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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產業

豎日,當潔白如雪的糖霜出現在任權兒與劉大郎的面前時,兩人的瞳孔不約而同地擴張,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驚訝之色。

“雲哥兒,這……這真是你親手做出來的?”任權兒的聲音微微顫抖,他難以置信地望向沈雲。

“隊正,您的意思是……咱們以後,真的能夠自己製作這糖霜販賣了?”相較於任權兒,劉大郎的關注點更為直接而實際。

當得到沈雲的確認,二人眼中頓時出現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那條鋪滿黃金的道路,正緩緩向他們敞開大門。

隨後,“譁”一聲,沈雲將一個布包擺在桌案上。

他緩緩揭開布包的束縛,內裡頓時顯露出一片璀璨的銀光與沉甸甸的銅色。

那是堆積如小山般的五珠錢與一部分銀塊,其重量估摸著不下幾十斤,沉甸甸的壓人心絃。

這些,皆是沈雲將二人上次託付於他的金餅悉數兌換而來。

他不動聲色地將這沉甸甸的包裹輕輕推向桌案一側,那裡正擺放著潔白如雪的白糖。

沈雲淡淡說道:

“這是二位上次寄存在我這的金餅,我已盡數換成了方便流通的五銖錢與足色的銀塊。”

桌上,五銖錢與銀塊堆砌成小山,泛著誘人的光澤,映照出劉大郎眸中一閃而過的貪婪之火。

然而,他心思敏捷深知此刻的微妙,沈雲將包裹與糖霜放在一塊,其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劉大郎遂收斂起所有的貪念,緘默不語,只以深邃的目光靜待沈雲後續的話語

任權兒見狀,喉嚨不禁滾動,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雲哥兒這是什麼話,您兩次救我性命恩重於山,那日招福寺中,我們二人都答應將金餅交予雲哥兒,自當言出必行,怎會有半點反悔之念?”

任權兒的心中沒有什麼彎彎道子,他只知道沈雲救過自己的命,且平日裡對自己也很照顧,自己說出去的話不能不算數。

沈雲聞言輕輕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即目光轉向了劉大郎。

劉大郎張了張口,說道:“全憑隊正吩咐。”

“好!”沈雲爽朗一笑,手指著桌上那堆閃爍著誘人光澤的財物,說道:

“此處共計白銀二百兩,銅錢三萬枚,皆為兄弟們辛勞所得。我意已決,這二百兩白銀,二位兄弟拿走。而那三萬枚五珠錢,則作為你二人參與糖霜作坊的股本!”

此言一出,屋內氣氛為之一振。

聽到還能留下銀子劉大郎生怕一旁的任權兒又說糊話,連忙搶在前頭,高聲讚道:“隊正大人高風亮節,處事公正,實乃我等之幸!”

沈雲笑了笑,繼續說道:

“二位賢弟,眼下的世道,銀錢雖是俗物,卻也是保身立命之本。軍中俸祿幾經盤剝,到我們手中已是寥寥無幾,家中妻兒老小皆需我等肩扛手挑方能度日。你們皆知我沈某人的脾性,向來是富貴不忘同袍情,若有機緣覓得生財之道,定當攜手共赴,讓兄弟們的日子也寬裕起來!”

說罷他又指著糖霜道:

“此物就是我等翻身的資本,我準備在城外租個屋子辦個製糖作坊,在買上幾畝地種植甜菜。”

“好,我們都聽雲哥兒的!”

“隊正,但有差遣,某必定萬死不辭。”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士氣可用!

於是乎,沈雲便安排二人去城外尋找合適做作坊的屋子,在購置幾畝良田。

。。。。。。

與此同時,距離建陽坊不遠的法相寺中,幾名僧人正在一間幽靜的禪院中密會。

然而,此番踏入這幽靜禪院的幾位行者,卻非尋常慈眉善目的僧侶模樣,反而臉上都帶著一股凶煞之氣。

領頭的僧人開口道:“刺殺妖后的壯舉,終是未能如願。法願師兄已不幸落入奸臣李欽之手,魂歸西天了。”

此言一出,眾僧心中雖痛,卻不敢有絲毫動搖,齊刷刷地誦起佛號,聲震屋瓦,似是在為法願師兄超度。

領頭的僧人,面龐之上並未浮現過多的哀愁,反而是一種超脫與決然,他繼續說道:

“法願師兄以血肉之軀踐行了大義之道,其行可昭日月!其心可感天地!無生老母慈悲為懷,定將引領法願師兄步入那無垢無染的真空家鄉得享極樂。”

“法真師兄,彌勒降世之期將至,我等可要退回北地,輔佐法通師兄起事?”

佛號法真的和尚,卻緩緩搖頭,他面含慈悲道:

“吾等使命,非獨繫於北地!洛京之局,亦是重中之重,若能以慧劍斬卻朝中一二重臣,必使朝堂動盪。此等作為,更有助於法通師兄完成大業。”

言及法願師兄,另一名僧人眼中閃過一抹哀思道:

“法願師兄以法身殉道,臨終遺言,猶在耳畔。他囑我等繼續和李邈合作,在雍王府的入幕選鋒之時,刺殺狗賊李欽!”

此言一出,眾僧面面相覷,眼中滿是愕然與不解。

領頭的僧人更是面色鐵青,怒意難掩,斥道:

“此言荒謬至極!你莫非已忘卻法願師兄是怎麼死的了嗎?刺殺妖后無果,法願師兄就被李邈出賣給了朝廷,而那刺殺之謀明明就那狗賊率先提出來的!”

正當氣氛凝重之際,法真和尚卻緩緩啟唇,打斷了周遭的喧囂:

“法願師兄之行非是沉淪,實為捨身求法步入涅槃之境,與那李邈何干?刺殺妖后未遂,實乃天數難違,然只要世間動盪朝堂不寧,我等便是在無形中助力法通師兄之大業。”

一僧聞言,若有所思,介面言道:“那為何不直接刺殺李邈呢?”

領頭的和尚卻說道:“李邈此人尚不足以撼動朝局根本。唯有雍王隕落,方能讓這朝堂動盪不安。”

法真接過話茬,繼續說道:

“雍王比起其他宗王威望更盛!今朝之安穩,皆系其一人之力。尤為關鍵的是他執掌門下省,權柄在握更得那妖后青睞,此賊位高權重一時無兩。試想,若此等中流砥柱轟然倒塌,朝堂之上豈能不掀起驚濤駭浪,混亂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