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詩妤嫣是被壓醒的。
低頭看著禁錮著自已腰間的手臂,上面或深或淺都是紅痕。
是她的傑作。
男人溫熱的氣息灑在頸窩,炙熱又沉重。
鎖骨和肩頭全是咬痕,看起來有點慘不忍睹,也是她弄的?
詩妤嫣陷入沉思。
剛想動一動,腰間的手下意識收緊,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樣。
詩妤嫣掙扎兩下,氣笑了。
“啪——”
睡夢中的男人被毫不留情的巴掌拍醒。
祁時淵茫然抬眼,對上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怎麼了?”
詩妤嫣沒回答,一腳將人踹下床,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做完這一切才終於舒坦了。
連帶著被子一起滾下去的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聽到“砰”的一聲響,是浴室門關上的聲音。
祁時淵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已身在何處,起身看著身上,手上的痕跡,有一瞬的恍惚。
這些無不在提醒他那不是夢,她是真的回來了。
巨大的欣喜讓他現在就想見到她。
而浴室裡,詩妤嫣看著自已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脖子和胸口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這男人是屬狗的嗎!
所以在祁時淵敲門問她在幹嘛的時候,她也很溫柔的回了他一個:
“滾!”
...
祁時淵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抱著被子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門口。
等詩妤嫣洗漱完,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男人抱著被子站在門口,眼睫垂下,看起來可憐兮兮。
兩人四目相對,詭異的沉默蔓延 。
祁時淵先開口:“小魚兒,我錯了。”
詩妤嫣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道:“哦?”
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不應該那麼用力....”
“……”
“真的知道錯了。”
“滾。”
詩妤嫣不想跟他說話,別以為她不記得昨晚的瘋狗是誰。
抬手一把扯過被子,語氣冰冷:“收拾乾淨再出來。”
“哦...”
祁時淵乖乖應聲,進了浴室。
過了會——
“小魚兒,我沒有衣服~”
詩妤嫣看著剛進門的溫青。
“……”
“喲~”溫青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揶揄。
詩妤嫣扶額,她把這事忘了。
“寶貝,雖然知道你們久別重逢,但也要注意節制啊~”
溫青一早就看到那連衣領都遮不住的痕跡了。
“我謝謝你 。”詩妤嫣咬牙切齒。
“不用謝。”
“給,這是昨天的營業額,已經突破千萬了,網上的熱搜居高不下,鳳餘是徹底在國內火了。”
玩笑歸玩笑,溫青還沒忘記自已來的目的。
她將手中的筆記本交給詩妤嫣,一邊說著。
“還有,angel(天使)總部那邊出了點小事,說是財務的負責人挪用一筆了公款,斷斷續續有三十來萬,人暫時關在Y國監獄。”
“這些錢的去向剛剛得知是新洲。”
詩妤嫣指尖一頓,“新洲?”
“對,”溫青肯定道。
“行,我知道了。”
詩妤嫣抬眼,眸底冷意盡顯:“你跟顏蘿去一趟新洲,其他不用管,總部那邊我來處理。”
“還有,那個負責人給我帶出來,我親自審問。”
溫青比了個ok手勢,臨走時不忘補上一句:“走啦,寶貝~衣服剛剛已經按你的需要叫人送上來了。”
關門時還警告一句:
“不要沉迷男色!”
詩妤嫣搖搖頭,由著她去了。
……
等祁時淵換好衣服出來,房間裡的床單被套已經換了新的,打掃得一塵不染。
他擦著頭髮來到客廳。
沙發上的女人側臥著,絲質的裙襬下露出修長的美腿,秀眉微微攏著,指尖敲打著筆記本,看起來很忙。
他就這樣默不作聲靠近,一手摸到腰間,抬頭見她沒什麼反應,才大著膽子擁住。
聲音悶悶的,“我洗乾淨了,別生氣好不好?”
似是怕她推開,薄唇細細密密的吻著她的脖頸。
是討好的。
詩妤嫣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溫柔,一手推開他的腦袋,螢幕也不看了,轉頭看他。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樣可憐又委屈求全的模樣。
更何況還是頂著這張比以前更成熟硬朗的皮囊。
怎麼說呢,有一種嬌氣狼狗即視感。
這種反差感誰能不愛,詩妤嫣也不例外。
用力揉亂那頭毛茸茸的短髮,詩妤嫣捧起他的臉親了一口。
“行了,別再裝出這副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祁時淵笑,抱著她親了又親。
然後說:“剛剛我讓人拿了藥膏,我給你塗行不行?”
詩妤嫣盯著他,眨也不眨。
看得祁時淵又開始忐忑。
“不...不行嗎?”
“我保證不會做別的...”
越說,聲音越小。
詩妤嫣曲起一條腿,抵在他的腰腹,聲音很輕:“什麼藥膏啊?”
“就...那個,你受傷了的。”
祁時淵說著,許是知道自已昨晚真的過火,耳尖都紅了。
“嗯,該怪誰呢?”
“怪我,都怪我。”
話落,詩妤嫣腳下用力,將他一把推倒,姿勢調換。
她居高臨下看他,腳心踩著他的胸膛,甚至都能感受到跳動的心臟。
祁時淵瞳孔一縮,別過臉不再看她。
詩妤嫣輕笑著,單膝跪進柔軟的沙發。
“這樣就行,你說怎麼樣?”
“哥、哥。”
後面的兩個字她念得很慢,充滿了曖昧繾綣。
“別,別這樣叫...”
祁時淵抓住踩在身上的腳踝,企圖阻止。
“嗯?你不是很喜歡嗎。”
她更靠近了點,聲音從耳膜穿過,直直撞到心頭,勾起那瘋狂至深的慾念。
腦海裡的一幕幕不斷浮現,都是她的聲音。
詩妤嫣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抓在腳踝的手卻沒有放鬆。
掙了掙,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放手。”她說。
祁時淵不聽,甚至一把將人扯進懷裡,壓了上去...
......
十分鐘後。
詩妤嫣被壓著強制上了藥。
而某人自已作的孽,當然自已解決。
詩妤嫣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動,眼尾染了一層緋紅,愈發楚楚動人。
“真是個混蛋...”
她呢喃著,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