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激起酥酥麻的癢意。扶妍愣愣地盯著他還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晦澀深沉的眼神，包含的遠不止性慾。

“這就是……你要找的幫我的理由？”

“是啊。”修長的手捧住她的臉頰，他挑眉，“不然為什麼要幫你？”

扶妍咬了咬下唇，“顧子蓉會開車把你撞死。”

尹聞斯笑了下，指腹在她柔嫩的唇角輕輕摸索，“她先得有車開啊。”

扶妍呆呆地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話的意思。然而男人的鼻息逼近，雙唇覆了上來，撬開她的牙關——

她攥住了他胸前的毛衣，閉了眼。

一吻終了，尹聞斯鬆開她，唇間牽出一道未斷的銀絲。扶妍還沒喘息幾口，男人已脫了風衣，貼上她的後背。

後頸落下輕輕的吻吮，扶妍嚶嚀一聲，蹙起眉。他的大手從她上衣衣襬探入，掌心覆上柔軟的肌膚。

“……”她身子戰慄著，有些顫抖地開口：

“尹聞斯……你個混蛋！”

下一秒，扶妍被騰空抱起。跪上沙發，男人立刻俯身壓了下來，貼著她耳垂低低出聲：

“我就是。”

不擇手段、趁人之危的衣冠禽獸——

尹聞斯就是這樣一個混蛋。

金屬扣被解開，尹聞斯的手徹底沒了阻礙。

扶妍緊緊扒住了沙發靠背的沿，無意識弓起腰。

裙子不知何時已掀了起來。

他伸手握住扶妍的腰，用力讓她往後一靠——

……

天花板上的燈在淚水中模糊，在扶妍眼中不停上下晃著。她有點恍惚。

“尹聞斯……嗯啊、哈呃！”淚珠從她闔著的眼中沁出，一滴一滴淌過鬢角。她口中含糊地、一遍又一遍地罵身前的男人，晶瑩發亮的唇顫抖著開開合合：

“混蛋，哈啊……你趁人之危、嗯唔……”扶妍說不出完整的語調，全是斷斷續續的喘息，“道、道貌岸然，禽獸……”

回答她的是他覆過來的唇，把她所有的控訴全都化作嗚咽堵在喉嚨裡。

唇舌糾纏片刻，分離之際，尹聞斯低聲開口：

“別罵了，留點嗓子繼續叫吧。”

“……叫你個毛線！”扶妍漲紅著臉，捂住了嘴巴。她使勁瞪著身前的男人，“我不會叫了！”

緋紅的小臉，水汽朦朧的眸子，表情再兇也毫無威懾力，倒像楚楚可憐的嬌嗔。尹聞斯笑了聲，意味不明地拖長了音調：

“哦，是嗎？”

他忽然用力壓下來——

“哈啊！”她瞳孔驟縮，聲音不可控制地衝破了嗓子眼。

“哈哈……”扶妍一手使勁捂著嘴，一手不停地捶著他寬硬的肩膀，“嗚嗚……”

太討厭了。

……

尹聞斯是一個很令人討厭的人。

但他會在她幾近昏迷時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將不停顫抖的身軀壓進沙發和自已胸膛的縫隙，緊緊桎梏住她。

尹聞斯在似乎化成液體的她唇角輕吻一下。

他從茶几上抽了幾張紙，轉身背過去。

扶妍費力地掀著眼皮，只看見男人的背影，手在她視角被擋住的地方動作了幾下。然後她聽見一聲沉沉的悶哼，他身子似乎輕微抖動了幾下，停住。

幾秒後，尹聞斯將手中揉成一團的紙巾扔進垃圾簍裡，撈起了沙發上的衣服。

“衛生間在這邊。”他朝廁所隔間走去，一邊穿上了毛衣。

關門聲響起，扶妍盯了明晃晃的天花板兩秒，然後撐著沙發坐起來。撿起內褲默默穿上，拉下裙子，彎腰穿好高跟鞋，走向衛生間。

門恰好開啟，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她時表情已經淡然如初。

他繞過扶妍，徑直往她身後走去。

“……”扶妍也沒說話，移開眼神，走進衛生間。

簡單清理了一下痕跡，她站在洗手檯的鏡子前。

女人鼻頭泛著紅，眼角印著將乾的淚痕，細細的眼線有些暈染開，披肩的長髮微亂。

扶妍用手指擦乾淨了眼妝暈髒的部分，把淚痕抹掉。捋順頭髮，又把衣服上的褶皺撫平。直至鏡中的形象除了發紅的鼻尖外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她重重吸了兩下鼻子，才推開門出去。

