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季憫樂被Alpha嗆鼻的白蘭地味道衝了個滿懷,他費勁地把裴忱扒拉開,喊來造型師和經理一起攙住胳膊扶到沙發上,暫時休息。
事發突然。
他沒聽到裴忱剛剛口齒不清的耳語,自然也沒有給出回應。
裴忱似乎不太滿意自已沒得到的結果,又堅持囈語一聲:“你就是我老婆?”
季憫樂這次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回答得也乾乾脆脆:“我是你大爹。”
裴忱人雖然暈暈乎乎,但是竟然可以回應季憫樂的話:“…亂增輩會折壽。”
“比無緣無故被你噁心死要強吧。”
季憫樂說著,把裴忱固定在沙發上讓他靠在角落裡的位置,一頓體力活下來累的直喘粗氣。
造型師在一邊默默觀看這一場鬧劇。
弱小無助,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他把裴忱交給季憫樂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被壓出褶皺的衣服,交代道:“裴少爺喝了很多酒,非要鬧著找你,你看怎麼幫他醒一下酒吧還是…”
裴忱今天本來就心情不好,
現在又喝多了,很難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
“謝謝。”季憫樂對這些話一頭霧水,臉上勉強湊出來個笑容,連連點頭。
造型師把自已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拿上擱置在身邊的工作包準備離開,裴忱明顯是不希望他在房間裡電燈泡破壞氛圍的。
男人臨走前多看了季憫樂兩眼。
快速把Omega的模樣鐫刻在大腦裡,忍不住長出氣感慨一聲,怪不得能讓裴少爺這樣念念不忘,那確實是一張令人愛不忍釋的皮囊。
玉質金相,明眸皓齒。
即便帶著半張面具,也遮不住熠熠光彩。
造型師仔細關好門。
酒吧裡嘈雜的音樂聲隨之被隔絕在外,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一室尷尬。
季憫樂去取來一條用水打溼過的毛巾,在裴忱的臉上一頓亂擦,湊到裴忱身體推了推男人肩膀:“醒了嗎?”
裴忱翻了個身,正對著季憫樂。
撥出的酒氣全部噴灑到季憫樂臉上,把人嗆得鼻子酸眼睛紅咳嗽不停:“一身酒臭味。”
季憫樂看向手中的毛巾。
隨便對摺幾下,折成小小的豆腐塊堵在裴忱嘴上,手指拎起裴忱的耳朵尖,拔高音量又問了一句:“要我幫你打車回宿舍嗎?”
Alpha又煩躁又不舒服,手臂脫離大腦掌控自動化地打掉季憫樂的手,喉嚨裡支吾兩聲。
季憫樂問他:“你如果要回宿舍我可以幫你叫車,不回去的話我也沒辦法。”
在酒吧睡一宿而已。
對裴忱來說問題不大。
男人似乎聽出了季憫樂在自已耳邊嘰嘰喳喳,也感知到了自已的嘴巴呼吸不暢,被堵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他閉著眼睛把自已嘴巴上毛巾丟掉,蓄足了力氣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身體來,搖搖晃晃地靠在靠背上。
季憫樂默默地退後一步,等著裴忱的下一步動作。
但是男人只是靠了一會,在他意料不及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古井般幽深深邃的雙眸裡此刻隔著一層濃厚的水霧,讓人難以看清裡面的情緒。
“季憫樂。”裴忱的聲音被酒精沖刷過以後變得低沉沙啞,頗有種網戀聲控男神的感覺。
如果對方不是裴忱的話,季憫樂恐怕已經忍不住耳孕了。
但是一看到那張討厭的臉,旖旎的心思瞬間無影無蹤,心如止水還有點煩:“幹嘛?”
裴忱伸出手,虛虛地指向水壺的方向:“喝水。”
“大少爺喝多了還這樣頤指氣使的。”話是這樣吐槽,但是季憫樂還是起身去倒了杯水,給裴忱塞手裡。
裴忱手抖得厲害,杯子裡的水喝一口抖出去三口,全灑在褲子上,青灰色的布料沾溼水以後就格外明顯,緊緊貼合在肌膚上。
季憫樂下意識想去幫忙擦拭一下。
但是被打溼的部位有些尷尬,而且當水徹底浸透布料嚴絲合縫貼合在身體上的時候…他更不敢去擦了。
季憫樂抽出兩張紙巾,避之不及地給他遮住尷尬部位。
做完這一切後,還沒來得及離開。
裴忱在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攥住季憫樂的手腕,強硬地把人拽到自已懷裡。
季憫樂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坐到了裴忱的雙腿上。
身下火熱一片。
分不清是水溫,還是裴忱自身的熱量,總之燙得他瞬間彈坐起身,雙手抗拒推開裴忱的肩膀,掙扎著要站起來。
“裴忱,你鬆手!”
Alpha箍著他的腰,強有力的手臂將季憫樂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絲毫。
裴忱聞著他胸口輕淺的青檸味道,積淤在心裡的沉重和煩悶被這股資訊素味道驅逐而散,身體驟然輕鬆。
裴忱側了側脖頸歪著頭看他,唇角掛著笑雖壞但帥:“你好香啊。”
季憫樂聽了話只覺得一身惡寒。
有種熟悉危機感席捲而來,就像上一次在酒吧遇到被下藥的裴忱,他的壓迫感和今天一模一樣。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已經在腦子裡有了大概雛形,季憫樂覺得自已得趕緊跑路。
他忙著逃命,用力一個一個地掰開裴忱的手指,眼看著自已努力了半天根本逃不脫男人的禁錮。
季憫樂索性去拍裴忱的側臉,啪啪亂扇:“裴忱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老婆,趕緊收拾東西回家找你自已老婆聞香香吧,別騷擾別人。”
裴忱把頭埋在季憫樂的頸間,鼻樑蹭到敏感嫩滑的肌膚,激起季憫樂一陣顫慄。
裴忱拒絕:“騙你的,我家裡根本沒老婆。”
季憫樂:“你不是說結婚了嗎?”
裴忱:”因為,我的老婆可能就在眼前。”
季憫樂:“。”
夠了,他有風溼。
誤入潮區。
季憫樂突然掐住裴忱的下巴,兩隻手掌捧著他的臉,強迫讓人抬起頭來和自已直視,不可置信地倏地拔高音量:“裴忱,你特麼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裴忱:“上是動詞嗎?”
季憫樂:“……”
死變態,懶得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