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章 琴與藏劍

劍尖抬高,琴音又響了一聲,突然一道高昂的爭鳴,“噹”,一根琴絃在容綰指下斷了開。

那片從琴絃上挑起在劍尖的杏花,隨著這一聲響,飄飄落了地。

納蘭少染挽劍歸鞘,目光從那斷掉的琴絃移到容綰的指尖,最後到她的眼。

原本風風韻韻的琴音戛然而止,在場的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夜清川看向皇帝,如此突發狀況,皇帝應該立馬注意到出聲的,可宴席上都已經傳出了竊竊私語聲,容青烈還是沒有反應。

他的目光定在了那條斷掉的琴絃上。

旁邊容瓚小聲的喚了一聲“父皇”,容青烈回神了,他甩開袖擺,面上先是讚歎的點頭,接著鼓掌感嘆:“好啊!真好!就是可惜了。”

容青烈笑開,舉杯飲下一杯酒,“綰兒啊!父皇竟不知,你的琴技已經如此好了!”

容綰起身上前,笑著謝過。

容青烈點點頭,同納蘭少染道:“納蘭小友這一劍舞,孤不禁憶起年少時,唉!可惜回不去了!”

說著,他又添了一杯酒,酒杯就唇飲了半杯,感慨的搖了搖頭復又笑道:“還是看少年有意思!此番精彩絕倫!”

容詡瞧著那斷絃的琴,有些遺憾的同他父皇建議道:“父皇可不能只誇不賞啊!兒臣記得父皇有一把七絃琴無人彈奏,不如就給綰妹吧!”

此言落,容青烈一時沒有開口,最後他望著容綰早已亭亭玉立的模樣,指尖點了點桌面,“為父就那一把好琴,也被你老四給惦記上了,”他先假意指責容詡,後面應了,“不過也是,那把琴與其塵封,不如給了綰兒。”

容綰聽著他們的話開口道:“父皇,綰兒平日其實不愛撫琴,父皇不如留下來。”

“無需!該賞的自是要賞,只是納蘭小友,孤一時想不出來該給你什麼。”容青烈思索著,另一側的容瓚拱手道:“父皇!若是兒臣沒有記錯,那把七絃琴琴身之中,就有一把極好的藏劍,正好可以贈給納蘭少宗主!”

容瓚說完,笑著看向了席位之下的容綰與納蘭少染。

這番話剛說出,就被虛雲深婉拒了。

“陛下不必獎賞,此次截雲宗舞劍是為了了諸位一個心願,少染能得陛下讚賞,已是最貴重的獎賞,其他截雲宗不敢多要!”

虛雲深表態的及時,不然皇帝本是有意將公主與白鶴漁促成佳事,此時若真將琴與藏劍拆分相贈,截雲宗的人等於橫插一腳,後面再提公主與白鶴漁的事,就有些變了味。

果然,容青烈順著應了這番話,只揚言宴席散了會讓宮人取琴給容綰,沒再多說,笑了笑讓容綰與納蘭少染都入座。

納蘭少染頷首應下,邁步時側首看了身旁的容綰一眼。

此番獻藝結束,後面宴席不到一個時辰,容青烈忽然揮手散席了。

夜清川詫異,容音之前還說,他父皇怕是要與白鶴漁不醉不歸的。

容青烈先走了,宴席上的其他人起身到處交談了一番方才陸續離去。

容音帶著夜清川起身時,白鶴漁走了過來。

他看著夜清川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東西。

“本是說了要你同我一起……”白鶴漁走近,嘆了下接道:“我暫時有事要辦,這個你收著,是我白鶴漁私心將你展露於人前,不過,我有自信保你不被我的鋒芒所累,後面我會去尋你!”

夜清川低頭看白鶴漁塞到她手裡的是一串小小的珠子,她剛想張口,白鶴漁後話接了上。

“不必拒絕,你用得到的。”說完,他轉身走向了前面離席的容青烈的方向。

容音垂眸望了那珠串一眼。

白鶴漁之後,飛仙宗的沈黎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先是掃了掃夜清川,隨即同容音拱手道:“好久不見,以前飛仙宗瀟瀟峰的日子,恍若遠隔重洋了。”

容音淺笑,“你真是變了。”

沈黎忽地也笑,搖搖頭轉身,“怎能不變呢……”

夜清川還想等容瓚許諾她的信物與書信呢,不曾想,一宮人穿過人群,滿頭大汗的同後面與人攀談的容瓚與容綰低聲呼道:“殿下!殿下,貴妃娘娘病了!”

二人一聽,立馬一起疾步離席了。

容瓚走時沒有注意夜清川分毫,顯然不是不在意,就是忘了。

夜清川也不糾結,他母妃病了自然該先著急的。

容詡由人推著走近了容音,望著容瓚的背影道:“這小六子真會出餿主意,差點撮合上了綰妹同——”

他說到這裡突然回頭,截雲宗的人還沒走,並且,納蘭少染正朝著這邊看來。

容詡閉嘴了,同納蘭少染拱拱手打個哈哈,回頭同容音挑挑眉趕緊走了。

納蘭少染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此次宗門大比,我想挑戰你!”

納蘭少染盯著容音,一字一句說出。

容音雙手抱臂,似詫異道:“少宗主這不是在欺壓我嗎?”

“哼!是真是假,本少自已試!”納蘭少染眼睛裡的光很亮,憤恨的直刺容音。

一陣夜風吹過,容音攏了攏身上的外袍,笑了聲回道:“本公子不願受虐,宗門大比也不會有我的名字。”

“你若不願!那就現在打!”

在納蘭少染蹭一下靠近時,虛雲深的聲音響起了。

“勿要無禮!”

納蘭少染僵硬的回頭,壓抑的鼻中又哼了一聲。

虛雲深走過來與容音致歉:“是少染驕躁,容音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虛宗主言重了,其實……我很欣賞他。”

“唉,”聽到容音的回話,虛雲深嘆了口氣,“少染何時才能同公子這般穩重,吾也能放心了。”

“義父!”

被虛雲深拉到後面的納蘭少染滿臉不服氣。

虛雲深按了按額角,臉上很是疲憊,他凝視著容音的面孔,突然道:“公子年少時,吾曾見過,可惜無緣,不過,現今得見……亦是圓滿了!”

容音注視著虛雲深說完,帶著納蘭少染走了。

夜清川原本就很疑惑納蘭少染雖是虛雲深的徒弟,但也沒有那麼早就被稱為少宗主的規矩,原來,他還是虛雲深的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