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正想掉轉方向,秦銘洲手機響了起來。
不知道手機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讓和沈天陽一眾老狐狸對峙時都面無表情的秦銘洲蹙緊了眉頭。
不一會兒,他沉聲道:“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後,秦銘洲對著司機道:“先去山腰別墅。”
司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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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夜裡,寒冷呼嘯。
門窗緊閉的室內卻溫暖如春。
諾大的房間,頂燈已經關了,只留下床頭牆和牆燈。
柔和的燈光下,席瑤穿著睡裙,靠在枕頭上側躺著,手裡拿著童話書在唸著。
她嗓音溫柔,唸的聲調跟著裡面的故事起伏。
綿綿躺在她旁邊,小弈則是躺在綿綿身邊。
兩小隻穿著可愛的熊貓睡衣整齊地躺在床上,粉雕玉琢的模樣像是兩團小奶糕子,又萌又可愛,席瑤光是看著這一幕,想著他們是自己的兒女,心臟就軟成了水。
讀完一個故事後,席瑤笑著低頭下去,分別在兩小隻白嫩嫩的臉蛋上啵了一口。
“很晚了,該睡覺了哦。”
綿綿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席瑤,沒什麼反應。
倒是小弈打了個哈欠,明顯是困得不行了。
“媽咪,妹妹還沒睡呢。我想看著妹妹睡了再睡。”
小弈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席瑤輕揉了一下小弈的小腦袋:“乖,你困了就先睡。”
“我要是睡著了,妹妹不睡怎麼辦?”小弈聾拉著眼皮道。
“媽咪會哄睡妹妹的,你先睡吧。”席瑤替小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小弈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那我先睡啦,媽咪晚安,妹妹晚安。”
“寶貝晚安。”
小弈一閉上眼,幾乎就睡著了。
綿綿朝他看過去,眨巴了一下眼睛。
席瑤輕拍著綿綿身上的被子:“綿綿,現在很晚啦,到睡覺時間了,乖乖睡覺好不好?”
綿綿看著席瑤沒有任何動作。
席瑤指向已經睡著的小弈。
“看哥哥。”
綿綿居然真的跟聽懂了似的,轉過小腦袋去看睡得香甜的小弈。
席瑤驚訝綿綿的動作後,心底一喜,心想著明天就打電話告訴綿綿的心理醫生這個情況。
眼下席瑤對著綿綿溫柔道:“綿綿你看,哥哥睜上眼睛,在乖乖睡覺呢。你可以跟哥哥一樣,閉上眼睛睡覺嗎?”
綿綿看看小弈,又看看席瑤,居然真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非常濃密纖長,跟個睫毛精似的。
席瑤這回確信綿綿聽懂了她的話,而且還願意乖乖照做。
她高興不已,再度輕拍著綿綿身上的被子。
“綿綿真乖,快睡吧,媽咪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和哥哥的。”
綿綿長長的睫毛微動了一下,之後慢慢睡著了。
席瑤也有了睏意,正想把牆燈關了,只留下床頭燈時,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怕影響到兩小隻睡覺,趕緊把手機拿起來按了接聽。
“喂。”
“是我,我在你門外,開門。”手機裡,秦銘洲磁性醇厚的聲音在夜裡更加好聽。
席瑤有些驚訝:“這麼晚了,你來我家做什麼。”
秦銘洲過了好幾秒才回答道:“想你們了。”
席瑤不知道秦銘洲這個你們,是指她和他的兒子女兒,還是指他們母子三人。
“綿綿已經睡著了,你回去吧。”
“外面好冷,我想進去喝杯熱水。”
席瑤想著秦銘洲身上還嚴重著的槍傷,最終還是去開了門。
秦銘洲穿著中長款的藍靛色大衣外套,身姿筆挺,俊美絕倫的臉隱在燈光下更加深邃帥氣,他臉上和身上覆著一層薄霜,耳下頸脖處的新傷非常顯眼。
看得傷口並沒有經過處理,出了一些血,紅得耀眼。
“你脖子怎麼了?”席瑤心底一抽,心想著他去做什麼了,會不會受了更重的傷。
秦銘洲摸了一下脖子,指間染了一些血液。
他不甚在意地道:“一點小傷,沒事。”
席瑤沒好氣道:“……都出血還沒事?你先在這坐會,我去找醫藥箱。”
秦銘洲居然還挺聽話,坐在了沙發上。
不一會兒,席瑤就提著醫藥箱過來了。
“幫你處理傷口,過來點。”
秦銘洲朝席瑤俯身過去,並且高抬起頭,露出受傷的地方。
如果秦銘洲是一頭猛虎,那麼他正在向她露出最脆弱,一擊就能斃命的地方。
他就這麼相信她?
席瑤開始替他處理頸脖處的傷口。
傷口不深,只是這一條過來,應該是刀子劃的。
“怎麼傷的?”席瑤手上動作不住,嘴裡問道。
秦銘洲:“被刀子劃傷的。”
席瑤:“……”
席瑤聞著秦銘洲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又問:“你在醫院被人傷的?”
秦銘洲挑眉:“你怎麼會知道。”
席瑤:“猜的。”
秦銘洲嗯了一句。
席瑤心靈福至。
這個傷不會是他媽媽劃的吧。
席瑤沒繼續往下問,細心替他處理傷口。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呼吸相纏。
男人下巴的線條非常優美,由於骨相接近完美,所以無論是正面還是側臉,都好看得不行。
席瑤非常喜歡秦銘洲的長相,隔得這麼近,心跳都加速了。
偏偏秦銘洲一直在看她。
席瑤不自在極了。
她加快手上的動作,清洗傷口消毒後,給秦銘洲的傷口處貼了個加長版的創口貼,邊站起來邊道:
“好了,我去給你倒熱水。”
席瑤轉身就想走。
誰知道,秦銘洲長臂一伸,完全勾住她的小腰,一個用力就讓人坐到他修長的雙腿上,面對面撲倒在他懷裡。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
她想起來,卻被男人輕易就禁錮住。
“你做什麼?”
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想到這,席瑤掙扎得動作輕了很多。
秦銘洲低頭,將下巴墊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同時把人抱得更緊。
“別動,我今晚心情很不好,讓我抱抱你。”
席瑤能感覺得到他今晚情緒特別低落。
最終沒再動,任由他抱著。
秦銘洲感覺到她的放鬆,把人抱得更緊,深深嗅著屬於她的清香味道,沉重得心情才輕便了一些。
席瑤忍不住問道:“秦銘洲,你今晚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