佔據了她的腦海。

祁時淵抱著她，喘息著，還沉浸在剛才的吻裡，沒有聽出她平淡的語氣裡蘊含的危險。

聽她這樣說，祁時淵在她的耳側吻了吻，低聲道：“可我不喜歡別人，只喜歡你。”

“小妤，我只喜歡你。”

他的直白是詩妤嫣沒想到的，以前牽個手都支支吾吾的男人，怎麼如今這麼會。

“以前怎麼沒聽到你說喜歡我呢，現在說這麼順，也不結巴了。”

這個問題詩妤嫣早就想問了，總覺得這些年裡她並沒有真正瞭解他。

祁時淵突然沉默了，耳根處紅得滴血。

他能說這麼順，少不了大學時認識葉南楓時，他說女孩子喜歡打直球，這樣更容易培養感情。

所以他每天都對著鏡子練習那句沒有說出口的‘我喜歡你’。

只為了能在見到她時說給她聽。

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逃避感情的祁時淵了，他不想再失去她。

沒聽到回答，詩妤嫣又道：“不能說嗎？”

她的指尖來到男人的頸動脈處，隱隱跳動的觸感，連線著心臟，很快。

只要她想，就能...

殺了他。

祁時淵在這時開口，聲音很啞：“詩妤嫣。”

他很少叫她的全名，詩妤嫣的動作頓住，紛飛的思緒也在這時回籠。

“我很感謝你願意來接近我，陪伴我，我原本以為...也就那樣了，是你讓我覺得我還是有價值的。”

他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動作一般，語速緩慢，聲音溫柔。

“我喜歡你，這是真心話，我練習了很久，只為說給你聽，小妤，我們要在一起很久的，對嗎？”

說到最後，語氣裡都藏著他自已都沒覺察到的懇求。

詩妤嫣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當時的她不過是圖個新鮮，也正好他是一個未婚夫的身份，即便這個男人不知情。

早就知道結果，沒得到回應也是意料之中，祁時淵沉默地將她抱著，抱著，像是這樣才能留住她。

他知道的，每一次關於未來的話題她都不會給他準確的答覆。

但沒關係，現在她是他的。

只要還在一起一天，她就是愛他的。

調整好情緒，祁時淵笑著問她：“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吧。”

詩妤嫣點頭，唇角揚起，“好啊，去你們食堂吃吧，我挺好奇的。”

“行。”

祁時淵幫她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襟，看到她紅腫的唇，突然有點後悔了，“要不我們去餐廳吃吧，就在對面。”

“嗯？怎麼了。”

詩妤嫣在整理頭髮，剛剛全弄散了。

說話時看向他，這個角度髮絲從額角垂落，恰好落在殷紅的唇邊，配上有些溼潤的眼眸，又純又欲。

祁時淵抿了抿唇，道：“走吧，已經訂好位置了。”

他不想讓公司那些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有點突然，但詩妤嫣也沒再問。

“好。”

整理好後，詩妤嫣看到他的嘴角破了一塊，是她的傑作。

兩人一同下了電梯，這個時候已經是過了午飯點了，大家都投入工作，也沒什麼人。

走在路上，詩妤嫣突然反思，她當時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怎麼會想要殺了他呢？

這不應該才對。

她的情緒竟然能被影響了，這不好，不好。

祁時淵注意到她，問：“想吃什麼？”

“都行。”詩妤嫣隨口說了一句，面色淡然。

餐廳不遠，過條馬路就到了。

祁時淵點的都是她愛吃得菜，詩妤嫣撐著下巴，目光停留在男人的右手手腕上，那裡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顆褐色的小痣。

骨節分明，修長的指節捏著選單，很完美，如同精緻的雕塑。

她看得出神，沒注意到祁時淵不知什麼時候也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