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嗎?”
劉正笑眯眯地問道。
“不服我們可以再打一場,這次我親自動手。”
他拔出“七宗罪·憤怒”,怒火與他身上的陽炎同時點燃。
而四周的陽光竟向著他的頭頂匯聚,凝聚出一個較為虛幻的太陽圓盤。
而牛大吉也立馬鼓起了胸大肌和肱二頭肌,站在了劉正的前面。
“哪兒用得著劉總你親自動手,我們就能把這幫癟犢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袁寶兒此時已經變回了西裝麗人的模樣,但氣勢不減。
“上陣親兄妹嘛,我們外賣幫和袁總你一直是共進退的。”
劉正笑著說道。
這也是他第一次公開打出外賣幫的旗號,而身為外賣幫三代目預備役的牛大吉更是興奮不已,每一根肌肉都像有蟲子在上面爬。
“劉總佔我便宜呢,我年紀可比你大多了。”
袁寶兒
袁家好歹也是靈獸後代,雖然不算長生種,但活個兩百來年還是沒問題的。
袁寶兒看著年輕,實際上已經四十多歲了。
“都一樣都一樣,什麼兄啊妹啊的,咱們商量著來嘛。”
劉正大氣地說道。
“話都讓你說完了。”
袁寶兒朝他拋了個小白眼。
他們在這兒旁若無人,卻把夜叉和一眾黑暗精靈晾在了一邊。
又“打情罵俏”了幾句後,夜叉終於忍不住了。
“人類,你還要耽誤時間嗎?”
她冷冷地問道。
“到底是誰在耽誤時間?”
劉正收起笑容反問道。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最後問一遍。服從,還是毀滅?”
他給了尼羅河醫生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魔力偷偷溝通金字塔,準備一擊將黑暗精靈全滅。
“黑暗精靈不可能服從除了偉大的戰爭之主以外的任何人。”
夜叉斷然道。
“那就聽指揮。”
劉正讓了一步。
“可以,一切都是為了完成對吾主的獻祭。”
夜叉轉身對族人說道,黑暗精靈們選擇了預設。
“這就對了嘛,什麼都沒有讓血手凱恩祂老人家開心更重要,為了一點面子就把祂老人家的事兒辦砸了,死了那可是要下地獄的。”
他收起龍鱗刀笑嘻嘻地說道。
“我們沒有地獄。”
夜叉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就進不了神國。總之,血手凱恩祂老人家肯定是要生氣滴。”
劉正改口道。
話裡話外都是一副和血手凱恩很熟的樣子。
“呵。”
夜叉有心要嘲笑他,但又怕他拿請神香出來說事兒,乾脆就當沒聽見。
“袁總,我可要找您借一員大將啊。”
劉正也不理她,走到袁寶兒面前說道。
“劉總還是把我當外人啊,借一個算怎麼回事兒,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手底下沒人了呢。”
袁寶兒抱怨道。
“那聽袁總您的,您說借幾個就借幾個。”
“三員大將,早就給劉總你挑好了。”
他首先把老四抓了出來。
“這是老四,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堂經理,你們兩個應該很熟了。待人接物,幹活幹架都是一把好手。”
袁寶兒介紹道。
“把這趟差事辦好了回來,你就是副總經理了。”
她又對著老四說道。
“那就提前恭喜四總升職了。”
劉總朝老四拱觸手道。
“別別別,劉總你這不是寒磣我嗎?不管以後怎麼樣,您都叫我老四,叫別的那都是不認我這個兄弟了。”
老四又驚又喜,連忙告饒道。
“哈哈,那你得好好請我搓一頓才行。”
他笑道。
“請請請,洗搓按吃喝玩兒一條龍,保證讓劉總你滿意而歸。”
老四拍著胸脯說道。
“其他的都給我安排上,玩兒就算了。”
劉正遺憾地說道。
在斷頭鴛鴦荷包修復之前,他就算是告別這種低階趣味了。
“你們倆一會兒再嘮嗑,先讓我把人介紹完。”
袁寶兒瞪了他們兩個一眼。
“嘿嘿嘿。”
劉正和老四閉上了嘴。
