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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章 香椿醃菜炒飯

小涵和兩個弟弟躲在屋子裡,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他們緊緊靠在一起,彷彿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來,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時間如同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的爭吵聲似乎漸漸小了下去,小涵心裡暗暗猜測著,是不是有人來勸架了呢?她輕輕地挪到窗戶邊,如同一隻警惕的小貓。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縫往外看,只見有幾個鄰居正圍在四外公和那個吵架的人中間,不停地說著什麼,似乎在努力勸解他們。

然而,這兩個人根本不聽勸。四外公滿臉怒容,跑到家裡拿出來一個扁擔,對著那人罵道:“日你家媽嘞,有本事,你過來,老子不打死你,老子拿名字倒過來寫。”那人也不甘示弱,回罵道:“你個鬼老仔,有本事你來打嘛。”四外公被徹底激怒了,拿著扁擔朝那個人打了過去。那個人被打了,也沒好氣地還手,一拳打在四外公臉上,把四外公推在地上,接著騎在他身上揍。

小涵和兩個弟弟在屋裡看的膽戰心驚。他們透過窗戶上的一個小孔看著外面的場景,那窗戶沒有玻璃,是用那種大棚的塑膠膜釘的,時間久了會破,上面有些小洞。小涵他們把門反鎖好,在家裡透過窗戶小洞往外看,看到外面打得很慘烈,小涵都不敢看了,她怕出人命,畢竟是在外婆家門口。她把小番和欣剛抱在一起,互相給對方安全感。聽著外面那幾個人打鬥的聲音,他們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後來,他們連聲音都不敢聽了,就直接到裡屋去鑽進被窩裡。這樣就什麼都聽不到了,而且她們也敢說話了。欣港說:“小涵姐,我害怕。”小涵安慰道:“沒事的,門我全部關好的,他們進不來。再過一會婆婆就回來了。”

外面終於沒了動靜,他們也不敢出去,就在家看電視。直到外婆回來,小涵才鬆了一口氣。後面的事情小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幾天後聽外婆說,那些去勸架的人都被打了,在旁邊圍觀的人也被打傷了。外婆叮囑小涵:“以後看到別人打架千萬別不要看熱鬧,會遭殃的。”小涵點了點頭,心裡回想起來還是很害怕。從那以後,小涵明白了,遠離紛爭才能保護自已和身邊的人。

這天,小涵如往常一般放學回家,可走著走著,就隱隱覺得臉上有些異樣,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子在臉上輕輕爬動,癢癢的感覺不斷襲來。小涵下意識地抬起手,輕輕地撓了撓臉,可她心裡清楚得很,不敢使勁撓,生怕一不小心撓破皮,那可就麻煩了。

回到家後,晚上睡覺的時候,那癢意愈發強烈起來,如同無數只螞蟻在臉上肆意橫行,讓小涵難受得不行。她不敢用手去摳,只能用手輕輕地搓著臉,試圖緩解那難耐的癢意。小涵在床上輾轉反側,艱難地忍耐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疲憊終於戰勝了癢意,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小涵一睜眼,就感覺眼睛周圍特別不舒服,好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她心裡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當小涵掙扎著起身去洗臉刷牙時,洗完臉後,她下意識地照了一下鏡子。這一照,可把小涵嚇得後退了一步。鏡子裡的人哪裡還是自已熟悉的模樣,整個臉全都腫了起來,就像一個豬頭似的,眼睛也腫得眯成了一條縫,怎麼也張不大。小涵驚恐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已,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已。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害怕的情緒瞬間瀰漫全身。