男人已戴上了眼鏡，坐在桌子前，修長的手執著一杯紅酒。聽見開門聲，他沒回頭，只是仰頭慢慢喝了一口酒。

“……尹先生，”扶妍看著他：“你想要的……‘價值’，我給你了。”

她抿了抿唇，“你答應的事，我希望你能做到。”

尹聞斯放下酒杯，在椅子上側過身，抬眸望向她。

“理由充分的事，”他說，“為什麼不做？”

“季小姐，請放心吧。一切很快就會好起來。”他勾了勾唇。

“扶妍沒說話了，推開門走出房間。

站在勻速下行的電梯裡，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到訊息提醒時滯了眼神——

一條微信好友申請，頭像是一匹漂亮的駿馬，鬃毛濃密而發亮。使用者名稱叫“YWS”。

扶妍手指在“同意”“拒絕”選項上方頓了頓，最終，指尖輕輕落在了螢幕上的一處。

……

休息室裡，尹聞斯的手機上來了一條通知：

“女開”接受了你的好友申請，你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微微眯起含著笑意的眼，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心情愉悅地將杯中的紅酒飲盡，房門恰好被敲響，“進。”

陳秘書推門進來，就聞到一陣已經很濃的獨特香氣，在房間裡瀰漫著。

“尹總，”她見男人情似乎很輕鬆，心中明瞭，“接下來是按先前說好的做嗎？”

尹聞斯頷首，“儘快，不能馬虎。”

他站起身，理了理風衣領口，“我回辦公室給媒體中心陳總打電話。”

陳秘書剛點頭應好，男人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她挑眉：“薰香可以換了。”

說起這個。陳秘書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尹總和季小姐還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他笑了笑，鳳眸眯了起來，“很有情調的味道。”

陳秘書把薰香從書架上拿了下來。香瓶上的包裝寫著一行外國文字：

印度神香，情侶必備。

……

當然，尹聞斯和季扶妍並不是情侶。

甚至，他知道他在她眼中的形象可能已成為道貌岸然的禽獸、搞潛規則玩弄女星的敗類。

掛掉電話的尹聞斯摸著下巴，唇角不自覺翹起一抹弧度。

可是，她身體的顫抖、最快樂時桎梏他的力度，都在向他證明——

她在享受。肉體上完全如此，精神上麼……

若全然抗拒他，依她的性格，怎麼可能就這麼向噁心的現實低頭？

……

寰京的動作比想象中的快。

扶妍從寰京回家的當天晚上，熱搜就已經被撤掉了。她能看見的罵聲一下就少了一半。

然而沒過多久，幾條新的罵她的帖子又登上了熱搜。然後立馬又被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迅速衝上榜首的新話題：

“#季扶妍 霸總追愛現場#”“#全世界都這少奶奶一個道歉#”

她看見了那個男人釋出的一段文字：

“無意佔用公共資源，只是想再為此事澄清。本人再次宣告與季女士並非不正當金錢關係。是我單方面曾對季女士展開過追求，一切舉動均出於本人的主觀意願，與季女士無關。

手我而言，季女士是一位十分優秀、可愛的女性，她在工作上認真負責、能力突出。我認為她身上具有非常多的閃光點以及美好品質，這些都令本人十分欣賞。

我為我的行為讓公眾產生誤會道歉，以及，為對季女士造成的間接或直接的所有困擾道歉。”

不過幾分鐘前剛發表，評論和點贊數就已盛大無比。幾乎所有人都為“豪門精英大少爺竟正兒八經要求小明星”感到震驚，甚至有人因這過於瑪麗蘇的“現實”磕起了糖，紛紛@扶妍回應。

先前那些被壓下去的負面熱搜在流量海洋中湮滅，又有新的罵聲冒了出來。不過在“霸總公開護 Crush”這話題龐大的流量壓制下，再也沒擠進過榜單上部。

漸漸地，在不斷產生的其他新熱搜擠壓之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當然也有人不相信尹聞斯的話，不過那只是很小一部分。而且隨著新評論源源不斷地產生，質疑聲越來越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