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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惑幻術

在古老的阿瓦隆王國,李想深知蕾佳的戲精本質早已在他心中小簿冊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那演技堪比傳奇法師施展的迷惑幻術。

“本應獻給威猛勇士的小巧佳餚,卻無法為虎虎呈上……”蕾佳竟眼泛哀光,如同晨曦下的霜雪將融。

“啊??!”少年的驚訝之情瞬間如暴風席捲。

然而,不過瞬息間,他的動態之眼便察覺到一抹異樣:一抹綠意,恰似森林中的隱秘精靈藏於蕾佳指尖,緊隨其後的,則是一對無生氣的眼珠悄然浮現。

“姐,你別鬧了好嗎?”

“唉呀,被發現了呢。”蕾佳隨即變回那冰山般高潔的模樣,換臉之速堪比幻影術師的瞬移。

“實話說,這出雲芥末的確難堪大用,不妨改試辣椒油——”

“你要真這麼做,你的鼻樑就不用要了!!”

被蕾佳這般捉弄,李想心中積蓄的焦躁瞬間化作滔天怒浪,可他心知肚明,大姐大人已然放過他一馬。

“總覺得蕾佳小姐的做法與無蓉那魔女頗為相似……”李舜生自始至終保持旁觀者清,再一次深深體會了女性那無法理解的奧義。

他唯有輕輕搖頭,未曾提及真相——李想,你無需為此負擔。

“身為長姐,卻插手過甚,這實在讓人厭惡至極……”尼雅磨著牙齒,口中不時發出奇異的咒語。

……

因與郭繼明確晚間守夜細節,少年在與妮子告別後,徑直返回家中,急匆匆地奔向臥室驗證慧慧的迴歸與否,無奈,期望再次落空,李想帶著失落的餘溫,轉投金庫之懷。

他必得再次向格妮妲求證,即便遭人嘲笑為愚笨之人也決不止步——

“嘖。”伊格爾饒有興趣地盯著李想跨進房門那一刻諂媚的面容,格妮妲卻未如平日一般端莊立侍旁側,此刻她翹起二郎腿安坐沙發,以冷若冰霜的目光自上而下審視眼前少年。

“早料定你會前來……罷了。”她在長久“嚴峻”的盯視後,最終無奈輕嘆,未曾再多刁難這位低頭垂目的訪客。

“月之聖獸顯然因吞噬海量精神之力,而得到了昇華。”

話音悠悠落下,而格妮妲眉頭輕皺,似乎正醞釀一場風暴。

“只因其吸收方式過於蠻橫,致使跳過了常規進化路徑,直接越過了與你的靈魂契約……外型也因而變得匪夷所思。”此時,格妮妲嘴角勾起一縷嘲諷的微笑,“想來她如今羞於面對你,不僅僅是因為不慎吞食本屬於你的力量,更因那古怪形體而自卑不已。”

“……形態?”李想自承,他想象匱乏,無法揣測慧慧晉升後的真容何等模樣。

然而即便她蛻變為如奇美拉般駭人的妖魔,他……

嗯,是的,或許仍會有片刻崩潰,慧慧原本清靈悅耳的嗓音,在這變化後勢必帶來不小的衝擊……

“無論如何,這種幼稚之舉——噗嗤。”話至半截,格妮妲竟是掩面笑出聲,不悅之意已消散不少。

“等待她歸來的日子吧,只要她願意接納自已的外貌,並向你誠摯致歉。反之,久離你身的後果,會使她的靈力日益衰減,最終再度化為尋常雛鳥。”

言罷,格妮妲起身踱至李想身旁,面對少年略帶拘謹的目光,伸出手輕按肩頭,引導著他落座於沙發。

“好啦,不必糾纏於沉重的話題,來,品一口香茗如何?”格妮妲手心湧現一抹湛藍小壺:“為了你喜好奶茶的嗜好,此次我專程學了製作,看來你確實對之頗為鍾情——時常與朋友相約飲坊。”

大勢已去,李想心緒沉重,顯然這天鵝絨房間中的主宰從未離開他的視線,就連與尼雅之間的親密舉止也被一一捕捉?

“凡人的情愫總有終點……而我,則永無盡期。”格妮妲彷彿洞悉李想內心波動,傾身細語,猶如深夜密林中迴響的輕訴:“任你經歷多少輪迴,縱然身死魂滅無數次,最終能伴你左右的,僅此一人。故此,我無所謂你外界所為的瑣碎。”

“…………”言語停頓,李想陷入震驚:“你……”

“品嚐一二。”彷彿一切未曾道出,在李想轉身之際,格妮妲重現以往的專業熱情。

“……好吧。”輕抿杯中茗茶,金黃的奶油漂浮其上,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呵,瞧你們的方向已然明朗呢~”伊格爾揮灑自如:“唯獨這一次團隊名稱非你定奪,讓我頗為詫異。然而,環繞於你的夥伴越發出色,自是無可厚非;然而,最耀眼的星,始終是你。”

謙虛之辭自李想口出:“吾並未如此卓越,只是機緣較他人略勝一籌。”

“將天命解釋為‘才智’一部分,乃凡人自我安慰之道。你的機遇亦非凡手可得。”伊格爾嗓音微沉,暗含激勵之音。

“你可知,記憶的缺失有多深遠?”

“……不知……”少年搖頭,一臉茫然。

“近十四載的空白記憶——”伊格爾道出的數字,讓李想如觸寒冰:“歷經死鬥三千七百廿二次,換做常人,恐怕人性已成迷霧。”

“那些於洛斯里克古城牆上蹣跚的活屍,便是失卻人性之人之形骸,忘卻往昔,泯滅情感,而你倖存了下來。”他托腮沉思,雙眸猩紅:“月之女神或許正是窺見了你堅韌的靈魂,才會與你締結盟約。”

“你非不死之軀,只憑堅韌之魂,夢境中承載了比常人更頻繁的生死交鋒。”格妮妲柔聲傳來。

簡潔明瞭。

“……原來如此。”奶茶輕啜,李想默不作聲。

“為何未曾提前相告?”片刻沉寂後,疑惑終於溢於言表。

“彼時,汝尚為人界行者。”格妮妲輕聲回應:“靈魂雖堅,心智仍未脫凡。恐一時衝動行事非理性。今日觀爾,心滿意足。”

“因為你終獲晉升,目標清晰,只在處理眾多美人糾葛一事上尚欠火候。”伊格爾笑道,適時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