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老現在何處?”
張洪武繼續問道。
幾名築基客卿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說道:“家主,蕭長老……她被張玄明打成重傷,回翠明峰閉關修養了。”
張洪武臉色冰寒,對著大長老道:
“你看到了吧,此子自恃武力,有些天賦,便目中無人,連蕭長老也被他打成重傷,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張洪武越想越氣,此子繼承了他的天賦,不但不以家族為重,甚至要投靠敵方宗門。
“事情還沒搞明白,家主你說的太早了,玄明他既然能凝練四種劍意,且沒有直接打殺趙雪倩,打壓其子張榮立,這已經說明他心性純良。”
大長老搖搖頭,不同意張洪武的說法。
張洪武聞言,怒火稍減幾分,冷冷道:“既然大長老這麼認為,那我倒是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大長老,便煩請你暗中去青雲宗境內,將那小子帶回來。”
……
大河坊市,此地靠近綿延萬里之遠的滄瀾江,故而有大河之稱,因此港口有無數龐大靈舟停靠。
除此之外,大河坊市亦是青雲宗最大的坊市,有二階法陣守護。
金玉閣。
張玄明邁入其中,便見幾名客人正在店內夥計的介紹下購買靈物。
此刻亦是有名身姿婀娜、容顏姣好的侍女快步走來,詢問道:“這位貴客要買些什麼?”
“買一些金瓊膏。”
張玄明徑直說道。
侍女眼眸微微一亮:“金瓊膏是我們閣裡招牌靈藥,對增強體魄極有幫助,您這邊請。”
“金瓊膏八十靈石一份,與其搭配的玉釀酒有溫養調理內臟的功效……”
侍女一邊引著張玄明走至擺放珍貴靈液的櫥窗前。
“嗯,既然如此,那便買五十份金瓊膏,五十份玉釀酒。”
張玄明此話一出,頓時將侍女驚的不輕,要知道這兩種靈藥加起來,足足有一百五十靈石一份,五十份那就是七千五百下品靈石!
“貴客,這……數目太大,您這邊請,我帶您去找掌櫃。”
侍女顯然也是被張玄明震驚到了,語氣頗為激動,連忙說道。
三樓處,一名滿臉和氣的胖掌櫃笑著問道:“不知道友名諱,金玉閣好久沒有碰上您這般貴客了。”
“在下陳北玄。”
張玄明淡淡回道:“不知掌櫃那裡是否有五十份的靈藥餘額?”
“嘿嘿,這自然是有的,不過道友攜帶的靈石,是否足夠?”
胖掌櫃眯了眯小眼,他雖然看起來和氣,但到底是練氣九層修士,沒人敢輕易戲弄,不然在這大河坊市,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張玄明隨手丟出去一個儲物袋,李樹平接過儲物袋檢視了一眼,只見其中赫然擺著七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他打殺的那位陳家老祖,儲物袋中足有三萬下品靈石,還有一階上品靈舟法器。
除此之外,符籙、法器若干,出手自然闊氣的很。
李樹平深深地看了張玄明一眼,隨後轉身對著一旁的侍女說了幾句,便見那侍女連忙下樓取藥了。
李樹平小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問道:“對了,道友,你是否知道通幽丹?”
“通幽丹,倒是聽過,這種丹藥在一階之中頗為稀有,乃是增強神識的丹藥。”
張玄明緩緩說道,這通幽丹初次服用據說便可增加三十丈之多的神識,有歷練神識的功效。
“怎麼?掌櫃知道通幽丹之事?”
李樹平嘿嘿笑道:“說起此事,還是我那位老友在一處遺蹟得到了幾枚丹藥,不過他想用這丹藥換些靈物,你若是想要,可以參加坊市當中的私人交換會。”
見張玄明露出沉思之色,李樹平接著道:“陳道友可是擔心安全問題?這私人交換會是由那青雲宗的一名外門執事主持,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種私人性質的交換會並不少見。
一些大型交換會甚至有時會出現築基期修煉者的蹤影。
“只需等待兩天麼,我倒是等得起,反正都已經到青雲宗天瀾城腳下了,卻也不急,正好把傷勢全數修復。”
張玄明瞭解這位胖掌櫃的意圖,無非是邀請他參加交換會罷了。
而他乘坐靈舟來這裡,已經有了七日功夫,再加上這些修復經脈、蘊養體魄的丹藥,足夠讓他恢復的全盛之時。
不過,既然有通幽丹這種難得一遇的丹藥,去看看也無妨,說不定那裡會有更大的驚喜。
“既然如此,還請問一下,交換會的具體位置在哪裡?”
