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星星無意間瞥見這一幕,直接當場楞住,他就躲在樹後面看著自家主人蹦蹦跳跳拿著閃亮的粉紅交加的魔法棒揮舞著,看著星星在那飄啊飄,他很大公無私的把這一幕發給了正在廚房炒菜的師尊,師尊剎那間捏緊了手中的醬油瓶,醬油瓶的瓶蓋直接在高壓下爆開,整瓶醬油都入了鍋,直到他適應了自己徒弟的腦殘行為後,司彝尊深呼吸了一下,看了一眼在鍋裡冒著泡的黑色料理,轉身倒進了垃圾桶。
他就不該以曾經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現在的徒弟,現在的她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待會兒,他一定要去開兩場高數論壇直播壓壓驚。
看著手機裡不斷增加的餘額,他直接轉賬進了那個熟悉的卡號。而此時,哈克蘇的手機裡,有一筆入到賬通知掛在了資訊欄。
無錯書吧在空間發瘋的哈克蘇最終在系統的電擊之下終於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的責任和身份。
那就是,代表愛與正義,打敗邪惡。
【叮!檢測到異世界關鍵人物黑化,即將大開殺戒,請宿主前往神聖王國,打敗邪惡的統治者,阻止對外擴張。】
系統緊接著派發出任務,讓哈克蘇心底升起了強烈的不安,倒不是打不過,但總覺得那個公主多少有點變態。
事不宜遲,這次,恐怕要全員出動了。哈克蘇喊來了洛洛和魔龍,一臉嚴肅的說道:“同志們,我們發光發熱的時候到了,這個世界需要我們去拯救,新的未來等待我們去開拓,這個偉大的使命,將由我們來完成,為我們神聖的使命獻上心臟吧!”在哈克蘇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中,洛洛睜著懵懂的大眼睛不住的“阿敖!”歡呼喝彩。魔龍額角一滴尷尬的汗珠滾落,他實在對自己這個主人的隱藏屬性,接受無能。
但哈克蘇已經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迫不及待的帶著兩個小跟班一出空間就大喊:“變身!”在叮叮噹噹的魔法閃耀中,再次化身‘魔法少女哈克蘇’還十分狂野的擺了個可愛的姿勢。魔龍捂臉,心裡咆哮:天吶!我怎麼會有這麼丟臉的主人。即使他活了上千年也沒見過這麼羞恥的變身姿態啊!
倒是洛洛飛到哈克蘇身前,躍起定格在了空中,二人完美的詮釋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系統,地方在哪兒?”哈克蘇張開火焰的羽翼飛至空中,四處張望,但毫無頭緒,只能依靠系統導航。
【檢測到宿主的路痴屬性需要導航,導航開始!】
哈克蘇:“……”
【前方一千米,躍過一座山,東北方向五千米,飛過一條河。直行一萬米,跨過矮人國。繼續直行穿越寂寞的沙漠,將抵達目的地。】
在系統的細心引導下,哈克蘇冒著炎熱和酷暑,從神采奕奕的飛翔到魔力耗盡的徒步,期間,他們因為一腳踢飛了矮人國的城門而被追殺的三天三夜,直到幾人最後進了沙漠才甩開追兵,但他們都精疲力盡了,就連哈克蘇都倒頭就睡在了沙漠裡,然後,還是魔龍看不下去,變回了原來的龍身,將哈克蘇和熟睡的洛洛馱在身上,長途爬涉的一天一夜才堪堪到了神聖王國。
到了城門口,就有很長的隊伍等待著排隊進城。而看見哈克蘇幾人的裝扮,前面的先行者倒也沒有驚訝,因為放眼望去,這條長長的隊伍裡,有哥布林,精靈,巨人,矮人,還有形態各異的獸人,他們獸頭人身的外形十分惹人矚目,但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彷彿各個都是好好先生在耐心等待侍衛放行。
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哈克蘇還是將洛洛和魔龍在眾人察覺不到的角度收進了空間,她也收起了變身器,裹上破爛的褐色圍巾,學著前面等待進城的人拿出一個包裹,裡面是哥布林的獠牙還有一些野獸的毛皮和獸骨,問就說是拿去公會換錢的,這樣也不會引人懷疑。
經過兩小時的排隊,哈克蘇都快暈倒了,不得不說,不愧是號稱;沙漠裡的玫瑰的神聖王國。整個都建在戈壁灘上,腳下依舊是綿軟的沙子,但城門卻威嚴氣派,一看就知道這座城池的繁榮和盛大。
當前面還有五位即將進城的來人時,哈克蘇才知道為什麼隊伍前進的這樣慢。
只見一個全身被盔甲覆蓋計程車兵叫入城的人開啟背上的包裹,一一檢查後,才放行,他仔細的程度,稱之為‘明察秋毫’都不為過,哈克蘇也是理解的,畢竟,公主的大事在即,避免一些意外情況的發生都是有跡可循的。
“哎!你,過來!”就在哈克蘇神遊天外時,一個包裹嚴實的連眼睛都看不見計程車兵招手喊她過去。
“來了,來了!”哈克蘇立即在越來越激烈的叫喊聲裡回過了神。飛速上前忙說道:“不好意思!”