“這是無支水,你叫水叔就行了。水叔雖然不是我的嫡親,但是從小看著我長大,對我來說和親爹差不多。”
袁寶兒挽著青褂老者說道。
“水叔好。”
他連忙行禮道。
“劉總好。家主經常提起您,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有為,氣度不凡啊。”
無支水打量劉正,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雖然長得怪模怪樣的,但還算比較擬人,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正不移,一看就是個靠譜的人,比那個甄心窄強多了。
“因為一些原因,水叔不能輕易出手,但關鍵時候保你一命沒有問題。”
袁寶兒說道。
無支水從她爺爺那代開始就是袁家的管家了,相當於是三朝元老,實力還是地位還要超過很多袁家家老。
袁寶兒能坐穩家主的位子也是因為有他的全力支援。
在她將事業重心轉移到浴場街這邊來後,城裡面的生意也都是無支水在打理。
這次也是因為事關重要,袁寶兒才把他從城裡請了過來。
“那到時候就仰仗水叔你了。”
劉正誠懇地說道。
雖然他有第二條命,但保命的措施沒有人會嫌多。
“劉總客氣了,家主有令,老夫必竭盡全力。”
無支水抱拳道。
“這位是白三哥。”
袁寶兒又把一箇中年人拉了出來。
中年人穿著長衣長褲,頭上帶著有白紗帽帷的斗笠,手上戴著一雙蠶絲手套,腳下踩著一雙長筒靴,整個人包得密不透風。
“十萬大山裡天材地寶甚多,白三哥經常帶隊去採購藥材,對山裡的情況瞭如指掌。”
袁寶兒介紹道。
“寶妹又瞎說,十萬大山無邊無際,就是那些蠻族和妖王都不敢說熟門熟路,我又怎麼能瞭如指掌?”
白三哥點了點她說道。
不過他嘴上謙虛,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那就仰仗白三哥給我們當嚮導了。”
劉正禮貌地說道。
“好說,好說。”
白三哥回禮道。
“袁總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他看向袁寶兒。
“安全第一,事兒不好辦就回來,只要浴場還在,袁家還在,我還在,總有找回場子的時候。”袁寶兒認真地說道。
“放心。”
劉正鄭重點頭。
正當袁寶兒以為他要表決心的時候,他忽然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
“苟命我最擅長了,肯定不會知難而上的。”
“就會油嘴滑舌。”
袁寶兒愣了一下,隨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嘿嘿,那你們回吧,等你們走了我們就出發。”
劉正說道。
“好。走,回浴場!”
袁寶兒也沒有拖泥帶水,一聲令下便帶著人馬回了浴場街。
“你們自己有交通工具的吧?”
劉正問夜叉。
防爆車的內部空間雖然寬敞,也不可能裝得下幾十號人。
“不用你操心,人類,我們會跟上的。”
夜叉不冷不熱地說道。
“行吧。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輛車,到時候也方便溝通。”
他又問道。
“不需要,有這個就夠了。”
夜叉扔給他一個對講機。
“嗯也行吧。”
劉正虛著眼道。
大都會的這幫傢伙畫風時不時就會崩一下,他已經快要習慣了。
“各位,上車吧。”
他招呼自己這邊的人說道。
上了防爆車,劉正開始安排座次。
老四毫無疑問坐駕駛位,而嚮導白三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劉正坐在第二排的中間,牛大吉坐在他的左邊,無支水坐在他的右邊,尼羅河醫生則坐在他的身後。
五個人連成了一個五角星,而劉正就在五條對角線的交點。
“出發!”
他意氣風發地命令道。
小時候看軍旅片的時候他就愛看指揮車,這下總算能過一把當首長的癮了。
“得兒~令!”