小涵慌了神,哭著跑去找外婆,聲音裡滿含著哭腔說道:“婆婆,你看我的臉。”外婆聞聲趕來,定睛一看,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沒事沒事,這是生漆瘡了,你肯定是摸到漆樹了。”外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接著說道:“漆樹啊,對於我而言,總是讓人有些害怕。想當年,我小時候那會,因為不聽大人的勸告,非要去碰觸漆樹,結果沒過多久,身上就長滿了‘漆瘡’,那時候渾身出現紅腫、癢痛等症狀。在我們這個地方啊,這種症狀大家都俗稱‘漆瘡’。從那以後,我只要看到漆樹,那都是遠遠地避開,避之不及。漆樹可是我國特有的樹種呢,主要分佈在南方地區。漆樹的栽培歷史那可是相當悠久了,古人早在兩千多年前就發現了它的價值。雖然漆樹很危險,但是它的樹皮一旦割開,就會流出白色的汁液,這就是生漆。生漆可是一種非常優良的防腐、防鏽塗料,具有耐酸、耐高溫、耐鹼、防潮和絕緣等特性,所以一直被譽為‘塗料之王’,用途那是相當廣泛。以前的時候啊,農民們常常會用它來塗抹傢俱,這樣能讓傢俱變得更美觀、更耐用。像八仙桌、椅子、書櫃、樟木箱子,甚至是老人提前準備的棺材,都需要用生漆作為塗料呢。在二戰時期,這漆樹更是被視為戰略物資,因為漆的供應十分緊張,價格也不斷攀升。聽村裡的老人們說啊,在那個時候,需要五斗米才能換一斤漆呢。然而,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各種化工塗料逐漸湧現出來,慢慢就取代了生漆的地位。而且啊,現在農民們有了更多的賺錢途徑,漆樹的種植也就逐漸減少了,割漆這個副業也漸漸消失了。即便現在生漆的價格高達 300 元一斤,但是種植漆樹的農民卻越來越少,許多種植的漆樹也都被砍伐掉了,改種其他的作物,以至於漆樹變得越來越罕見起來。”

小涵聽著外婆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漆樹的歷史和價值,心裡卻煩躁得很,她心想:這是重點嗎?這漆樹是什麼樹有什麼作用管我什麼事啊,我根本不在乎好吧,我只在乎我這個臉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於是,小涵不耐煩地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能好呢?”外婆不緊不慢地說:“七天,這個東西沒有什麼藥可擦,七天之後自然就會好了。”從那以後,小涵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會記一下今天是長漆瘡的第幾天。才第二天,小涵就已經忍不住了,因為實在是太癢了。小涵哭哭嚷嚷地對外婆說:“婆婆,我的臉好癢啊,好癢啊,我忍不住了,怎麼辦啊?”外婆被小涵吵得實在受不了,便說:“我拿點鹽巴化水給你擦一下。”於是,小涵就天天拿著鏡子,用鹽水擦臉,可她感覺這個鹽水根本就沒用。

到了第三天,小涵實在受不了了,她跑到奶奶家,對著奶奶說:“抬太,我的臉好癢啊。”奶奶心疼地看著小涵,說道:“喊你家爺爺帶你去打一針消炎針。”於是,爺爺就帶著小涵來到鄉村醫生這裡,打了一針屁股針。打完針之後,當晚還是會癢,不過後面慢慢地就消下去了。小涵心裡很不舒服,她想:婆婆真偏心,小番生病的時候,就趕緊背去醫院,我這個臉都癢了那麼多天了,也不想著帶我去看看,還是我爺爺帶我去的。媽媽還總是說爺爺奶奶不好,我看婆婆也好不到哪去。

小涵的臉雖然在慢慢消腫,但那癢意依舊時不時地折磨著她,如同無數只小蟲子在臉上不停地爬動,讓她時刻不得安寧。她每天都數著日子,期盼著七天快點過去,自已的臉能恢復如初,變回那個熟悉而美麗的自已。每當癢意襲來,小涵只能緊緊地咬住嘴唇,強忍著不去抓撓,生怕抓破了面板留下難看的疤痕。她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不知道這樣的痛苦還要持續多久。

在學校裡,小涵總是儘量避開同學們好奇的目光。她覺得自已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彷彿成了一個異類。原本活潑開朗的她變得沉默寡言,課間休息的時候,她獨自坐在角落裡,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看著同學們在一旁嬉笑玩耍,她卻只能沉浸在自已的痛苦和委屈之中。她多麼希望自已能像以前一樣,和同學們一起玩耍、一起歡笑,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已沒有勇氣面對他們。她害怕同學們看到她腫著的臉會嘲笑她,害怕他們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

回到家,看到外婆,小涵心裡還是有些怨氣。外婆似乎也察覺到了小涵的情緒,她那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和無奈。外婆想找機會和小涵聊聊,試圖化解兩人之間的隔閡,可小涵總是不理不睬。她倔強地將自已的心門緊閉,不願與外婆有任何交流。在小涵的心裡,外婆的偏心讓她感到無比的傷心和失望。她覺得自已在這個家裡不受重視,沒有人真正關心她的感受。

