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8章 是挖眼睛好呢,還是割耳朵?

在沈如花堅定的眼神命令下,飛鷹痛痛快快的又揍了大漢若干拳,打得他哭爹喊娘。

“哎喲,”大漢一聲痛呼,嘴裡噗噗吐出兩口血沫,半顆碎牙也順勢吐了出來。

“我的牙!我的牙!”威武雄壯的漢子嚎叫的嗓音裡,甚至帶著哭腔。

“別打了!”剩下的打手們畏畏縮縮,捂著痛處不敢上前來,唯恐再挨兩下,只敢在蹲在遠處勸。

沈如花把阿奶扶起,背到屋裡靠坐在床上,渾身上下檢查一遍。

老人家肚子上捱了好幾腳,此時青紫一片,口邊甚至也有隱隱的血跡。

“阿奶,這裡疼不疼?”她解開沈黃氏的外衣,輕輕摁下幾個穴位,那是肝臟、腎臟等幾個重要臟器的位置,又活動了下老太太的手腕、腿腳,看看有沒有骨折的地方。

“有一點。”一顆淚水順著沈黃氏的眼角流到耳邊。

痛到迷糊,嘴裡仍然唸唸有詞:“房契···地契···”

“哎!哎!在這兒呢。”她把從大漢手裡奪回的兩張紙整理好,塞進沈黃氏的貼身荷包中。

老太太縱然神志不太清醒,摸到兩張熟悉的紙,手依然捏的緊緊的。

幾處內臟目前看來,有內出血的風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看著遍體鱗傷的老祖母,沈如花內心既心疼,又氣不打一處來。

農村人辛苦了一輩子,把房子和土地看得比命還重要。

有地,就有生活來源;有房子,颳風下雨都有遮擋的地方。

更不要說,這屋子是沈家老祖父年輕的時候起建的,其中每一分銀子,都是沈黃氏省吃儉用、精打細算存下來的。

藏滿了一個農家婦人一輩子的心血。

可惜在沈如花看來,房子和地再重要,也越不過自己的小命。

若人有生命危險,強留著這些身外之物意義也不大。

何況,按照她對沈家情況和沈長順嗜賭的預判,這間青磚祖屋,未必能保住。

所以何必呢?

不過這是老人家的執念,等她醒來,還是要好好開導一番。

早點放下,也少受些傷害,少一點心碎。

她又給祖母餵了點糖水,蓋上棉被,便走出門來。

一出門,她換了副凶神惡煞的臉色。

“借條和還你的銀子拿出來我瞧瞧!”她面色森寒,口氣沒有一絲溫度。

大漢顫顫巍巍把銀子和欠條遞上來:“都在這了。”

看清借條上的數目和日期後,沈如花更加堅定的認為,沈長順此人——

沒救了。

這麼冷的雪天,竟然還有興致翻山越嶺去鎮上賭坊賭錢。

賭鬼內心的慾望實在可怕。

打手們從沈家拿走的抵押物有:從沈家大小兒媳房裡搜出的十三兩銀子;沈趙氏的首飾:一根素銀簪,兩顆鑲金耳墜,兩根細銀鐲子,三根銀項圈。

個頭都不大,但數量還不少。

沈如花清點完,用油紙包了起來,又請飛鷹回去取了稱滷肉用的衡器來。

“五十兩銀子,我也不唬你的,這些首飾的成色都是上好的,用料也足,不是你說的那等水貨,雕工你也瞧得出來,老師傅精雕細琢出來的貨品。”

“四十一兩銀子。”

“這些銀子呢,全部給你,剩下的缺項,你也不必討要了,我祖母被你加害,躺在床上至今未醒來,這點子藥費,你就認了吧!”

她嘴角彎彎,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這····不合適啊,姑奶奶,小的們也是為賭坊做事,收不回銀子,掌櫃的可是要動怒的啊!”

“掌櫃的····那可不是好相與的。”

大漢說的畏畏縮縮。

飛鷹抽出隨身的匕首,輕輕巧巧架在他脖子上,那匕首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刀刃更加鋒利。

他舉著刀來來回回的比劃,嘴裡唸唸有詞:“是挖眼睛好呢,還是割耳朵?我們公子審問犯人,最愛用的一招,就是劓刑呢。”

“你知道劓刑麼?把整個鼻子割掉,徒留兩個孔洞。這樣的犯人用飯極快,口鼻一同進食,如何不快呢?”

飛鷹自言自語,把大漢著實嚇個半死。

他就是個打手,如今錢沒收到,丟了一顆牙,要是連容貌都毀了,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划不來!

念及此,他連忙求饒:“成,成,小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小的不敢多言。”

沈如花聽到這,信步進了屋,取了紙筆,刷刷刷立下一份字據,上書來福賭坊因傷人,賠償藥費九兩銀子,前次借款現已還清,一筆勾銷。

寫完,她來回打量——現場沒有印泥。

“這還不簡單,小娘子,看我的。”飛鷹拎起大漢的手,從他自己的嘴邊來回揉搓兩下,手指便被血糊滿了。

按完指印,飛鷹剛想放他們走,沈如花轉念一想道:“等等。”

她從荷包裡取出一枚藥丸,強行塞進大漢口中:“別看了!此乃這位高手宗門配置的毒藥,一月毒發一次,只能來我這裡取解藥,一年方可解毒。”

“若我家無事,你自然安然無恙,若我祖母出事,你····”

話未說完,她給了大漢一個冷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