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娥都傻眼了，她活了四十多年也沒見過誰家孩子洗澡這麼麻煩，剛想要開口拒絕。

看見林婉菲銳利的眼神就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林同志我記住了。”

說完她就按照林婉菲的要求嘗試著把乳液抹在孩子們的身上，一開啟蓋子，就能聞見甜甜的奶香味。

她忍不住聞了好幾遍，給孩子們抹完，拿著瓶子愛不釋手，心裡想著這樣的好東西，有機會帶回去給她女兒試試。

林婉菲一直觀察她，發現這個李小娥幹活挺勤快的，也按照她的要求認真洗手做晚飯廚房也收拾的挺乾淨。

就是挺喜歡貪圖小便宜的，她親眼看到李小娥把廚房裡的雞蛋拿了兩個放在自已的袖子中。

晚上季青山回來，看見桌子上的三菜一湯還算滿意，他家裡的生活經歷讓他很注重食物的味道。

如果保姆做飯不好吃他肯定不能接受。

等到就進了臥室，季青山是想要抱著老婆睡覺的，但是林婉菲卻坐在縫紉機前，嘎吱嘎吱快速踩了起來，她手中拿著兔毛，神情專注不知道在做什麼。

季青山從床上坐起來，聲音有點低落，“你這麼晚還不睡？”

林婉菲頭都沒回，“馬上就要冬天了，我打算用兔毛做點圍巾手套賣，剛才突然想到一個花樣，趕緊試試。”

季青山可真是佩服他老婆的拼勁，想幹啥立刻就要幹，天天精力無限。明明家裡也不缺錢，不知道她這麼拼是為了什麼。

林婉菲手裡的兔子毛都是精挑細選的，手感特別細膩柔順，瑩白色的光十分柔和。

她把兔毛拿了起來，有些遺憾道：“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可以給她做漂亮的小衣服，小帽子。”

她原來的夢想一直是有個香香軟軟的親親女兒，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別人都羨慕。

雖然三個兒子也乖巧可愛，還是和女兒不太一樣。

季青山聽見她的自言自語，挑了挑眉，“你要是想要隨時都能要。”

林婉菲身體一僵，裝作沒聽見繼續低頭做裁縫，她就是隨口一說，現在可不想懷孕，她剛得到領導的賞識，正是發力的時候，要是懷孕了就耽誤她往上爬了。

她倒是不算排斥和季青山睡覺，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器大活好的帥哥呢。

而季青山見到她的反應，眼睛幽深，他原本以為最近和林婉菲關係親密了，沒想到在林婉菲的眼中他還是個陌生人。

心裡的苦悶無處發洩，他起身穿上衣服，往外走。

林婉菲驚訝的問他，“你幹嘛去？”

季青山道：“我睡不著，出去散散步。”他說完還轉頭看了林婉菲一眼，發現她無所謂的繼續盯著縫紉機，心裡更難受了。

林婉菲第二天早上去文工團，今天訓練場的人明顯比昨天多，大家的氣氛也比較認真嚴肅，排了隊。

她進門沒看見關老師，就找到了黨雁。黨雁的身邊還跟著兩個梳著高馬尾的女人。

黨雁指著她們介紹道：“這兩位也是領舞，這位叫趙曼，這位叫孫雪。”

林婉菲很有禮貌的和大家打招呼，“趙曼姐，你好。孫雪姐你好。”

那個叫趙曼並沒有回應，而是微微抬頭，擺出主人的架勢。

“你就是那個姓林的。黨雁都和我說了。”

“憑什麼你一來我們就要改舞蹈動作啊？我們都練了好幾個月了，你就是個實習生，有什麼資格管我們？”

在舞團新人進來的第一年都是沒有資格上臺表演的，林婉菲剛來就要指揮她們這些跳舞二十幾年的人，自然沒什麼威望。

黨雁幫著林婉菲說話，“趙曼，讓小林幫忙重新編排舞蹈是關團長的意思，你別把火氣發在新來的同志身上。”

趙曼不買賬，看著黨雁，“你不用拿關團長壓我，我可是聽說了這個林婉菲是靠背景進來的。”

“我就不相信一個沒有從小經過正規訓練的人有什麼真材實料。”

周圍的舞者們都，崇拜的看著趙曼，“趙姐，你真是太威武了，我們支援你。”

“就是，讓這個關係戶滾蛋！”

黨雁皺著眉頭，不知道關係戶這個謠言是從哪來的。她剛張嘴，想要幫林婉菲說話，手就被拉住了。

關卿琳走了進來，大家原本強勢的氣場都弱了下來，閉上嘴巴不敢說話。

關卿琳咳嗽一聲，“小林是我破格錄取的，你們質疑她的能力是不是就是質疑我？”

趙曼臉色訕訕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似的，“關團長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怕你被騙了。”“我們可是知道了她原來就是個瘋子，怎麼可能會編舞？”

面對眾人的指控，林婉菲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看向關卿琳，語氣堅定地說，“關老師，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能力，那我就現場跳一段給大家看看。”

“在場的都是比我有經驗比我能力強的前輩，好不好一看便知。”關卿琳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的女孩，滿意地點頭表示同意。林婉菲便站在所有人的中央，在大家期待又帶著質疑的目光注視下再次跳起了考試時候的舞蹈。

這個舞只有三分鐘，但每一個動作都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每一個音符彷彿都融入了她的靈魂之中，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林婉菲跳完之後，周圍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連趙曼都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換成自已去跳這支舞，絕對無法做到如此完美。

關卿琳滿臉欣慰，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紛紛回過神來，跟著鼓掌，掌聲如雷，響徹整個排練廳。然而就在這時，趙曼卻依然不甘心地大聲喊道：“我聽說她這個舞蹈是抄襲的！沈月馨，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