反正小涵已經把這個仇記下了。這天,小涵看到外婆家的座機電話,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她記得媽媽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拿起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鈴聲在耳邊響起,小涵的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她多麼希望能聽到媽媽的聲音,能向媽媽傾訴自已的苦衷。終於,電話接通了,小涵的聲音帶著哽咽,訴說著自已的委屈:“媽,我好想你們,你們快回來把我接出去吧,這裡我一分鐘都不想待了。床上全是跳蚤、蝨子,晚上咬得我睡都睡不著,就算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全身都是包包,癢死了。還有這次我長漆瘡,我家婆婆都不帶我去看,小番他們一生病她就帶去醫院,我不舒服,她就叫我自已熬。婆婆對我一點也不好。我不想再和他們待在一起了,還有外公,你們走的時候他答應給我買腳踏車,現在都大半年過去了,我連腳踏車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電話那頭的阿秀聽著女兒的哭訴,心中滿是心疼和無奈。她溫柔地說道:“小涵,你要聽話點。我們在外省,不是很近說來就來。今年我們回來建房子欠了很多錢,所以沒帶你出來。我們好好賺錢還債,把債還清了,明年就帶你出來,不把你丟家裡了,好吧。”小涵嘟著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說道:“好吧。”然後含淚把電話掛了。

其實小涵是怪媽媽的,怪他們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不管她過得好不好。外婆又偏心,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委屈。想著想著,眼淚又不自覺地掉下來。她覺得自已就像一個被遺忘的孩子,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沒有人關心她的生活。她開始懷念以前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雖然生活不富裕,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

小涵獨自坐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她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她覺得自已被困在了這個小小的鄉村裡,無法掙脫命運的束縛。然而,在這痛苦和委屈之中,小涵也在悄然成長。她開始明白生活的不易,明白父母的苦衷。她知道父母在外省努力工作,是為了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他們建房子欠了很多錢,不得不把她留在家裡。雖然她心裡還是有些埋怨,但是她也開始理解父母的難處。

小涵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裡,看著遠處的山巒發呆,心裡卻有著一絲淡淡的煩悶。

這個時候,外婆從地裡回來了。外婆那有些佝僂的身影在陽光下緩緩移動,她的腳步略顯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澱後的堅韌。欣港和其他弟弟們一看到外婆,就像歡快的小鳥一般飛奔過去,紛紛喊著肚子餓。

“外婆,外婆,我們好餓呀!”欣港的聲音清脆而急切。

外婆慈愛地看著這些可愛的孩子們,一邊放下農具,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微笑著說:“別急別急,外婆這就給你們做飯。”

隨後,外婆轉頭問小涵:“我炒飯你要不要吃,拿醃菜炒,香椿做的醃菜。”小涵一聽,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在心裡暗暗埋怨道:我本來就討厭吃香椿菜,都說了那麼多遍了還記不住,明明就是不想要我吃,還假裝問我要不要吃,真搞笑。於是,她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我不吃,我根本不喜歡吃香椿菜,都和你們說過那麼多次了,我一聞到那個味道就想吐。”

外婆看著小涵那倔強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但並沒有生氣。她知道小涵這孩子脾氣有時候有點倔,不過她也相信,只要小涵嘗一口這香椿醃菜炒飯,一定會改變想法的。

“這個是醃菜很好吃的,沒有什麼味道。”外婆耐心地解釋著。說完,外婆便轉身走進廚房,開始忙碌地準備炒飯。

廚房裡,老舊的爐灶上火焰跳動著,映照著外婆那專注的神情。外婆熟練地從櫥櫃裡拿出一個小罐子,裡面裝著她精心醃製的香椿醃菜。那醃菜色澤金黃,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香氣。外婆又拿出一些米飯,這些米飯是早上煮好剩下的,顆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米香。

外婆先在鍋裡倒上一點油,等油熱了之後,將香椿醃菜倒入鍋中翻炒。頓時,廚房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味。那香味中既有香椿的獨特氣息,又有醃菜的醇厚味道。外婆不停地翻炒著,讓醃菜的味道充分散發出來。然後,她將米飯倒入鍋中,用鏟子將米飯和醃菜均勻地混合在一起。隨著鏟子的翻動,米飯和醃菜在鍋裡歡快地跳躍著,彷彿在演奏一首美味的交響曲。

不一會兒,香噴噴的炒飯出鍋了。那炒飯色澤金黃,香氣撲鼻。外婆將炒飯盛出來,放在一個大盤子裡,然後開始投餵兩個弟弟。欣港和其他弟弟們看到這美味的炒飯,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迫不及待地張開小嘴,等著外婆喂他們。

