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栩一家是京城本地人,但是為了老朋友的遺願照顧他,和對得起他每個月的生活費,歐栩媽媽也學著做湘菜。
吃得多了,他們也漸漸的會吃辣了,也能品嚐更多元化的美食了。
奧德蘭王宮裡的廚師做菜會放胡椒,增添一點辛辣感。
但是或甜或鹹並沒有更多調味的飯菜真的讓人吃了一點食慾都沒有。
他感覺,可能還沒有理查德隨便弄的烤肉肉乾,還有鮮甜的蘑菇肉湯和烤蘑菇好吃。
而且他感覺這奧德蘭王宮好像不乾淨,因為他每晚睡著之後,都會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是在做噩夢或者是鬼壓床,因為他能感知到,但是看不到也動不了。
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眼。
似乎有異常有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每一處,他還會有被人捏臉捏手臂捏腿腳的感覺。
說小住就是小住,他感覺這幾天一直都不自在,還老做噩夢,等到時間趕緊跑路要緊。
就算是睡在野外,也比睡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中要來得舒服。
艾南在奧德蘭的王宮住了大概五天,他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還沒走成呢,理查德就給他遞了封信。
“少爺,這是瑞茜送過來的信,國王陛下有重要的事情傳召您回去。”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艾南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瑞茜王國的國王關心自己。
接過帶有瑞茜王國標識火漆印的滾金邊信封,掰開火漆印,拿出了裡面帶香氣的玫瑰花瓣信紙。
信紙上是很漂亮的花體英文,細細讀來,大概內容就是老國王身體忽然急轉直下,恐怕是活不了太久了。
瑞茜國此時急需人坐鎮,但是瑞茜國的王子只有艾蘭德·瑞茜一人,於是老國王趕忙讓人快馬加鞭送來了召回信。
艾蘭德·瑞茜是瑞茜老國王老來得子,上面有三個姐姐,全都嫁給了鄰國的國王當王后。
現在每個人孩子都好幾個了,最大的都快跟艾蘭德·瑞茜一樣大了。
手段好的姐姐早就在嫁過去時就謀算王位,現在已經有成功坐上女王寶座的了。
要艾南說,要不是那些姐姐出嫁的時候老國王還算年輕,這瑞茜國王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坐。
“剛好我們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等我們收拾好東西,我再去跟瑪利亞道個別,咱們就回瑞茜吧。”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又發聲詢問理查德。
“不知理查德可知道從這奧德蘭會瑞茜是否有近路,至少不是像我們來而這時要花上半月甚至一月的時間。”
聞言,理查德左手背在背後,右手握拳放在心臟的位置,微微弓腰。
“自然是有的,殿下放心去道別,等可以出宮了,僕下自當帶殿下抄近路回瑞茜。”
艾南點頭,大概收拾了一些便直接去了瑪利亞常待的地方找她。
可是他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瑪利亞,想了想,他攔住了一個端著髒衣裙的女僕。
“你好,請問你知道瑪利亞在哪兒麼?我有事找她。”
在艾南住在奧德蘭王宮的五天時間,整個王宮上上下下都知道艾南的存在了。
此時,她看著對自己笑得溫柔的艾南,臉頰悄悄的紅了。
“回艾蘭德先生,公主殿下她在鐘樓上,您可以去鐘樓找她。”
艾南拿出了一隻理查德給他編的草蛐蛐送給女僕感謝她,然後朝著後花園的鐘樓走去。
無錯書吧拿著草蛐蛐的女僕看著艾南修長的背影,原本悄悄薄紅的臉紅的明顯了很多,一顆小心臟砰砰的亂跳。
繞在一旁門把手上當做裝飾的漆黑小蛇蠕動了一下,揚起菱形的蛇頭,一雙金色的豎瞳如同漂亮的黃藍寶,閃爍了兩下。
艾南走到鐘樓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鐘,看著修得巨高無比的鐘樓,他嘆了口氣。
結果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了對他來說十分簡陋,可是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異常超前的推拉門電梯出現在他眼前。
他雙眸放光,走上去後搗鼓了兩下,電梯動了起來。
很慢,但是比爬樓梯輕鬆許多。
對於現代電梯來說半分鐘就能上去的高度,這部老式電梯足足上升了五六分鐘那麼久。
等到了頂樓之後,艾南發現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直接就能看到整個大鐘。
而是一間很大的內室,要再爬一個麻繩串起來的爬梯才能上掛鐘的地方。
於是他手腳攀上了搖搖晃晃的麻繩爬梯,靠著自己在這幾個月練出來的御馬技術很快的穩住了身形。
就在他剛要碰到頂層的平地時,忽然聽到了瑪利亞的聲音。
“王兄,我知道您對他感興趣,可是他是人而不是玩偶,您就算是想讓他一直陪著您,也得問問他的意見吧?”
“這些天我已經盡力留住他了,但是他終究不是可以被我這個不算朋友的朋友留住的人,昨日他已經在說這兩日就會離開的事情了。”
“況且,您真就以為這世界上都是我們倆這種不正常的人麼?”
“我見他純粹乾淨得很,的確可愛,要不是我已經……說不準我都要愛上他了呢~”
瑪利亞看著和自己一般不二,一樣陰暗的兄長,語氣調侃的同時又有些陰陽怪氣。
雖然她怕他,但是兩人同宗同源,本質上是一樣的。
母親是個戀愛腦的瘋子,只因為那相貌普通大腹便便的老國王多次出軌,就直接發瘋殺了宮裡所有的女僕,然後自殺。
父親是個變態,他們可知道在他死之前宮裡有間汙穢不堪的房間,裡面放的都是些虐待工具,專門為他而服務。
瑪利亞身為他的親生女兒,小時候就差點被他猥褻,長大後更是被他騙走了摯愛的弗蘭契斯科。
他們兄妹倆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心境怎麼可能還會如平常人一樣,早就被蟲蛀得破爛不堪了。
說起來,她父王強搶弗蘭契斯科的事情也有她的手筆,畢竟如果不是她父王做了惡人,她又如何能夠做這個好人呢。
這麼想著,瑪利亞伸出殷紅的舌尖舔舐了一圈唇瓣,眼裡是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