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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整治楚夫人

第一件事就是去如霜苑見她那妹妹,連叔叔那兒都不去打招呼,今日怎麼還跟自己說這麼多話。

而且他說的也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問問他們一家最近的情況,問問楚陌九過得如何,再說了些滄溟學院裡發生的趣事兒。

楚霆雷膝下雖然有兒子,但這楚家原本就是楚蕭鄖的,他的兒子早就已經定為了繼承人,沒有犯錯是不可能被撤下的。

雖然她心裡不願意,但現在並不宜得罪楚雲修,他們都在等一個可以徹底打壓他的機會。

所以楚夫人不得不跟他周旋著,但今時不同往日,因為那藥的原因,她最近的肚子總是不舒服。

她和煙兒都是如今,所以便猜測是那解藥的原因,可那給藥的戰天卻找不到人了。

她們的病也確實好了,根本沒有理由找人家的麻煩,只當這是副作用,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了。

說了一會兒,楚夫人的臉色就變得有些紅潤了,但決不是健康的紅潤,而是憋的。

楚雲修自然看出了她的不適,想到小九跟自己說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嘲諷。

“雲修剛回來,一路風塵僕僕的,不若先回自己的院子裡休息一下?”楚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無妨,我不累.”

楚雲修抿了抿唇,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只是許久未見嬸嬸,心裡念得慌,莫非嬸嬸這是不歡迎我了?”

楚夫人哪裡敢說是啊!急忙搖頭否定了,畢竟這大廳裡還是有許多下人在的。

這府裡雖然已經大多是他們一家的人了,但楚家還是有不少人心向著楚蕭鄖的兩個孩子的,她也不能保證府裡的下人都是乾淨的。

雖然這些年因為楚陌九的廢物之名,那些人已經不關注她了,但楚雲修卻是滄溟學院院長的弟子,他們自然重視。

這些年有楚霆雷明裡暗裡的打壓,那些人雖然安分了不少,但手上到底還有勢力,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哪一天發瘋咬人。

無奈,她也只能跟楚雲修繼續打著太極,但肚子卻越來越難受,好幾次都發出了響聲。

她這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讓大廳裡的下人全聽見,楚雲修自然也能聽見,但他卻裝作不知。

那些下人更是不敢開口,將頭壓得很低,似乎恨不得自己能從這裡消失。

夫人和大小姐最近的情況他們都是知道的,如今夫人的臉色已經那麼難看了,少爺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主人之間的鬥爭,他們自然不敢摻和。

楚雲修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楚夫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捂著肚子如坐針氈,期間肚子又叫了幾次。

楚雲修用餘光撇了她一眼,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幽幽開口:“我記得還有兩個月小九就要及笄了吧?”

楚夫人沒有吭聲,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只是不安的在椅子上扭了幾下。

楚雲修也不在意,接著道:“我記得當年爹孃給小九準備了及笄禮,不知道嬸嬸還記不記得?”楚夫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自然記得,大嫂還將禮單交給了才五歲大的你呢!”

這也是她心裡多年來的一根刺,雖然這些年她早就將那些東西視為自己的私有物,但禮單卻是在楚雲修手裡。

和那禮單一起的還有那些房契地契,全部被楚雲修收著,她費勁心機也沒要過來,真不知道這楚雲修那麼小,怎麼就這麼難搞定!楚雲修自然也是知道的,娘當年把東西交給他的時候就一再叮囑過,在妹妹回來之前,千萬不要把東西給任何人,哪怕是嬸嬸。

他當時雖然年紀小,但心性早熟,許多事情心裡都懂,否則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被滄溟學院的院長看上了。

雖然其中也有孃親的原因,但這些年院長就只有他一個徒弟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見楚夫人眼底的貪婪,楚雲修掩飾著自己的不屑:“小九現在也長大了,既然那是爹孃為她準備的及笄禮,我想也該交給她了.”

楚夫人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麼,楚雲修卻並沒有給她機會:“這些年嬸嬸幫忙打理那些鋪子著實辛苦,我們也不能再麻煩嬸嬸了.”

好在娘聰明,送給小九的及笄禮全是些店鋪、莊子,那些房契、地契又在他手上,所以並不能被楚夫人貪了去。

只是這些年店鋪的盈利全數進了楚夫人的腰包,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她一點一點吐出來!門外的楚陌九見楚夫人此刻的反應,便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壓低了聲音:“銀笙,去把人都叫進來吧!”

大廳裡,楚夫人臉色更難看了:“陌九沒學過管理這些,我這做嬸嬸的自然要幫襯著,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楚雲修沒有急著回答,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茶杯,指腹在杯口上輕輕的來回摩擦著。

楚夫人在椅子上來回換了好幾個姿勢,楚雲修讓人捉摸不透的態度和肚子裡的不斷叫囂一直在折磨著她。

她想現在就去茅房,可現在說到及笄禮的事,她又不能撒手。

那些店鋪和莊子雖然沒有他們自家的多,但盈利卻能佔到所有收入的三分之一,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她死抓著不放的原因。

也不知道冷如霜那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調教的那些人能力出眾不說,一個個還忠心耿耿的,無論她用什麼辦法也不能讓他們投靠自己。

這一點楚雲修是清楚的,娘當初將東西交給他的時候就說過那兩人是可以完全信任,而今天回來之前他也去確認過。

良久,楚雲修終於幽幽開口:“小九很聰明,不會的她自然可以學。

何況那是爹孃留給她的,就算全敗光了也沒什麼.”

