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寬的通道內，到處飄蕩著銀灰色的物質，一段段的輕浮在空中，原來圓翼的身軀即便被砸碎了猛然可以保持浮空狀態。

兩人剛開啟門，入眼就是一片破敗景象，在手榴彈的衝擊波下，肉眼可見的範圍內，全是敗絮一樣的銀色物資漂浮著。

最引人注意的是，門口不過兩米處，一個圓環核心是黑色銀灰圓環，在不斷顫抖著，圓環的顫抖頻率非常高，以至於在林輝的視角下，竟然在原處不斷消失又重現，這是圓翼唯一的疑似外在器官，那個純黑色的圓洞。

既然還沒死，尼古萊當然不會客氣，就要再扔個手雷徹底消滅圓翼，不過林輝還是阻止了。

只因林輝看到一個圓形的東西，從器官中被吐了出來。

數顆獠牙落地，最後是一個灰白色的顱骨，林輝撿起後仔細分辨，將最先落地的兩顆獠牙安在上額骨的犬齒處，稍微分辨了就明白，這是惡魔的頭顱。

這像是分娩一樣的吐出過程，像是抽走了圓翼最後一點力量，所有漂浮的銀灰色碎片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之後就化成了D12-37玻璃中一樣的黑色粉末。

看來，惡魔與圓翼有直接關係，至少殺死圓翼的一個方法就是把惡魔的顱骨取出。

手裡捧著比正常人類還要大上兩倍的顱骨，林輝有點犯難，身上沒有空間收納這東西。

短暫的戰鬥後，一切都好像輕鬆起來，但是現實的問題仍然是趕緊去地面，因此林輝轉身把頭顱放到D12-03號房的辦公桌上，將兩顆掉落的獠牙取下後，便關好房門繼續出發。

02-01號房也藏著更深的秘密，不過林輝沒有時間去探索，等來到通道的盡頭，想象中的樓梯並沒有出現，而是一個簡易的電梯懸在那裡。

林輝一時苦笑，看來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在地下幾十米的空間內，修建一座電梯，相比穿鑿出來的樓梯成本，肯定不可等量齊觀的。

這確實是常年生活在地鐵世界中的慣性思維，電力是寶貴的，用來驅動電梯簡直就是浪費，相反使用樓梯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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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2的這條電梯，屬於完全開放式的，護欄僅有不到半米，想來也是為了節約能源和便於安裝才這樣設計。

尼古萊本想順著電梯鋼纜爬上去，跳上去後一手油泥的下來，另一看著鋼纜上厚厚的潤滑油，隨即放棄了攀爬的想法。

這一下扭尼古萊也沒了主意，這也正常，再怎麼厲害的戰鬥專家，也不可能憑空變出電力來。

“或許，向下是個辦法”，林輝用腳踩了踩電梯中央，一個扁平的插銷，提出了辦法。

尼古萊沒有反對，只是提出疑問：“向下不就離地面更遠了，到時候怎麼上去”。

林輝回答：“有備用能源，就應該有日常可用的能源，日常共計能源在設計上不會使用一個源頭，我猜應該還有一個汽油或者柴油發電機，才對，畢竟使用天然氣的話，修築管道太過麻煩，說不定我們能夠一些燃料，啟動這裡的裝置”。

這也許就是現在效率最高的辦法，尼古萊想了想也就點頭表示贊同，不過他左臂一伸，衝著林輝的腦後抓去。

林輝根本沒有防備，還以為尼古萊突然攻擊自已，然後感覺到後頸面板上有什麼東西被取走，隨即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東西。

尼古萊手中不是別的，而是圓翼破碎身體留下的一個銀灰色碎片，不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色，在林輝的情緒平復前，已經分解成粉末消散。

“它貼著你的面板，很隱秘，不過剛才火光的反射將它暴露了”。

尼古萊說的林輝當然相信，只是這個碎片沒有如其他的一起分解成黑色粉末，這一點就非常奇怪，硬要分析的話，是因為碎片貼在林輝的面板上。

叮噹一聲，一個東西從林輝的揹包脫落，穿過電梯的鋼網地板，掉落在黑暗之中，很快就有隱約的落地聲傳來，聽著聲音應該是掉在鋼鐵上。

林輝記得很清楚，揹包在裝了獠牙時，已經把每個釦子都扣緊了，現在掉出來只能說明是圓翼碎片的動作。

還好尼古萊眼力好，否則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么蛾子。

尼古萊倒沒什麼過多表示，默默計算了一下說道：“距離差不多9米，繩子完全夠用了，不算太困難，我先下，你的傷雖然快好了，但現在還不適合探查情況”。

這次行動帶的繩子足有10米，人慢慢滑下去自然沒有問題，等繩頭繫好林輝先關閉了頭燈，以確保不會晃到尼古萊眼睛。

一直等尼古萊從下方傳來聲音，林輝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次總算沒有什麼意外。

9米距離其實不算低，加上林輝本身有傷在身，腿部難以承重，因此在下方的尼古萊，只能繩子斜斜的拉到一旁，好降低林輝滑落的速度，這麼一通下來，兩人累的滿頭大汗，不得不暫時休整一會。

期間林輝沒有乾坐著，而是開始尋找掉落的獠牙，尼古萊不用猜也知道林輝在找什麼指著左側的牆角處提醒：“那個，有藍光的就是”。

這獠牙在黑暗中竟是有熒光的，這倒是全新的發現，撿起後林輝關閉頭燈再看，熒光消失了。

不解之下，林輝將獠牙再次放回地面，藍色的熒光悠悠亮起。

這時尼古萊也走來，撿起獠牙仔細觀察起來，這一看就發現了端倪，獠牙是整顆脫落的，本身沒有什麼斷裂處，只有底部孔洞裡，好像生出了數十條小小的肉須，細小的肉須太過不起眼，要不是拿近看根本不會發現。

“之前肯定沒有這個”，林輝肯定的說，因為之前確實已經詳細的觀察過。

說完，兩人同時看向地面，把灰塵往旁邊拂去，映入兩人眼中的就是一條血紅色粗壯手臂，被封存在一種透明材質中。

仔細分辨下，林輝還以為是看錯了，問向尼古萊：“你看那是不是一隻鳥，手臂的肌肉裡鑲嵌著一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