“磨磨蹭蹭的,耽誤工作!”一個士兵不耐煩的說了句,但手中的動作卻很快,開啟包裹後,看到裡面價值千金的哥布林獠牙,二人先是對視一眼,然後似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翻動哈克蘇包裹計程車兵高聲道:“你拿的這個是違禁物品。”說著還把哥布林的獠牙拿起來在哈克蘇面前晃了晃。
“沒收!走吧!”看著他們把哥布林牙齒熟練的放進了自己腰間別著的銀製小罐裡,哈克蘇身後的人看了直搖頭,還隱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又一個人的勞動成果被扣下了。”
“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好懷念以前老國王掌權時,進門都是隨意的,現在一點油水,都被這些士兵拿去喝酒了。”
“為什麼是公主在管理國家?”
看著扔過來的包裹,哈克蘇心領神會的低著頭快速透過了,她的本意自然不是現在和他們發生衝突,打草驚蛇,她先要去王宮內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老國王是不是還活著?
那些她隨意撿來的哥布林牙齒,別人當個寶,在她眼裡只能算雜草,她現在又不缺吃不缺喝,要錢何用?
但一進門,裡面的繁華瞬間迷了她的雙眼,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覺得異世界的貨幣是如此的奇妙。
看著從未見過的琳琅滿目的商品,她迫不及待去周邊的店裡換了一些銅幣,看著手裡伶仃的幾個錢,她連櫥窗前的法式小麵包都買不起。
之後又拿出了空間裡的幾枚哥布林的牙齒做了交換,只得到了三枚銀幣,看店裡的奸商翹著蘭花指攆著小鬍子的動作,和時不時四處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她又被坑了。
好在這座城市好一些的賓館,一晚上一枚銀幣,還包一日三餐,也夠她應付三天了。
在夜深人靜時,哈克蘇變身後,順利進入了王宮,十米高的城牆輕輕鬆鬆,飛快安靜的穿梭在每個樓層間,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藉助翅膀趴在窗戶外面觀察屋內的動靜。
王宮的正中央是一座古老的鐘鼓樓,上面有一個大大的時鐘一下下的搖著鐘擺,看起來宛如一位古老而沉默聖者。
四周都是王國的宮殿,最高為七層的樓房,樣式和歐式建築的風格很接近,看起來最靠近宮門的位置是國王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使用了巴洛克式的建築風格,上面還有著巨大的天使降臨的浮雕,看起來華麗而富麗堂皇。
左右兩邊看起來似乎是他們居住的地方,採用了哥特式建築,尖頂以及巨大斑斕的彩色玻璃給人一種宗教般的儀式感。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或許在裡面供奉著這個國家的神明,這是一座貨真價實的教堂。
在鐘鼓樓的後方是一片巨大的紅色玫瑰園,豔麗的花瓣像極了夕陽流下的血。
哈克蘇在透過三樓亮著燭光的窗戶時,看到了周身罩著金絲邊白袍的人手拿十字架在低頭做著禱告,而他們面前赫然是一座天使降臨人間的石膏像。
看來,這就是他們信奉的神明瞭。來這個世界之前,她是接受過一些系統的科普的,這個世界的神不像她原來世界的神明那樣只是一種信仰,這裡的神是真真實實存在著的,而且,他還會賦予自己的信徒自己一部分的力量。