張玄明面色平靜地詢問。
李樹平笑逐顏開,回答說:“交換會一般都在金玉閣當中舉行,且有築基修士在,倒是不必擔心。”
“屆時,本閣將閉門一天,僅對持有請帖的道友開放。”
“明白了,兩日後,陳某自會前來。”
張玄明接過李樹平遞來的請帖,拿了侍女帶上樓來的靈藥,便出了金玉閣。
大河坊市這裡的建築佈局極為嚴謹,高低錯落有致,從低到高依次排列著,不像那青蘿坊市當中雜亂無章。
金玉閣便是一處頗為高大的古樓。
從此處出來,張玄明便徑直前往在大河內城處租住的翠雲居中。
翠雲居這裡的靈氣乃是一階上等,環境清幽,至於二階靈地,則是那些築基修士所居住的地方。
推開翠雲居的院門,正房廊臺前,正端坐著一個明麗如雪的青衣少女,她纖手託著腮邊,時不時打著盹。
這少女正是江曦月。
本來張玄明要直接離去,但既然答應了教她五六日劍法,他便說到做到。
而且江曦月正好過些時日去青雲宗,他順路就將江曦月帶了過來。
“怎麼坐在這裡,不去睡覺?”
張玄明有些疑惑。
這幾天駕馭靈舟趕路,張玄明節省了少許靈石,使江曦月便白天耗費靈力駕馭靈舟,到了晚上張玄明教她一些劍術法訣訣竅,讓她練習劍法。
幾天幾夜下來,困得江曦月眼神都充滿了茫然。
不過江曦月卻都是堅持了下來,因為她覺得張玄明此舉很有深意,駕馭靈舟耗費靈力,這是為了淬鍊靈力,而晚上不使法力修煉劍法,更能觸控到劍法的本質。
“前輩,你終於回來了,我這不是怕有人闖進來嘛。”
江曦月打了個哈欠,目光幽怨的委屈道。
“怕什麼,這翠雲居又不會有歹人闖進來。”
張玄明擺擺手道:“你先去休息,晚上練練劍法。”
“哦。”
江曦月剛起身,便見茶桌上多了一個瓷瓶。
“這是玉釀酒,你睡醒喝了它再練劍。”
張玄明囑咐了一聲,便朝著一旁的靜室走去。
“謝謝前輩!”
江曦月明目生輝眼波流轉,喜滋滋的拿著靈液跑去偏房休息去了。
……
靜室中,張玄明盤坐在木桶之中,渾身上下宛若白玉般無瑕,一道道靈液被肉體所汲取。
隨著金瓊膏一絲絲注入身體,張玄明只覺好似一道道電流沒入體魄之中,他恍惚之間,可以看到那電流繚繞在身體內部,看到其中種種細微。
體魄之中,一道道暗傷正在加速恢復。
“還有玉釀液。”
張玄明隨手開啟一瓶,便覺空氣之中充滿了濃郁的香味。
隨著靈液喂入口中,一股溫潤龐大的暖流浸潤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以及各處靈竅當中。
兩日之後。
臨近正午時分,張玄明剛剛結束一輪周天吐納,他緩緩吸入一口氣,這口氣貫通五臟六腑,體內的大部分經脈已經全數修復,只餘那些偏僻的支脈有少許沒有修復。
“實力恢復了九成,以我現在爆發來看,築基初期修士不是我的對手。
但是中期修士,也可抗衡,不過若是斬殺,我便要全力爆發,燃燒氣血,催發神識,精氣神合一。”
張玄明若有所思,築基期每一次提升都很巨大,這是彌補不了的。
除非他再碎一次經脈丹田,以【破而後立】命格修復,那樣他的根基會更加恐怖。
不過這卻是沒必要的事情,就拿這次來說,單是經脈崩斷,就讓他修養了半月,這還是各種靈藥輔助的效果,更不要說丹田了。
想到這裡,張玄明施展清潔術整理了下衣袍,大步走出了靜室。
“前輩,你去哪裡啊?”
院中正在練劍的江曦月明眸清亮,好奇問道。
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發現這位前輩其實很好相處,並沒有那麼大的架子。
“嗯,辦點事,順利的話,很快就回來,你劍法已有了三分靈韻,繼續練吧。”
張玄明看了江曦月一眼,而後邁步離去。
“三分靈韻麼......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十分靈韻。”
江曦月精緻面容微微一皺,她一想到那輪綻放在法劍之上的明月,就感到驚心動魄。
“也不知道這位前輩多少歲了,才有這般恐怖的劍法。”
江曦月猜想著,這位前輩可能已有百歲了,至於面容,應該是駐顏有術,才能一直保持這般飄逸如雲,高華若仙的容顏,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