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沐白便大大鬆了一口氣。
她這個行為,在現代應該算得上攪屎棍子。不過,為了自己能在這裡混下去,攪屎棍子也是偶爾要做一下。
“陳老闆真是巧舌如簧。”
一步還未踏出去,屋簷上便飛下來一個人。沐白防備著正要動手,那人卻用摺扇抵住她的肩。
看清來人的長相,沐白臉立刻就冷了下來。
“慕容公子這偷聽婦人牆角的毛病從何而來?瞧著不是第一次幹了。”
慕容麒輕輕勾唇,淡淡道:“陳老闆誤會了,在下是怕陳老闆無法應對,這不是幫忙來了,誰知陳老闆竟還是位醫者,著實是讓在下驚訝了一番。”
沐白冷嗤:“所以呢?我會的還多著呢,你打算全方面瞭解一下嗎?”
慕容麒圍著她走了兩步,緩緩說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些疑問,想請陳老闆解答一下。”
沐白揮開他的肩膀,“我不想解答又如何,一個上婦人房頂偷聽的宵小之輩,有什麼資格讓我解答?”
忽地,慕容麒趁著她抬手一把拉住她的手掌,沐白察覺到時已經一腳踢到了他的褲襠下。
“嘶…”慕容麒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青紫,惡狠狠道:“你這女子,下手真是黑!差點給老子絕了後!”
沐白嫌棄地“切”了聲,“你也沒什麼好基因,就別留後了,禍害誰呢…”
說罷,她徑直朝外院的宴會又走去。
沐白離開,一青衣打扮的男子緩緩落下,關切問道:“公子…你…還好嗎?”
慕容麒冷漠地斜了一眼,拍了拍衣襬,淡淡道:“確認了,是御龍掌的掌紋。”
青衣男子驚訝地挑眉,“你是說,她就是守義師尊最後一位關門弟子?”
慕容麒蹙了蹙眉,有些存疑:“也許吧,這麼多年未曾見過屠龍閣的弟子現世,她這麼年輕,也許是最近一個見過師父的。”
青衣男子激動地撞了下他的肩:“那我們還不趕緊和她說清楚,咱們可是師兄妹,她都把你當變態了。”
慕容麒看了看院內,又看向沐白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她未必肯認我們這師兄弟…”
…
酒席吃得差不多了,沐白記掛著兩個孩子,跟縣令和夫人辭了行。
剛走到門口,一官差模樣的男子急匆匆擦過沐白的身體跑進去。
沐白預感到什麼,跟著他又走進去,然後便看到他跟縣令通報。
“大人不好了,祥瑞書院那兒遭了一群賊匪劫持,殺了不少人!”
沐白一把拉過他的肩,急迫問道:“你說哪個書院?”
縣令原本有點不滿她的行為,但聽到她的語氣,猜到與她的孩子有關,便也沒有斥責。
官差被她的眼神嚇到,顫顫巍巍道:“祥…祥瑞書院…”
一聽這個名字,沐白心漏跳了半下,想也沒想就往書院跑。
聽到這訊息,縣令也立刻吩咐全城戒備,捉拿匪徒。
沐白到的時候現場一片混亂,掌櫃的屍體也被晾在一邊,但沒有看到兩個孩子。
看到書院老師蹲在一旁瑟瑟發抖,她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楚明鴛和楚明繭呢?”
“被…被賊人抓走了…”
聽到回答,沐白手一瞬間失了力。只頓了一秒,她便想也沒想地搶了一匹馬,順著群眾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路都能看到凌亂的血跡,沐白的心從未有過的慌亂。
已經是傍晚時分,看到前面消失的血跡,她突然停下。
果然,樹叢裡一圈身著破衣爛衫,手持大刀的劫匪將她團團圍住。
沐白捏了捏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開口:“將那兩個孩子交出來!”
一男人譏諷道:“你就是陳老闆?”
沐白臉色已經冷到極致:“我說…把孩子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們錢,一千兩黃金怎麼樣?”
聞言,劫匪們更是得意,“一個女人居然這麼有錢。看來那傢伙說的是真的。”
沐白此時也顧不得是誰出賣的她,一心只想趕快見到兩個孩子,那一路上的血跡,她不敢去想是誰的。
“讓我見到孩子,錢立刻就可以給你們。”
也許是她太好說話,劫匪們哈哈大笑了一陣,又得寸進尺道:“這麼有錢,一千兩黃金就想打發我們。”
壓制住想要將他們千刀萬剮的想法,她問:“你們想怎樣。”
慕容麒已然追上,看到此情景打算先觀望一番。
“聽說你是個寡婦?”一群人嬉笑不止:“很久沒男人了吧?還是偷偷跟人睡了?不如進了咱們寨子,一群男人輪番伺候你可好…”
聽到這羞辱的話,慕容麒沉了沉臉,一旁的青衣男子問:“師兄,不幫忙嗎?”
不待慕容麒回答,沐白已經發了怒。
“狗東西們…給臉不要臉!”
忽地,她手中掌風突起,樹林間的葉子如同發瘋了一樣轉個不停。
“都去死!”
話落,掌風四散開來,將所有人都震得向四周倒下。
“這…”青衣男子驚訝地捂住嘴。“御龍掌第八式?”
慕容麒也被震驚到了,御龍掌第八式普通弟子是學不會的,學會的也不可能這麼年輕。連他也只能到第七式,她怎麼可能…
說話間,沐白已經向著其中一個瘋狂吐著血即將嗚呼的男人走過去,一把扯起他的脖頸,猩紅著眼問:“孩子呢?”
“寨…寨子…”話未說完,那人已經斷氣。
看了一眼慕容麒的方向,她冷笑一聲,又衝著那人指的方向駕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