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靜靜地站在柳姨娘的屍體前,陽光灑落,為秋日的樹林披上了金色的紗衣。
原本是個很美好的畫面,如今因為地上的這具屍體,而破壞了整個畫面的美感。
看著死相悽慘的柳姨娘,謝棠眼底平靜無波,其實她不明白,謝書儀到底和柳姨娘說了什麼,才讓她做出如此的決定?
和嫡系他們徹底的分開,只因不想負責他們的日常吃食?
在上一世,上幾世中,謝書儀空間裡的吃食可都是平南王府的東西。
她是怎麼好意思,吃著平南王府的東西,還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
就算分給嫡系一些又怎樣?
這本就是王府的東西。
寧願給別人吃,也不給自已的親人吃?
這樣的人,只能說,真的是自私自利的。
也不知道小天道眼瘸成什麼樣,才能找這麼一對男女主?
在原主的記憶中,平南王雖然和庶出的不太親近,但也從沒有虧待。
古代這個大環境,嫡庶分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說,平南王對柳姨娘也不錯,沒有虧待,沒有責罵,最多去她們院子的次數少了些。
這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就古代這個大環境來說,平南王這個人還算是不錯的,一個王妃兩個妾室。
相比其他達官顯貴,他真的算是潔身自好的。
就單單憑藉謝書儀的幾句話,柳姨娘就不帶腦子的和所有人撇清關係?
如果柳姨娘真的是那麼頭腦簡單之人,也不會安安穩穩做了這麼多年的妾室了。
她是個心有成算之人。
是在看到平南王真的對她無意,看到平南王妃真的還算好相處,對她們沒有虧待之後,她才安分守已不作妖的。
這樣的一個人,謝棠很難想象,她怎麼就突然沒腦子了?
肯定是謝書儀跟她說了什麼,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跟她說什麼?
人人平等?
還是嫡庶都是一樣的?
還是說,平南王和平南王妃的舉動是看不起他們?
是不在乎他們?
是虧待了他們?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沒有!
要是像前幾世一般,小天道的意識被禁制,那他們還能過的很好,畢竟不管炮灰也好,路人甲也罷,那都是降智的存在。
唯有男女主兩個是大聰明,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能成為佼佼者。
如今,小天道的意識已經被謝棠給整過來了,再也不會無端給人降智了,這就導致,男女主和男女主身邊的人,開始沒了好下場。
謝棠只想說一句,活該!
人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
“準備回去吧!”謝棠收回思緒道。
“那這人?”譚三看了眼柳姨娘,有些舉棋不定。
這人好歹也是平南王府的小妾,再怎麼說,和謝姑娘也是有些關係的,他不知道謝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謝棠拔出長劍,刷刷刷幾下就砍了幾根粗壯的木頭,從空間裡掏出繩子,三下五除二的把幾根木頭綁在一起,成了簡單的門板子。
“把人弄上去,抬回去。”
總得讓真兇也害怕一下啊!
也得讓大家知道知道,這流放隊伍可不安全,魑魅魍魎多的是。
沒有她謝棠,他們那些人,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唯有一次又一次的剔掉有心之人,留下的人才是可用之人。
離劇情裡面發生泥石流的時間可不遠了,都城那裡很快也要發生大事了,唯有在這之前,把人給剔除乾淨,剩下的人,她才能放心的帶他們去房陵。
“是。”
譚三看到謝棠霸氣的模樣,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他第一個蹲下身子握住前方的木把手,謝自軒則抬起了後頭的木把手,兩人一起把門板往前抬去。
謝自軒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
柳姨娘再怎麼說也是平南王府的妾室,如今在這流放之路上,他也不再是平南王府的公子,而是一個普通人。
這般做,既能彰顯平南王府沒有和柳姨娘之間有什麼矛盾,相反是柳姨娘和謝書儀他們一開始就和平南王府的其他人劃清了界限。
這件事情過去後,柳姨娘也好,謝書儀也罷,都不再是謝家的人。
這也算是謝家的一個態度。
是她們拋棄了謝家,而不是謝家放棄了她們。
謝自軒想到大哥隱晦的提起過的一些事情,如果棠棠真的想要在這亂世分一杯羹,那麼她的身上就不能有汙點。
謝家是她的本家,那麼謝家同樣不能有任何的汙點。
柳姨娘這件事情,就得處理好。
人群圍在樹林的外頭久久沒有散去,裡頭的動靜在外頭也能聽到些許。
無錯書吧裡面的打鬥聲他們也聽見了,但誰也沒敢進去看一眼。
一是不敢貿然進去,怕壞了事。
二嘛,自然就是自掃門前雪。
這一點謝棠早就想到了。
不怕他們不動,就怕他們動。
他們不動,她還可以剔除掉這些人;他們動了,但又有其他心思,她要剔除他們,還得找些理由。
麻煩!
圍在外頭的人,看到譚三和謝自軒抬著人出來,紛紛讓了一條道。
等他們看清門板上抬著的人的悽慘模樣時,一個個忍不住倒抽口氣,膽小的更是尖叫出聲。
“啊……”
實在是柳姨娘的模樣有些悽慘,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姣好的臉蛋開始浮腫,青紫也變得更加的恐怖。
“把嘴閉上,膽小的離遠一點。”譚三眉頭微微皺了皺,最聽不得這些人嘰裡哇啦的亂叫了。
膽小的被一呵斥,連忙撒腿就跑。
膽大的,離得稍稍遠一些,但也想要看個結果。
隊伍中有人死人,那可不是小事。
有第一個,就有可能有第二個。
一旦涉及到利益的時候,這些人就會空前的團結,畢竟誰家沒有女眷呢?
這人是怎麼死的,身為過來人,很多人都看的出來。
想到這裡,很多人的心底都會升起一絲擔憂。
有擔憂的,自然也有不以為意的。
就像曹老夫人,看到死相悽慘的柳姨娘,撇撇嘴咕噥道:“誰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說不得和人沒談攏,才被人給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