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有沒有覺得三師兄最近挺古怪的。”
顧行晚被蕭蘊生拉硬拽趴在牆上,透過小洞觀察隔壁蘇策的山頭,聞言,忍不住扭頭看向神神叨叨的小師妹,“師妹何出此言?”
蕭蘊放下自制望遠鏡,抿了抿唇,思索該如何回答。
因為書中寫到三師兄突破煉虛期之後不久就去滅人家滿門了,她有預感,就在這幾天,可問題是大師兄他不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呀,就她把原書中的內容說了,大師兄都不一定會相信。
顧行晚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又看向隔壁山頭正躺在屋頂上思考人生的老三,忍不住腦補了許多,臉色微變,“小師妹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其實……”蕭蘊閉了閉眼,“其實三師兄他,他……”
“他做了什麼?”他面容冷肅,手不自覺地按在劍上,大有一種隨時衝出去手撕老三的衝動。
她咬牙,心一橫,“其實三師兄他喜歡男的!”
顧行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拔高,“什麼!”
躲在牆角偷聽的江寒眠以及溫楚月乍然聽到如此重磅炸裂的訊息,忍不住探出頭來,“啥?”
蕭蘊瞪眼看向他們倆,心想既然話已經說出口,那就繼續追求刺激好了。
“是的,在外歷練的時候,有一天夜裡我睡不著,就四處溜達,誰知竟無意間撞破三師兄正在與一男子私會,那男子生得嬌小,說自己已經家破人亡,不想活了,這次來就是為了和三師兄永遠道別的,三師兄就……”
他們連忙追問:“就如何?”
蕭蘊默默在心中懺悔,硬著頭皮繼續道:“三師兄就霸道地抱住了男子,還答應要幫他報仇雪恨,要滅人家全家來著,這幾日估計就要有所行動了,所以,我才問師兄你有沒有發現三師兄最近很不對勁呀。”
每一句話,都達到讓人心梗的程度。
顧行晚捂住心口,心中已然下定決心,“決不能讓老三誤入歧途走上不歸路,這幾日咱們專門盯著他,他去哪,咱們就跟著去哪。”
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但好在是蕭蘊想要的結果,她義正言辭地開口,“必須的大師兄。”
溫楚月和江寒眠對視一眼,也都堅定地應下。
好歹同門一場,雖然老三有時候確實挺賤的,可他們始終不願意看到他踏上與世人為敵的不歸路。
對於他們的計劃,蘇策一無所知,他在自己山頭待了幾天,終於在某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出門。
離開前,他深深地凝望萬丈峰的一草一木,最終狠下心來毅然決然地離開。
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了一連串小尾巴。
顧行晚帶領師弟師妹們一路跋山涉水,終於在第五天的早晨跟隨蘇策來到水月宗地界內,幾經輾轉,一行人來到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前。
前方,蘇策無奈轉身,“你們還要跟到什麼時候?”
蕭蘊和師兄師姐們面面相覷,決定相信大師兄的實力,先按兵不動。
雙方氣氛在這個時候凝住。
忽然,一道凜冽的勁風從密林裡掃出來,直衝蘇策面門而去,蘇策抬手,輕輕鬆鬆擋住。
他嗤笑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養的狗還是如此弱不禁風。”
話音剛落,五道穿著黑紅色衣服的蒙面人從密林中竄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你不該回來的。”為首的蒙面人冷冷地說道。
眼見重頭戲已經開始,蕭蘊來連忙拿出幾個小型的留影石分別掛在身體各處,不動聲色地記錄這一切。
蘇策手指勾住一縷髮絲纏在指尖把玩,眼眸是深不見底的黑,泛著細碎的冰,“怎麼,我回來祭奠我父親也有錯了?”
“哦,差點忘了,你們家主子應該不敢吧,畢竟,哪個弒父的會去祭奠生父呢。”他胸前震動,發出低低的笑聲,“順便說一句,我今日回來,就是為取他狗命的,你們讓他洗乾淨脖子等我。”
五個蒙面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持著武器上前,“找死!”
蘇策站在原地不動,慢條斯理地把兩壇酒收回空間,身體周圍無風自動,掀起他黑色的衣袍,“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們幹嘛要主動送上門來送死呢。”
蕭蘊急得團團轉,三師兄本就佔理,萬萬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鬧出人命,歘的一下跳出去,拿出老八往五個元嬰期大圓滿的蒙面人身上扔去,“你木的,大膽刁民!”
老八身體砰地一下子在半空中放大,如泰山壓頂一般將五個蒙面人通通壓倒在地。
隨後,顧行晚他們紛紛顯露身形。
蘇策看到他們,重重捻了捻指尖,“這是我的私事,與宗門無關。”
蕭蘊拿出平底鍋挨個敲暈五個蒙面人,聽到他這麼說,跟個小炮彈似的衝過去跳起來打他腦殼。
“無關你個大頭鬼,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的錢也是我們的錢,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蘇策吃痛,毫不客氣地伸出一隻手,“那你分點錢給我花。”
她繼續跳起來打他,“倒反天罡!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好意思問師妹要錢的?”
事到如今,顧行晚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事情和小師妹說的有點出入,老三要踏上不歸路是真的,不過不是因為別的男人,而是替父報仇。
不過他們很好奇小師妹為何會清楚老三家裡的事?
罷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蘇策不語,定定地看著他們。
來之前,他已經做好的準備和整個蘇家同歸於盡的準備,但是現在,他突然不怎麼想死了,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希望他好好活著的。
這時,一道溫和縹緲的聲音從蘇策身後傳來,“不知玄靈宗貴客到來,蘇恆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