然後,哈克蘇聽到他們的禱告聲戛然而止,上方的天使像背後發出了白金色的光芒,刺的她迅速遠離了窗戶,轉而去了別處,耗時兩個小時她查遍了王宮的裡裡外外都一無所獲。
但她發現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魔力全部被封住了。從踏入王宮的那一刻開始,她一直使用的是法術。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王宮這種重中之重的地方,怎麼著都得有些保護措施,而且看起來他們的神官也在祈禱的隊伍裡,哈克蘇懷疑這隔絕一切外部人員魔力的屏障就是他佈下的。
但哈克蘇透過神識外放發現地下有人活動的痕跡。她順著那人走過的痕跡順利潛入了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還是一樣的潮溼冰冷,唯一不同的是它的通道和門都是宛如被水泥仔細沏成的長方形,看起來剛好可以透過一個成年男性。
這個通道準確來說應該是密室或者地牢更為恰當。
哈克蘇一路隱藏氣息,隱匿身形,碰上迎面而來計程車兵便開啟水紋般的空間法陣,轉移到他們身後,就這樣,她一直沿路往下,越往下,裡面腐臭味越濃,這對於曾經經歷過天災末世的哈克蘇來說並不陌生,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而且,已經多到產生了瘴氣,普通人在這裡待上一天一夜就會一命嗚呼的那種。
剛開始光潔的牆壁上還會雕著天使的壁畫,但越往下,哈克蘇很快就見到一根根冰冷的鐵柱造就的牢籠。
裡面有獸耳的人,還有人身蛇尾的人和人身魚尾的人關在水牢裡,他們被這空曠空間裡落下一滴水的響動驚得不住顫抖,在經過幾個尤其安靜的牢籠時,哈克蘇看到了直挺挺懸著的屍體,沒有頭顱,就那樣定格在了牆上。
那些還活著的人,無一不是麻木而絕望的呼吸著,彷彿連呼吸都會刺傷他們,他們的魂靈已經全然感受不到了,一個個成了麻木的行屍走肉,哈克蘇感覺一陣心痛。
她繼續往下,直到一座裡面鋪著稻草的牢房出現在眼前,她才停下了腳步。
她看的很清楚,無力癱倒在稻草堆裡的是國王,因為他和哈克蘇曾經見過的所有童話故事中的國王一模一樣,白髮白鬚,外表看起來宛如一個憨厚的聖誕老人。
哈克蘇先是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陣,找好了角度丟進去一塊石頭,頹唐的國王似乎是感受到了異動,他抬起沉重的雙眸,在昏暗的燭光下,他似乎看到了牢籠外一個模糊的影子在朝他招手。
“國王陛下,您能看到我嗎?”哈克蘇小聲的問道。她退去了隱藏,在空蕩蕩的地牢深處,每說一句話彷彿天降驚雷,所以,她雙手放在嘴邊輕聲呼喊,格外小心。
國王的眼中似是一盞燈被點亮,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佝僂著背艱難的邁動步伐,走到了鐵欄杆前。
鐵欄杆上鑲嵌著一道厚實的鐵門,鐵門的最下方,有一處長方形的可以開合的小門,那是她善於偽裝的好女兒留給她的‘慈悲’。他依舊能記起她奪去權杖的那一日是如何讓士兵將他無情推進這深牢,又是如何羞辱他,說他不是個‘合格的國王’,那個瘋狂的莉娜,大言不慚的說想讓他看看經過她手的神聖王國,遍地都會開滿血紅的玫瑰。
那一刻,國王知道,自己信錯了小女兒,那個曾經最疼愛的小公主終是成為了插進他心房的一把尖刀。
哈克蘇看著面前眼球渾濁,形如枯槁的老人,忍著心痛輕聲問道:“您是這個國家的國王,是嗎?”她再次確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