“楚家這麼大,不可能養不起她的!”

楚雲修目光一撇,“再者,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妹妹餓著了不是?”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些東西是他妹子的,就算最後全敗光了也沒關係,她高興就好!楚夫人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正要開口,楚陌九卻忽然出現,連帶身後還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哥!”

她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高座上的楚夫人,直接走到楚雲修身邊:“哥,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先來看看我這個妹妹呀!”

楚雲修抿唇一笑,全然沒了剛才那冷淡的模樣:“小九就要及笄了,我這做哥哥的自然要好好準備一下你的及笄禮了!”

楚陌九不由心中笑罵一聲“狐狸”,他這哥哥一向是面對不同的人就是不同的性格。

有人說他沉穩內斂,有人說他溫潤如玉,還有人說他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也只有在他們私底下的時候,他才會滿臉的寵溺與放縱。

“原來哥哥也是在說這個事啊!”

楚陌九自然配合演出,“今天這兩位掌事找到我,也是要說這件事的.”

說著,她便指了指跟銀笙候在一旁的兩位中年男子。

楚夫人自然知道他們是誰,這兩人一個姓李,一個姓陳,直接掌管著那些店鋪和莊子,她這些年想盡辦法也沒有得到這兩人投誠。

得到楚陌九的示意,那陳掌事便上前一步鞠了個躬:“回少爺,小姐還有兩個月就及笄了,小人與李掌事便想先行讓小姐熟悉一下.”

今日楚雲修早就見過他們,也自然就故意忽視一旁臉色難看的楚夫人了。

他們對夫人忠心耿耿,自然不會背叛少爺和小姐,這些年楚夫人的貪汙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礙於少爺一直不管,他們自然也不問。

只是他們留了個心眼,他們把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就等著少爺和小姐反擊的時候能一分不少的討回來!此刻賬本都在李掌事身上,他急忙拿了出來:“這是這些年的盈利,請小姐過目.”

楚陌九笑著接過,在楚夫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慢悠悠的開啟。

沉默,在大廳裡蔓延,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賬本上,楚陌九卻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良久,楚陌九卻是笑了起來:“李掌事怕是拿錯賬本了吧?本小姐這些年來拿到的金幣連一百都沒有,哪裡有這麼多?”她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撇了楚夫人一眼:“就今年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是盈利了幾千金幣,可本小姐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到?”李掌事不慌不忙,直接開口將鍋甩了出去:“小姐明察,下人是將金幣全數交給了楚夫人的,每一筆都可以查證!”

“是嗎?”

楚陌九讓楚夫人正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三月初七金步搖一支五十金幣,玉如意一對兩百三十七金幣,呀!怎麼連飯店每日賣出的菜品有哪些都記得這麼清楚?”她臉上的驚訝還真不是裝的。

這些店鋪、莊子少說也有十來家,這賬本上竟然記得這麼詳細,絕對不是一件小工程。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賬本,所需要的毅力絕不是普通人能堅持下來的。

楚夫人的臉色更紅了,卻完全是被氣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會給她來這麼一手!她更想不到的是,兩位掌事每年都會從盈利里扣下來一點,根本發現不了。

雖然都不多,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們已經將那筆錢財盡數交給了楚陌九,得知這事兒楚陌九還狠狠地誇了他們一番,將那些錢財賞了一半給兩人。

楚陌九是故意的,雖然這兩人對娘忠心耿耿,但這麼多年過去,誰也不能確保他們的忠心會不會消散。

而且她想要這兩人為她所用,自然要讓他們的忠心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

她不由看向了楚夫人:“嬸嬸,你收了那些錢財,要不要看看這賬本上有沒有記錯的地方?”

楚夫人目光一緊:“這兩人都是你孃的心腹,嬸嬸自然信得過,不……不用看了!”

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去茅房,可一想到現在面臨的情況,她不得不跟這些人周旋。

那些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是真交出來了,她做夢都得心疼死!楚陌九倒沒想到她這麼能忍,自己的藥有多厲害她比誰都清楚,想來定是這些天拉得狠了,藥效退了不少吧!楚陌九轉個身在楚雲修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開口:“這些年勞煩嬸嬸幫忙打理,陌九長大了,也該自己學學了.”

她笑意濃濃的看向了兩位掌事,接著道:“兩位掌事對管理這些東西頗有經驗,以後陌九就要麻煩兩位了.”

一句話,直接斷絕了楚夫人以自己教她為由而暗中使絆子的機會。

兩位掌事也很聰明,當即就應下:“這是下人的榮幸!”

楚夫人一噎,正要開口說什麼,一聲巨響卻忽然在大廳裡響起:“噗——”緊接著,一股燻人的臭味便在整個大廳四散開來,不少下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楚陌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人體生理本能反應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

看著楚夫人此刻已經徹底僵硬的模樣,楚陌九彷彿什麼也沒發現:“嬸嬸,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將原本替我保管的錢財還給我呢?”

她故意將那個“替”字咬得很重,一雙眼睛與滿臉的紅斑顯得格格不入。

楚夫人面色不善:“你……”“噗——”話音未落,又一聲巨響在大廳裡迴盪起來,那臭味堪比在這大廳裡安了一個茅廁。

不少下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但在看到楚夫人的臉色時又默默的放了下來,臉上卻都是憋得通紅。

倒是楚雲修最是直接,抬手就捂住了口鼻,還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揮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滿臉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