老四也是個妙人,用戲腔回應道。
防爆車起步,目標卻並非十萬大山的方向。
從這裡到十萬大山就算全速行駛也要十個小時以上,直接開過去太浪費時間了,必須走捷徑。
而袁寶兒既然請了白家的人當嚮導,安排的捷徑自然也是白家的。
劉正特意探出頭看了一圈,黑暗精靈已經不見了蹤跡。
不過既然夜叉說了不用他管,他也就不管了。
到時候要是他們沒跟上,那也不是他失約。
疾馳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白家的據點,一個建在山谷裡的小村子。
村子看上去很有古風,村裡的建築都是木頭搭的,行走的村民們也穿著類似現實中魏晉朝代的服裝,讓劉正感覺自己彷彿誤入了什麼電影拍攝現場一樣。
“停車。”
防爆車駛到村口的時候,門口的守衛將他們攔了下來。
“是我。”
白三搖下了車窗。
“原來是三哥。”
看到白三露面,兩個守衛的表情立刻放鬆下來。
“臥槽,三叔你這車哪兒弄的啊,看著真牛逼啊。”
一個守衛摸著車身,一臉羨慕地說道。
“是啊,三叔你快告訴我,我也要買一輛。”
另一個守衛也說道。
“這可不是我的車,你們得問劉總。”
白三看向劉正。
“找市政廳的朋友弄的,外面估計買不到。其實也不好開,就是看著比較唬人。”
劉正低調地炫耀道。
王牌沒讓他保密,那估計就是半公開的生意了,說了也沒什麼事。
“原來是公家的車,難怪這麼板正。劉總,借我們開一圈唄。”
一個守衛自來熟地說道。
“是啊,劉總,借我們開一圈吧,保證不會給你弄壞。”
另一個守衛也跟著起鬨。
“劉總,這倆臭小子是我親大哥的兒子。他們夫妻兩個早年去山裡採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失去了聯絡。我們可憐他們沒爹沒媽,從小把他們寵壞了,也沒個天高地厚。”
白三嘴上數落著他倆,眼中卻滿是慈愛。
“劉總要方便的話,就把車借他們開一圈,出什麼事我負全責。”
他請求道。
“多大點事兒,拿去開就行了。不過白三哥,時間不能太久啊,還要趕著去辦事兒呢。”
劉正提醒道。
“劉總放心。你們兩個,一人開個十分鐘就把車還回來,刮花一塊漆今年的門崗都歸你們站了。”
白三對著兩個侄子嚴厲地說道。
“啊?這也太狠了吧?”
那個先開口借車的侄子苦著臉道。
“不願意?不願意那就別開了。”
白三拿出了大家長的做派。
“願意願意。”
兩人連忙說道。
他們平時開的頂多也是豪華跑車、附魔摩托之類的,怎麼比得上這種市政廳流出的大傢伙。
把車交給兩個白家的小子,一行人步行前往目的地。
還好白家的村子不大,七八分鐘後他們就走到了目的地,白家村的村廣場。
村廣場的中央臥著一隻巨大的白玉刺蝟雕像,雕像的眼睛還是閉著的,彷彿是在假寐一般。
“白家子弟白蘸糖,得家主白玉堂准許,領外人借用蝟道前往十萬大山,請大仙出手。”
白三上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拿出一根線香,插到了雕像前面的香爐裡。
線香無火自燃,燻得白玉刺蝟睜開了眼睛。
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白三,又看了一群其他人,接著死死地盯住了劉正。
“大仙,這位是袁家家主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白家的座上賓。家主有令,絕不可讓他有失。”
白三暗道不妙,立刻擋在了劉正身前,並且扯起了白家家主的虎皮。
至於白家家主有沒有說過,那就只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了。
白玉刺蝟又盯著白三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退讓的意思,才低下頭將線香和香灰一起吃了下去。
它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又把目光投向了劉正。
這次白玉刺蝟的眼神更加肆無忌憚,就是餓鬼看食物的眼神。
“這是想吃我?”
劉正大喇喇的和它對視,嘴角甚至帶著嘲諷的笑容。
“誤會誤會,劉總別急,我來溝通。”
白三擦著額頭的冷汗說道。
以往白玉刺蝟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但從來沒有這麼堅持過,也不知道是不這位劉總身上有什麼東西,還是他黑山羊幼崽混血的味道太誘鼠了。
“行,但醜話說在前面,白三哥。它要一直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就要應激了哦。”
劉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隻白玉刺蝟而已,他就不信還能比牛馬強。
以他現在的全狀態加上尼羅河醫生,就算是牛馬也得捱一頓結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