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梔安安分分的坐下,禮禮貌貌的問好:“沈公子。”
這一副疏離的樣子,真真是讓他氣的牙癢癢,他有些不悅的輕哼一聲:“如此生分,好似我們沒有打過交道似的。”
“沈公子言笑了。”江梔說道,畢竟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哪怕那個東西醜兮兮的。
此時那一盆上好的石榴樹盆景,還擺在廂房之內,江梔好奇的看著它,意味不明的說道:“選公子眼光還不錯。”
沈止雲勾唇,回答:“那是自然。”
他的眼光肯定要比她好,他看著她下人手裡的豹紋囊袋,不由得嘆氣。
沒想到他這一嘆氣,就立馬讓江梔誤會了,說道:“沈公子若是捨不得,江某也不會讓你忍痛割愛,你只管拿回去便是。”
“送都送了,哪還有拿回來的道理,更何況我又不喜歡,我是看你喜歡才拍的。”他說,一雙狐狸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想看看她的反應。
江梔覺得好笑,她怎麼會喜歡這種醜東西?於是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個東西有多貴,大不了以後揹著他轉賣就是了。
既然收了人家的禮,那就回一個吧,總之不能欠了這個人情,她不想跟別的男人糾糾纏纏,這還沒跟阿言成婚呢,就有了“外遇”,那還得了?
江梔見他也喜歡這些盆景,於是問道:“沈公子也喜歡這種玩意兒?”
沈止雲笑了笑,眼睛彎彎,回道:“是啊,不可以嗎?開賭場的,就不能修身養性了嗎?”
江梔沒說什麼,心裡盤算著要回什麼好,至少要和那個醜東西等價。
“嗯,沈公子邀我前來,有何貴幹?”江梔漫不經心的問道。
沈止雲也是慵懶的坐著,一副狐媚天成的樣子,臉上的輕紗輕輕晃動著,他緩緩說道:“怎麼,我不能和你敘敘舊嘛。”
“江小姐真是好狠的心,之前不顧我的面子拒絕我就算了,這幾天還對我不聞不問,見了面也是這般冷冰冰的,真叫人傷心。”他用一雙哀怨的眼睛看著她。
江梔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都不知道自已哪裡來的魅力,讓這個人變得這麼不正常,或者說,他只是說這些話說著好玩罷了,並不是真心的。
因為他們實在沒見過幾次面,就算以前見過,也是在賭坊裡見的,那時候的原主,賭得毫無形象,輸的一敗塗地,傾家蕩產,怎麼會有人喜歡?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沈止雲早就看上她了,只不過一開始看上的只是這副皮囊,他曾經想過把她抓起來,然後再關起來,只供他一個人欣賞。
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哪想到這個人突然就不去了,從此再也沒有來過賭坊,他派人去檢視,發現她還活得好好的,如夢初醒了似的的,開始搞事業了。
後來還還了一大筆債,似乎不想再與賭坊有什麼聯絡,真叫他好生傷心啊,看不見她那張臉,他就心癢難耐。
再後來又讓人偷偷觀察她,發現她與別人私定了終身,還在街上開了一個鋪子,生意倒也不錯,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的變化會有這麼大?
所以他對江梔更加好奇了,一直在關注她的變化,在他眼裡,她忽然就變成了一個聰明的女人。
江梔完全不知道自已一直被人“監視”著,否則她一定會很生氣。
沈止雲覺得她的身上有很多謎團,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解開,每一次真相暴露的時候,都會讓人驚歎,她不是別人眼中的草包,她是一個神秘且優秀的人。
絕對不是別人口中的那樣,自從那日一見,他就徹底明白了,絕對不能小看她。
說來也巧,他正愁著沒有理由和她打交道,結果黎家那個蠢貨立馬就冒出來了,於是他即刻帶人去尋她,哪想到看到的不是她,而是她金屋藏嬌的嬌。
那個小郎君,著實是普通了些,看起來唯唯諾諾的,還不如他,事業有成,有背景又有手段,長得也不錯的郎君,這世間能有幾個?而且想追他的人也是有不少的。
偏偏江梔這個人沒有眼光,他實在是氣不過,心中更加惦念她。
見江梔一直沉默著,他就覺得更加委屈了,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已。
沈止雲接著又魅惑道:“你怎麼不說話,你對我無話可說嗎?”
“不是。”江梔乾巴巴的說道,她一個純情少女,哪知道怎麼回覆他啊。
“你看我們一共都沒見過幾次面,而且一見鍾情什麼的最不可信,沈公子又何必如此呢。”她想了想還是直接說道。
沈止雲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眼神變得更加哀怨,說:“我一個郎君都這麼主動了,你偏偏還無動於衷,好歹也裝一裝啊,給我留一點面子。”
“抱歉。”江梔說道。
“你看,我連你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若是我說我對你有好感,你也不會相信是不是?”江梔開始下套,她覺得這人眼睛生得好看,就是不知道他整張臉長什麼樣,難免有些好奇,也僅僅只是好奇。
“哎呀你早說嘛,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麼。”沒想到沈止雲絲毫不在乎,衝她拋了一個媚眼,然後作勢要將面紗取下,然而手頓在那兒,沒有下一步動作。
江梔挑眉,沈止雲見她的好奇心被勾起,面紗下的唇角微微上翹,他趁機說道:“那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麼冷冰冰的了。”
江梔想了想,說道:“好。”
她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說一套做一套就是了,只要不真的得罪他就行。
沈止雲這才滿意,動作優雅地摘下面紗,露出了一整張臉,當面紗徹底摘下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這張臉著實是讓人過目難忘,連江梔都已經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所有人的反應都出奇的浮誇。
沈止雲臉型姣好,這一雙眼睛就是他的亮點,整張臉看起來都非常的狐媚,他真像一隻狐狸化成的妖精,美得雌雄莫辨,哪怕就是面無表情,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