小涵看著兩個弟弟吃得津津有味,那滿足的表情讓她心裡有些動搖。她不禁想,這香椿醃菜炒飯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可是,她一想到香椿菜的味道,就又堅定了自已不吃的決心。

外婆看著小涵,又說道:“你試一口嘛,不好吃就不吃嘛。”小涵依舊倔強地說:“我才不吃呢。”可就在這時,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這聲音在安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響亮,小涵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外婆聽到了,笑著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飯遞到小涵嘴邊:“吃一口嘛。”小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張大嘴巴吃了一口。那一口炒飯進入口中,米飯的軟糯和香椿醃菜的獨特風味瞬間在舌尖上散開。小涵驚訝地發現,這香椿醃菜炒飯居然很好吃,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刺鼻味道。

米飯顆粒飽滿,每一粒都裹著香椿醃菜的香氣。那醃菜經過醃製後,原本的刺鼻味道變得醇厚而柔和,與米飯的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小涵開始慢慢咀嚼,感受著每一粒米飯與醃菜的融合。她能感受到米飯的軟糯在舌尖上輕輕跳動,而醃菜的味道則在口腔中緩緩散開,帶來一種獨特的口感和風味。

不知不覺中,小涵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她完全忘記了自已之前對香椿醃菜的厭惡,沉浸在了這美味的炒飯之中。很快,她就和兩個弟弟搶著吃了起來。外婆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一勺一勺地喂著孩子們,看著他們吃得那麼開心,心裡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一人喂一口,沒多久就全部喂完了。小涵吃完後,意猶未盡,她對著外婆說:“沒有了嗎?我還想吃。”外婆笑著說:“剛才你說你不吃所以我炒的有點少。已經沒有了,等下做菜一起吃飯好了。”小涵有些失望,但也期待著下一頓飯。

小涵坐在那裡,回想著剛才吃炒飯的情景,心中充滿了感慨。她意識到,有時候不能僅憑第一印象就否定一樣東西,也許嘗試一下,會有意外的驚喜呢。就像這香椿醃菜炒飯,她原本以為自已會討厭它,可沒想到嚐了一口之後,卻發現它如此美味。

小涵看著外婆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她覺得自已剛才不應該那麼任性,對外婆發脾氣。她決定以後要更加懂事,多理解外婆的辛苦。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漸漸西斜,餘暉灑在院子裡,給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橙色。小涵和弟弟們在院子裡玩耍著,等待著外婆做晚飯。而外婆則在廚房裡忙碌著,準備著一家人的晚餐。

晚餐的菜餚雖然簡單,但卻充滿了家的味道。有新鮮的蔬菜,有自家養的雞下的蛋,還有外婆親手做的豆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天,氣氛溫馨而和諧。

小涵吃著外婆做的飯菜,心中充滿了幸福。她知道,雖然這裡沒有城市的繁華和熱鬧,但卻有家人的關愛和溫暖。這種溫暖,是她在任何地方都無法找到的。

今天是星期六,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整個小鄉村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小涵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卻被外婆起床的動靜給吵醒了。外婆輕手輕腳地在廚房裡忙碌著,為一家人準備早飯。不一會兒,廚房裡便飄出了陣陣食物的香氣。

小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她知道,今天要和外公外婆一起去地裡幹活。洗漱完畢後,小涵來到廚房,看到外婆已經準備好了簡單而美味的早餐。有熱氣騰騰的粥、自家醃製的鹹菜和剛蒸好的饅頭。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安靜地吃著早飯。小涵一邊吃著,一邊想著今天的勞作會是怎樣的。吃完飯後,他們便一起出門了。去地裡的路是從房子後面的一條小路上去。這條小路與平常的路截然不同,根本不像路。路面上全是超大號的鵝卵石,這一塊那一塊的,沒有規則可言。這些石頭都是天然形成的,並不是人修的。走在上面,小涵小心翼翼地邁著腳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石頭絆倒。

每走一步,小涵都能感受到腳底傳來的堅硬和不平整。她看著這些形狀各異的鵝卵石,心中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神奇。這些石頭有的光滑圓潤,彷彿被歲月打磨過一般;有的則稜角分明,充滿了力量感。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裡,見證著小鄉村的四季更替和人們的辛勤勞作。

小涵跟在外公外婆身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外公外婆雖然年紀大了,但步伐卻依然穩健。他們對這條小路再熟悉不過了,走起來毫不費力。小涵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敬佩。她知道,外公外婆一輩子都在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他們對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