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梔快步來到他的對面,自顧自的坐下,她當然知道這人是什麼意思,但她沒有回答,而是盯了他一會兒。
沈止雲任由她看著,心裡的委屈更甚,於是扇子一收,拍在桌子上,說道:“若不是那等閒人沒事就喜歡盯著我,恐怕你我之間這等子事就會一直見不得人呢。”
這好端端的,他突然就生氣了,江梔覺得沈止雲就是個小心眼,不像阿言,他雖然也需要哄,可是他從來沒有生過氣,可是沈止雲只要稍微不如意,就會怨天怨地,怪這怪那。
偏偏她還拿他沒辦法,只能哄著,於是她起身,坐到他身側。
“你幹嘛!”沈止雲往一邊挪了挪,江梔死不要臉的貼了上去。
她只好攬著這人的腰,把人帶進懷裡,沈止雲也沒有拒絕,順勢就靠了上來,彷彿剛才生氣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江梔:……
她捏了捏他的臉頰,一隻手貼在他的臉上,再也沒有放下,而是不停的摩挲著,問道:“他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沈止雲冷哼一聲,悶悶的說道:“我怎麼可能聽不到?”
“他們說你就算了,還說阿言,甚至還有人說我是插足者!”他氣得牙癢癢,於是低頭咬了一口江梔,把她嚇一跳。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發現上面有個牙印,於是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把人吻到喘不過氣,然後開始掙扎起來,這才放過他,最後還咬牙切齒道:“你屬狗的?”
沈止雲眼裡都泛著水光,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可是江梔還記著他剛才那一口呢。
他靠在她的胸口,不知悔改,嘟囔道:“誰讓你之前不樂意公開,害得現在變成了這樣……”
江梔無奈,拍了拍他的手臂,就這麼抱著他。
兩人在這裡卿卿我我的時候,一旁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咪咪說道:“那是我們主子嗎?”
“那是咱們大東家嗎?”
沈止雲在他們眼裡的威風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人連說話都夾起嗓子來了,不像平時那麼冷冽。
這群人都伸著腦袋,一副非常鄙夷的表情。
“江梔可真好騙啊。”一個人說道。
“是啊是啊。”一堆人附和。
他們都怕這兩人結婚之後,她惹沈止雲不高興了,他能一拳幹翻她。
他們的老大自然只有他們清楚,雖然是個小郎君,但實力和悍匪不分上下,之前有人想造反,以下犯上,他庫茨一下把人手臂擰斷了,然後一腳給那人踹了出去。
可是現在……
這玩意軟若無骨的倒在別人的懷裡呢。
江梔和沈止雲不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又是怎麼看待他們的,他們這會兒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
那些很過分的語言,其實對於江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是這個影響到底是不太好了,而且沈止雲覺得這些話很煩。
賭坊裡他聽不到,不代表他在外邊聽不到,他總要出去的,那些閒言碎語避無可避的進入了他的耳朵裡,甚至每個人都被他們攻擊得體無完膚。
沈止雲最生氣的莫過於就是,他們一直在編排自已所在意的人。
最離譜的就是說江梔用卑劣的手段,騙了沈止雲的身子,然後又和同村的阿言亂搞,說她到處騷擾小郎君。
因為村裡的那些小郎君,也有不少和她表明心意的,因為那個時候江梔是一個事業成功,而且長相極美的優秀女人,所以非常有魅力。
結果傳出去就變成了她仗著自已家有錢,仗著自已有一張好臉,就四處風流。
甚至還有人說她不去青樓,卻選擇在醉仙樓幽會,因為她總是和什麼人在包廂裡面相見。
別人都不知道,那個是周若曦的專屬包廂,她平日裡就在那休息,很少露面的。
甚至是醉仙樓的常客也不曾知曉。
反正這些流言蜚語離譜的不行,就像是女媧追日,夸父補天一樣。
偏偏他們又沒有什麼解決辦法,謠言止於智者,這他媽全是智障。
江梔只好安慰沈止雲,然後兩人把訂婚宴的日子,還有訂婚的日子都決定好了。
沈止雲的人脈倒是有很多,他決定先通知他們,江梔也保證,以後他們光明正大的談戀愛,同時也不冷落了阿言,反正他們相處和睦,身正不怕影子斜,其它的全部交給時間。
解決完這個事情之後,江梔在這兒留了一會兒,吃了頓午飯,她提前讓人把書信送給了阿言,讓他中午不必等她了。
江梔每次都會報備,兩頭都報備,沈止雲這裡也收集了不少她寫的紙條。
江梔給他夾了很多菜,兩個人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吃著,但是氣氛比剛開始要和諧多了,沈止雲也沒再生氣。
他本來就不在意那些瘋言瘋語,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麼想著,他不由得抬眼看了看江梔,一雙狐狸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他沈止雲也終於要和她成親了,不過他們這日子,可還長著呢。
等用完膳之後,沈止雲帶著她來到賭場,單獨開了一桌,周圍全是他的小弟,於是開口就叫江梔大嫂。
江梔總有一種進入了黑社會的感覺,她掃了一眼眼前的這群人,腦子裡面都有對他們的記憶,江梔指著其中一個,說道:“你…對,就是你。”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面色不善,那個被指著的壯碩的女人居然有點怕她,因為她發現大嫂板起臉來和老大是神似的,簡直是一模一樣,所以讓她很害怕。
她也不知道自已哪裡得罪她了,於是非常惶恐的看了一眼沈止雲,又看了看江梔,等著她開口。
江梔對她的反應感到滿意,不過她還是板著個臉,說道:“我之前在這輸了那麼多回,都是你搞的鬼。”
聞言,沈止雲不由得勾唇,他記得是自已命令這人每次都去江梔那一桌子的,為的就是要“折磨”她來著,因為這個人手法最自然,最厲害,根本不會讓人察覺到什麼端倪。
女人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沈止雲,張開嘴欲言又止,最後知道自已說什麼都不行,於是只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