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還未踏入房門,一股異樣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他定睛一看,頓時怒火中燒,雙眼幾欲噴火。
只見蘇瑤愈發肆無忌憚,整個人輕鬆地躺在了天玄那整潔的床榻之上。
不僅如此,她還肆意地蓋著天玄的錦被,臉上滿是愜意與享受。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毫不客氣地拿起天玄視若珍寶的葫蘆,偷喝了好幾口靈液。
當天玄出現在門口時,蘇瑤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反而一臉淡然,甚至帶著幾分挑釁地嘲諷道:
“你這靈液的味道當真不錯,以後記得多給我備著幾口。”
看到蘇瑤如此張狂放肆,天玄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
從古至今,除了白初夏,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肆意妄為。
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簡直是將他的尊嚴狠狠地踐踏在腳下,肆意蹂躪。
天玄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意,如同一陣陣刺骨的寒風,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蘇瑤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已的行為已經觸怒了天玄。
她的神情一振,在天玄那充滿壓迫力的目光注視下,蘇瑤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囂張氣焰。
她慌里慌張地從床上回到了地鋪之上,低著頭。
天玄望著蘇瑤狼狽的模樣,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
隨後,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枚令牌,目光專注而凝重,彷彿這令牌中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這枚令牌外形普通且破舊,圓形的輪廓顯得毫不起眼。
然而,天玄卻敏銳地感覺到其中蘊含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能量。
這股能量既不同於常見的真氣,也迥異於純淨的靈氣,讓天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天玄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他決定一探究竟,於是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識,試圖窺探令牌內部的奧秘。
下一刻,他的神識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遭遇了一層堅固的封鎖。
天玄毫不氣餒,集中精神,調動全身的力量,施展強大的手段,試圖衝破這層封鎖。
終於,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封鎖被強行開啟。
剎那間,令牌之中迸發出一股強大而詭異的黑光,這光芒如同黑夜中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同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勢洶湧而出,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而一直關注著這邊的蘇瑤,也猛地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當她看到那團黑氣時,驚恐瞬間佔據了她的整個臉龐。
她的眼睛瞪得滾圓,嘴唇顫抖,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恐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天玄的心頭猛地一陣狂跳,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身邊彷彿有一隻沉睡在無盡海底的深淵巨獸驟然甦醒。
那巨獸睜開了巨大而猙獰的雙眼,與自已四目相對,冰冷的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機。
然而,天玄並未退縮,他如同一隻翱翔在九天之上的真龍,毫不畏懼地與這恐怖的存在進行著眼神的交鋒。
天玄大喝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力量和決心。
他再次施展強大的手段,調動全身的靈力,拼命地將這股黑氣重新壓制下去。
此刻的他,神情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那短暫的接觸中,他隱隱感覺到這股黑氣竟然與雷震身上的那股黑氣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蘇瑤顫抖著雙手,擦去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
此刻的她,感覺自已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她心有餘悸地抱怨道:
“你這是幹什麼?我不就睡了一下你的床嗎?你至於放出這團黑氣來嚇我?”
天玄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努力平復著自已急促的呼吸,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想這樣。我剛開啟這令牌,裡面這團黑氣就突然竄了出來。你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嗎?”
蘇瑤放鬆的一下神情,接著開口道:
“那股黑色氣體我也一無所知。它不屬於我們所熟知的真氣型別,我根本無法掌控和理解它。”
天玄再次長嘆一聲,他抬起頭,目光悠悠地望向窗外那皎潔的月光。
一種強烈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已必須抽空去探尋一下令牌之上所記載的位置。
神閣,神氣繚繞,法則之力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
一位散發著神聖光芒的老者正端坐在地上,全神貫注地進行修煉。
老者鬍子花白,威嚴莊重,圍繞著他緩緩流動,他的眉宇之間似乎有一道金光纏繞。此人便是神閣閣主神主——道天。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猛地睜開雙眼。
原本平靜祥和的面容瞬間被極度的惶恐所取代。
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再也不見往日的莊重與淡定。
就在這一瞬間,臺下的一眾老者也紛紛從修煉中驚醒。
他們迅速睜開雙眼,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懸浮在天空之上的那一個神秘水晶。
其中一名紅毛老者身形一閃,飛至水晶旁。他集中精神,運用那深厚無比的神識,試圖窺探水晶內部的情況。
然而,一番探查之後,他卻一無所獲,臉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紅毛老者眉頭緊皺,焦急地說道:“天主,我什麼都看不到,這究竟是為何?”
