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官笑盈盈的說:“我就知道小丫頭你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畢竟你出身非同一般,和我這個小徒弟,完全就是天上地下。”
“算了算了,我今天說的有點多,東西你們留下就行,我就不留你們在這裡吃飯了。”
徐老官看似醉醺醺的起身,給火爐子里加了幾塊硬木,緊接著去了一側的炕上,鑽進被窩呼呼大睡起來。
許欣潔萬沒想到,自己大老遠來拜訪這位高人,結果會是這樣。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這會兒想要回去,顯然是沒可能了。
可住在徐老官這裡,許欣潔也不願意。
看著徐老官倒在炕上,許欣潔直接將葉從榮的揹包背起來,冉後轉身,對葉從榮直言道:“還愣著幹什麼?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走吧。”
葉從榮回過頭,對炕頭上徐老官問:“師父,您真不願意給她指點指點嗎?”
徐老官沒吭聲,只是將被子一角拉起來,蓋住了腦袋。
許欣潔看到這一幕,心裡頭更氣了,上前順勢抓住葉從榮的手腕,將其拽著往門外走去。
出門後。
許欣潔方才氣沖沖的說:“什麼人嘛,人家大老遠上來拜訪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傲慢無禮!”
葉從榮滿是無奈的解釋說:“姐,之前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我這個師父,他脾氣古怪,而且他之前從不收徒的。”
許欣潔同葉從榮朝葉從榮家之前在山頂的老宅走去的同時,她問:“那你呢?你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不收徒嗎?”
葉從榮實話實說,“當年我父親去煤礦上班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腰,我娘身體也不好,當時家裡也沒錢,沒辦法,我只能求徐老官出手。”
“當時我就跪在徐老官家大門口,兩天兩夜不吃不喝,最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徐老官的屋子裡了。”
“打那以後,隔三岔五我就去他家,他除過沒有給我傳授玄學方面的知識,醫術和武功全都傳給了我。”
許欣潔側目看向葉從榮,連忙問:“那你能打贏他嗎?”
葉從榮尷尬的撓了撓頭,“打不過。”
許欣潔說:“你不是說他將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你了嗎?你怎麼還能打不過他呢?”
葉從榮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憋了半天,方才苦笑著解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能將他給打贏,也不能對人家動手呀。”
許欣潔卻給了葉從榮一個大白眼,看似沒好氣的說:“哼,這有什麼不敢的,要我看呀,你就是膽小,就他這種小老頭,你給揍一頓,然後帶到山下去,好吃好喝招待他幾天時間,他肯定就不會來山上住了。”
葉從榮知道許欣潔這是和自己開玩笑呢,他笑著說:“那你現在去打吧。”
許欣潔嘟著嘴,轉身朝徐老官家瞥了眼,氣沖沖的伸出小粉拳來,“我要是能打贏他,也不會受今天這種窩囊氣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不多時便來到了葉從榮家的老宅。
現在這套老宅子只有兩間土坯房還算完整。
剩下的房屋都已經坍塌。
葉從榮帶著許欣潔來到院子裡,拿出鑰匙,開啟房門。
進門後,屋子裡收拾的倒是乾淨整潔。
不過因為長期沒有住人的緣故,櫃子上還有桌子上佈滿了塵土。
葉從榮半年前前往莞城的時候,曾來過老宅一趟,另外之前放寒暑假,他也經常會來老宅。
所以,他對這裡倒是熟悉。
找到抹布,打掃衛生的同時,他對許欣潔說:“姐,你先生火吧,今天晚上看樣子我們兩個要在這裡湊合一晚上了。”
許欣潔順著屋子裡環顧一圈,“晚上我們兩個人要坐一整夜嗎?”
葉從榮擺手說:“這倒不用,看到前面的櫃子了嗎?呵呵,這裡面就有被褥的,不過就是沒有電熱毯。”
許欣潔說:“呵呵,不是有炕嗎?我小時候去東北玩的時候,住過土炕,裡面塞點柴火,熱乎乎的,躺著特舒服。”
葉從榮苦笑著解釋:“呵呵,想什麼呢?這土炕好長時間沒用了,要是點火的話,潮氣太大,到時候別說睡人了,這被褥都能擰出水來。”
許欣潔卻不以為然的說:“不可能的,只要足夠熱,就算是有潮氣,一會兒就會烘乾的。”
“你等著吧,別以為我在城裡面長大,就不會做這些活。”
人教人教不會。
無錯書吧事教人一次就會。
葉從榮也不想打掉許欣潔的積極性,他也沒有阻攔,只是認真收拾房間中的衛生。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炕頭煙筒開始冒煙。
許欣潔從櫃子裡找到被褥,拿過來,鋪在了炕上。
給房間中的火爐子裡也點著火後,屋子裡很快便暖和起來,此時天色也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葉從榮和許欣潔兩人坐在小板凳上,圍著火爐子,吃著帶來的東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屋外風聲呼嘯。
房間中圍爐取暖,倒也愜意。
不過。
好景不長。
等兩人剛吃飽肚子,許欣潔無意中瞥了眼炕頭後,便見炕頭上霧氣朦朧。
看到這一幕後,許欣潔連忙上前,等她伸出手,將手塞到被窩裡面,小姑娘臉蛋兒瞬間紅到了脖子根,“怎麼回事?好像有人給被褥上潑了一盆水……”
葉從榮則笑眯眯的說:“姐,我不是都說了嗎?這炕長期沒有使用,潮氣太大。”
許欣潔腦子一轉,說:“哼,我還不信了,潮氣太大,那我就再添把火。”
葉從榮急忙說:“你別添火了,到時候別沒等被褥烤乾,將被褥給燒著了。”
許欣潔這個大聰明壓根就不聽葉從榮的,轉身出門後,她迅速來到炕洞旁,然後在屋簷下,將一根根木棍從炕洞裡面塞進去。
只等炕洞中可以看到熊熊大火後,許欣潔這才作罷,拍拍手,重新回到了房間後,她對葉從榮笑著說:“等著吧,這會兒七點多,最遲十點鐘,咱們兩個就能睡熱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