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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動心

宋秋鈺在回去的路上,還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總是心不在焉的,虞苼一直在說些什麼,有的他也無可避免的沒聽進去。

虞苼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於是問他:“怎麼,今日和小姐談話之後,你就悶悶不樂的,她說什麼得罪你的話了?”

宋秋鈺搖了搖頭,趕緊說道:“她那般會說話,又怎會得罪人呢。”

虞苼好奇的看著他,心中思索了一番,細細尋味著他的表情和態度,然後說道:“那你在想什麼?”

他把窗簾關緊了些,似乎是想用忙碌來掩蓋自已的緊張,然後他才問道:“我怎麼沒聽說過……江小姐還有另一個未婚夫郎?”

虞苼聽到這個問題,有點想笑,可是一想到這人面子薄,就硬生生的忍住了,沒有笑出聲來,拼命的壓著自已的嘴角,怕被他發現了。

江梔和沈止雲的事情,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江梔和她說的時候,她也覺得非常震驚,不過她很快就接受了,只是不知道這小祖宗,怎麼突然就有了這麼大的魅力。

村裡的那些小郎君都喜歡她就算了,就連沈止雲那種大人物都能看上她,說明她確實很有本事。

當然,她這張臉,確實就佔了很大的優勢,只不過她以前性格不好,名聲不好,所以沒有人會喜歡她。

虞苼感到越來越欣慰了,一時間居然還有些恍惚,彷彿她前幾日的作為還氣得人頭疼呢,可是如今越來越聽話懂事,活潑開朗且有本事了。

虞苼也沒有瞞著他,直接說道:“她啊,之前誤打誤撞認識了賭坊的大東家,沈止雲,後來兩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交流,所以日久生情了,那個郎君有本事,有姿色,江丫頭會喜歡他,倒也正常。”

她現在就跟江梔的親生母親似的,畢竟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她一直都很混蛋,可是虞苼還是很喜歡她。

因為她是江家留下的唯一的骨肉了,江母於她,有著一輩子難以報答的恩情,所以她一定會愛屋及烏。

宋秋鈺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有些沉默了。

虞苼知道,他這人向來不問世俗,如今突然八卦了起來,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他這般關心江梔,說不定真對她有情呢。

宋秋鈺千年不變的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縫,虞苼好奇的看了看,他這副煩悶的樣子,當真是為情所困了。

她很早以前就覺得,把他託付給江梔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因為江梔後來變成了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而且她對自已的夫郎很上心,在事業上又有了上進心,做事也變得沉穩了,是一個值得讓人託付終身的人。

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宋秋鈺對於她來說就跟親兒子似的,兩個人的本性她都很瞭解,一個活潑,一個整日死氣沉沉的,剛好可以互補一下。

她就希望有個人能對宋秋鈺好一點,這樣才不至於讓他一直孤獨下去。

不過當江梔跟她說,她又要迎娶第二個夫郎的時候,她就有點猶豫了,畢竟後院人太多了,就會橫生弊端,男人們的心計那就太多了,她聽過很多人後院不安寧的事蹟。

雖然阿言她熟悉,知道他是個老實孩子,可是這沈止雲她可不太清楚,這人又是創組織的又是開賭坊的,雖然是個很優秀,但相比別的大家閨秀,就差了些。

如果江梔娶了他,怕是也會要面對很多流言蜚語的,不過後來江梔又和她說了,兩人透過她的互動都很和諧,也相互為對方著想了,非常和睦,不像是那種會在背後明爭暗鬥,耍小心機的人。

虞苼倒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這樣的後院也不是沒有,但是她願意相信江梔的判斷,因為她是個聰明人,看人極準。

所以後來她仔細斟酌了一番,覺得自已在江家,可以庇護他一二,倘若他和江梔兩情相悅,那以她這疼人的勁兒,又怎會讓他受到一丁點委屈呢,所以她心中就有了決斷。

虞苼見他沒有再說話了,以為他傷心,所以就把自已知道的都告訴他,讓他明白他還是有很多希望的。

她不信江梔會不喜歡他,只要他也可能付出一點,犧牲一點,那肯定就能獲得自已想要的幸福,不過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是需要虞苼在中間撮合的。

所以虞苼還告訴他:“今兒個早上,這丫頭問我附近可有什麼山脈,竹子最多,她想上去挖些冬筍。我就把你那兒的那座山告訴了她,她明日會過去。”

她沒有直接挑明,而是在暗示他,當然宋秋鈺不知道她的這個心思,聽得倒是非常認真。

虞苼又自顧自的解釋道:“我不是想讓她去打擾你的,沒有告訴她你在那兒,只是想著,如果她在那裡遇到一些什麼事情,那至少也能被你照應個一二,不過這是下下策而已。”

宋秋鈺若有所思的點頭,沒反對她的這一做法,虞苼非常滿意他的表現,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應該也可以有個開始了。

不過她也不希望他們那麼快就成了,因為她現在已經有了兩個未婚的夫郎,要是很快就再來了一個,到時候別人就會以為他們江家門檻低,又或者有些人會嚼舌根,說她如何如何,喜歡勾搭郎君之類的。

虞苼還是要想得全面一些。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只能順其自然了,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緣分,還都是未知,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做好了一個心理準備,她現在只是很擔憂宋秋鈺會一直這樣無依無靠的孤獨下去,自已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也不知道還能照應他多久……

她此生唯一放心不下的,不就是他們兩個,還有整個江家麼。

馬車行到最後,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山附近就下來了,好在這會兒沒風,只是如鹽粒般的雪,還在空中不斷的飄著,胡亂紛飛。

宋秋鈺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這件披風,還是方才江梔贈給他的,還真是無比厚實,讓他的心也跟著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