下一刻,那名道天身上爆發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如同一顆璀璨的流星,飛向了水晶。
他同樣施展手段,全神貫注地探查著水晶內部的一切。
可是,水晶內部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但道天心中清楚,剛剛那突如其來的異動絕非偶然,絕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於是,道天一咬牙,決定耗費自已身上珍貴的壽元進行強行窺探。
就在這時,他的瞳孔陡然收縮,彷彿看到了世間最為恐怖的景象。
緊接著,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眾人看到這一幕,心頭猛地一跳,他們驚慌失措地連忙跑上前去,急切地詢問狀況如何。
只見那名金光老者的瞳孔依然放大,面色如紙般蒼白,嘴唇不停地顫抖,聲音沙啞而恐懼地說道:
“不好,不好,我們一定要加快進度。”
“一定要加快進度!”
“她!”
“醒了!”
第二日,天玄在晨曦的微光中剛剛睜開惺忪的睡眼。
還未來得及完全清醒,李春柔那帶著急切與嬌嗔的聲音便透過電話急切地傳了進來:
“天玄,在嗎?你答應我的事情可要兌現喲!”
李春柔的聲音彷彿一根細細的絲線,直直地鑽進天玄的耳朵,讓他本還有些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
天玄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深深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彷彿包含著無盡的無奈。
他從床上緩緩坐起,稍作停頓後,身形化作一道迅疾的流光,向著約定的地方疾馳而去。
同一時刻,在地鋪上的蘇瑤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今日是週末,本是可以盡情放鬆休息的日子,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輕鬆與愉悅。
剛一甦醒,她便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惱怒地自語道:
“這個蠢貨,連身上的血腥味都沒掩蓋乾淨就回來了,真不怕被人循著味道找上門來。”
蘇瑤一邊抱怨著,一邊迅速地起身,施展著神秘的手段,試圖將房間裡外那瀰漫著的、令血腥味徹底吹散。
而在城市的另一邊,杜家那莊嚴肅穆的府邸中。
一名面色滄桑、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周身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經過漫長時間的閉關修煉,他終於在這一刻成功突破了瓶頸,從七階中期進階到了七階高期。
然而,當他滿心歡喜地睜開雙眼,準備迎接這全新的境界所帶來的喜悅時。
下一刻,他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猛地一跳。
他的目光瞬間被兒子那碎裂的生命燈牌所吸引,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杜家的家主杜元白,這位平日裡威嚴無比的強者,此刻卻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絕望。
他的身體顫抖著,彷彿一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
“不!”杜元白髮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憤怒。
他的頭髮瞬間變得凌亂不堪,雙眼變得腥紅如同一頭狂怒的獅子,眼中甚至泛起了絲絲淚花。
“所有人全部都給我過來!”
杜元白歇斯底里地咆哮著,聲音如同滾滾驚雷,在杜家的每一個角落炸響。
剎那間,一群長老以最快的速度飛到了杜家大殿之上。
剛一踏入殿門,眾人的目光便被那碎裂的生命燈牌所吸引,他們的心頭皆是猛地一顫,彷彿被重錘狠狠擊中。
“這......這怎麼可能?竟然有人敢謀害杜家的子嗣,簡直是膽大包天,活膩歪了!”
一位長老忍不住驚撥出聲,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杜家家主杜元白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威嚴,他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發令:
“所有長老聽令,立刻封鎖整個城市,一定要將謀害杜家子嗣的那個小賊給我揪出來!哪怕是挖地三尺,也絕不放過!”
一眾長老紛紛神色凝重,鄭重地點頭應道:
“是!”下一刻,他們化作一道道流光,如離弦之箭般向著城外疾飛而去,瞬間消失在天際。
而杜元白也絲毫沒有停歇,他那通紅的雙眼好似兩顆燃燒著怒火的滾燙鐵球,幾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緊接著,他瘋狂地施展各種神秘而強大的手段,試圖尋找自已兒子的遺體。
龍湖附近的一條幽靜小巷子裡,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一名七階武者的身影如鬼魅般緩緩降落,他的腳步沉重而急切,每一步都彷彿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悲痛。
他憑藉著敏銳的嗅覺和多年的經驗,終於找到了自已兒子的遺體。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心如墜冰窟,瞬間破碎。
只見此刻,自已心愛的兒子已經被殘忍地斬成了兩半,那圓睜的雙眼充滿了恐懼和不甘,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