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雞鳴聲破開大牛村寂靜的清晨。
太陽躍出灰濛濛的黑暗,將暗淡的天空照亮。
她揉揉雙眼,伸個愜意的懶腰,全身筋骨被拉伸的異常舒適,不由發出軟萌的哼唧聲。
睡得比豬晚,醒的比雞早,每天活動量還這麼大,不瘦簡直不像話。
她覺得昨兒一整天折騰,大概能掉一斤肉吧!
畢竟大基數體重水分偏多,掉秤很快。
說到減肥,還有生髮,這兩件事關係到自個身心健康和精神狀態,還需儘早調理。
不然天天頂著二百斤的體重幹活,光關節磨損也吃不消啊。
時晏早就醒了,沈如花發覺他睜開眼,溫聲問:“昨天柺杖使了嗎?”
“沒有,別費閒工夫。”男人冷若冰霜,一副人間不值得的模樣。
“眼盲心不能盲,我昨兒去了藥鋪,大夫說眼睛若是摔得,極有可能是腦袋裡頭有淤血。
倘若能化解這淤血塊,是有可能復明的。
但是你每天這麼躺著坐著倚著,還沒等到復明,腿腳怕是會先萎縮哦。”
她沒理會男人的拒絕,一針見血道。
其實那柺杖還沒完工,等今日上山,得想法子獵塊皮子,把柺杖底部包起來,這樣防滑,不容易摔倒。
時大郎是原主的相公,也是家裡的頂樑柱。
為了自個的幸福生活,得趕緊把他治好,讓他掙錢養家去!
哼~吃女人的、喝女人的算什麼好漢。
起身去洗漱。
男人火力大,一覺醒來口乾舌燥,所以時大郎早上會喝杯水。
她觀察幾天後發現這個習慣,暗暗記在心上。
偷偷摸到灶房,把昨天在系統裡給時大郎兌換的藥粉灑在水壺裡。
然後佯裝在灶房裡做飯,等著大郎自投羅網來喝藥。
毫不知情的時晏摸索著到了灶房,乾脆利索喝了一大壺水。
真是乖孩子,一點不費事。
沈如花想起前世給自家小侄子喂藥,連哄帶騙如殺豬,內心默默給時晏點贊。
待到天色大明,全家人坐在桌邊吃早食,除了薺菜糊糊粥,邊上難得還有一個蒸籠。
徐氏等全家人坐定,揭開蒸籠——
伴隨嫋嫋熱氣,白麵香、肉香和菜香交相輝映,撲面而來。
九個包子齊齊蹲在裡面,像白娃娃般飽滿喜人。
“哇!”
時雲和順哥發出難以言表的驚歎,她娘這麼摳搜,怎麼變出一籠包子的!
還是九個!
“爹孃,快嚐嚐。”時二郎眉開眼笑的給時大貴夫婦遞上包子。
神秘兮兮的湊在時雲耳邊:“昨兒賣山貨得的銀錢,嫂子讓買給咱嚐鮮。”
順哥迫不及待,立在板凳上伸手拿了一個就咬——
是個白菜包子,吃起來也噴香,汁水從指間留下來,看得眾人食指大動。
四文錢一個肉包,昨天時二郎路上吃掉一個,現下還剩四個。
徐氏和時大貴自是習慣將好吃的留給孩子們,一掰開是肉餡,立刻遞給時晏、時雲。
“大郎、雲兒,喏,肉的,你們吃。”
時晏面上冷冰冰,卻是貼心的好大兒:“爹孃先吃。”
時雲亦點點頭:“娘,別什麼好東西都給我們,你也吃。”
沈如花最見不得糾結,再推辭下去,包子都要涼透了。
她接過肉包,分別掰開兩半。
這樣四個肉包分成八份,足夠全家人分,多的那半份留給小順哥。
放了一夜,包子裡頭的油脂浸透表皮。
眾人抓著包子的褶皺,輕輕咬上一口,吸飲外溢的油水,再大口大口吞咬,肉香混合著面香。
啊~碳水加肉,就是幸福感滿滿呀,沈如花美滋滋的想。
見昨天的山貨熱銷,吃完飯,時大貴和徐氏安排大夥上山,時晏和順哥待在家裡留守。
沈如花從灶房抱著一堆竹篾和竹片,嘩啦一下放在堂屋桌上。
她笑眯眯說:“爹孃,我們後面上山採山貨,東西會越來越多的,揹簍不夠用。
大郎要是在家無事,編些揹簍、竹籃吧。”
時晏擰眉,這女人才進門幾天,開始當家作主了?
時大貴瞅瞅昨天裝過一百斤葛根和一石大米的揹簍,肩帶已經開始開裂鬆動。
嗯,兒媳婦說的確有道理。
“成,家裡就這兩個簍子,萬一壞了,山貨被旁人先撿去可虧大發。”
“只是,大郎行嗎?”
徐氏蹙著眉頭遲疑,做母親的總是考慮的多些。
“我試試吧。”
時晏語氣平波不起,既然爹發話了,他也想出點力。
“娘,你就放心吧,大郎是自謙,你瞧昨天他那魚籠,編的多好!揹簍只不過大些,技巧是一樣的。”
沈如花笑眯眯安慰。
失明怎麼啦?
失明瞭還自強不息的人多了去,全看個人心志是否頑強。
她記得前世在報紙上看過一個事例,有個農民從小雙目失明,但自食其力。
練就一手竹編和木工的好功夫,竹編精緻,木工精細,靠手藝掙錢,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真是形狀在胸中,功夫在手上,光明在心中,眼盲心不盲!
幹活兒去吧朋友,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