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學的，怪油。”
張芷童笑一聲，正要跟她好好探討一下，就聽見上課鈴響了，於是立馬收放自如地坐直身體。
蘇可：？
川劇變臉都沒她能變。
樸實無華的兩節課結束後，到了跑操時間，齊曜走到蘇可的桌前。
“小可，可以帶我去一下教務處嗎？”
他是新生自然是沒有書的，前兩節是藉著同桌的書湊合看。
“哦哦，好。”蘇可站起身，朝張芷童說道：“幫我給老班請個假。”
張芷童比個“OK”的手勢。
齊曜裝作才看見她的樣子，微微笑了：“好巧，我記得你是張芷童對吧？小時候總跟在小可身邊。”
張芷童“哈哈”笑了兩聲，擺手說道：“不巧不巧，我和可可一起報的學校。”
齊曜維持著他完美的笑容，“是嗎？當時小可填志願的時候，也是我和她商討了很久的呢。”
張芷童點點頭：“嗯嗯，我知道，你們商討完的第二天可可就跟我說了。”
齊曜張口還想說些什麼，蘇可見他們要說個沒完沒了，連忙拉住齊曜，“不是要去教務處嗎？走吧走吧。”
齊曜這才止住話頭，朝張芷童點了點頭後跟著蘇可離開了。
張芷童在後面看著他的身影，默默吐舌：幼稚小鬼！
兩人走在路上，路上的學生全都往操場走，就他們兩人背道而馳。
蘇可和齊曜並肩走著，蘇可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芷小童啊？”
齊曜頓了頓，“芷小童？”
“就是張芷童。”
齊曜沉默片刻，在蘇可疑惑地看過去的時候，他緩慢地露出一個微笑，“我都不知道原來小可和她關係這麼好？”
蘇可莫名其妙抖了抖，直覺不好，下意識說道：“再好也好不過和你。”
氣溫開始回升。
“我並不討厭她。”但也談不上喜歡就是了。
蘇可點點頭：“那就行，畢竟大家一個班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又是我朋友，你們兩個少不了打交道…”
“那要是我討厭她呢？”齊曜突然問道，“要是我討厭她，小可會怎麼做呢？”
“啊？”蘇可愣了。
怎麼做？當然什麼也不做唄。是你討厭她，又不是我討厭她。
齊曜慢慢靠近，把這個問題詳細化：“小可會選擇我和她的哪一個？”
蘇可：？
莫名有種被問救我還是救你媽的即視感。
蘇可神色莫名地看了眼齊曜，齊曜是男主，讓著他點吧，欲言又止道：“救、啊不，選你。”
齊曜心情很好地直起身，然後又貼心地說道：“當然這種選擇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不會讓小可做為難的事。”
那你就別問啊……蘇可都無語了。
明明在意得要死，又要裝作大度的樣子。
蘇可懷疑如果剛才她說選張芷童的話，齊曜不會當場氣得哭出來吧？
還挺想看的說實話……
很快到了教務處，齊曜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教務處的老師就照著高二年級的書單給他找書。
厚厚的十幾本，蘇可禮貌性地問了齊曜要不要幫忙，得到拒絕的答案後就心安理得在一旁空手看著他了。
“小可不用幫我做什麼，待在我身邊就好了。”——這是他的原話。
隨便說個話都跟撩妹一樣，這就是男主嗎？也難怪原世界線給他安排了幾個妹子……雖然最後都被他殺了。畢竟毀滅世界嘛，誰也活不了。
話說有一個好像就在隔壁班，程憬。
好像是齊曜上學第一天的體育課，他憑藉自己的異能提前發現程憬身體不適，在程憬倒下的第一刻將她接住並送到醫務室，之後兩人就開啟了一段懵懂又美好的學院初戀。
在這段時間，齊曜的黑化本來都快被程憬治癒好了，如果他們一起上了大學，一起攜手走進下一個人生階段，想必要不了多久，齊曜就能完全恢復正常。
但可惜，程憬死在了半途中。她為救一個闖紅燈的老人被車撞了，老人因驚嚇過度昏迷，醒來後卻誣陷程憬，要程憬一家賠錢，而程憬則是永遠地墜入了沉睡。
程憬的死，程憬的遭遇，進一步加深了齊曜的黑化。那些多麼美好的回憶，在人死之後，就會顯得有多麼痛苦，像用力掄起的榔頭，一下一下，把絕望的釘全部打入他的心臟。
唉。蘇可長嘆一口氣。
多麼善良又可憐的孩子，不論是為了齊曜，還是為了她，蘇可都一定要把她救回來。
“小可，走吧。”把書全部清點完畢的齊曜抱著一疊書朝蘇可說道。
蘇可回過神，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突然想到，【齊曜上學第一天的體育課】，靠，不就是今天嗎？！
今天下午好像是有一節體育課來著。
所以今天下午就能看見男主與真·女主的相遇了嗎？
和原世界線不一樣，不黑化的男主和女主恐怕要更恩愛一些吧？原世界線裡的黑化男主又偏執又愛吃醋還有點小孩子氣，弄得女主有時候很難堪。
但現在的男主。蘇可瞥了一眼齊曜，齊曜感覺到她的視線，投來一個溫柔的笑。
和原世界線完全不同，又成熟又溫柔，和女主在一起一定能讓女主省心不少。
蘇可勾起嘴，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不愧是我一路護著養大的，沒養歪就是好！
齊曜雖然有些不解她此刻莫名的動作，但感受到她開心的心情他也很愉快。
他最喜歡她開心的時候了，甜甜的笑著，彷彿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煩擾到她，又乖又可愛，風也要在她臉頰多停留一會兒。他也想，他也想親親她。
可惜不行。
不能隨便的親，要慎重，至少要決定關係之後，要親口對她說喜歡，要看她溫柔的笑，要等她慢慢地點頭，然後才能輕輕地、鄭重地吻在她的眉間、臉頰、鼻頭……
還有她的嘴唇。
呼喚著他的名字，總是說出甜蜜又可惡的話的嘴唇。
齊曜的臉慢慢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