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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裴忱的人

“裴忱,家裡的掛畫已經修復完成,你下課以後即刻去梧桐南路68號簽收訂單。”

裴忱看到裴復川的訊息就煩得要死,勉強回了一句:“不是可以送貨上門?”

裴復川正在公司處理事務,過了好久才回復:“那是你母親的遺物。”

裴忱啞口無言。

裴復川總是能精準拿捏住他的心理情緒,以此來掌控他的生活以及人生,其實他和母親一樣,都不過是裴復川製作操縱的牽線木偶,他身體中的每一顆螺絲釘都是裴復川親自打磨,所以,裴復川比木偶本人更瞭解木偶。

裴忱壓抑得胸口不暢。

收起手機來賭氣不再回復。

裴復川依舊發來新訊息:“注意安全。”

裴忱充耳不聞。

身邊的朋友不明白裴忱的置若罔聞,小聲提醒他:“裴哥,你的手機在響。”

裴忱調了靜音,再次把手機丟一邊。

問道:“下課後有空嗎?”

朋友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裴哥開口,我隨時有空。”

裴忱拍了拍對方肩膀,開口吩咐:“那你開車送我一趟。”

“沒問題裴哥。”朋友爽快地比了個Ok。

兩個人的專業相同課程也相同,裴忱開了口自然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下課以後,兩個人收拾完東西一刻不停地直奔校外停車場,按照裴復川提供的地址前行。

店鋪定位路途遙遠,根據導航的規劃推測要近半個小時的車程,裴忱不知道裴復川為什麼要選這麼遠的地方,幾乎要跨越了半個城市。

裴忱今天滿課,一天下來又餓又疲憊,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

身邊開車的朋友貼心地關掉了音樂,調小了空調,甚至踩剎車時候都輕緩了許多。

裴忱的睏意在搖搖晃晃的路程之間滋生又發酵,意識也隨之越發渙散朦朧。

就在裴忱馬上就要進入夢境的一剎那。

車子嗤地一聲,輪胎強力摩擦地面,冷不丁地緊急剎車。

裴忱繫著安全帶也不免被強力的慣性向前甩出去十來公分,腦袋差一點點就要撞到中控臺。

裴忱正不爽著要質問出聲時候,身邊的朋友卻叫住了他的名字:“裴哥!你看那個Omega!”

裴忱的眼睛還噙著生理性淚珠,看人視物迷迷糊糊的蒙著一層水霧。

但是,即便如此。

裴忱還是一眼認出來被一個矮胖男人扛在身上,渾身軟趴趴地全然失去意識的人是誰!

“是那天的服務生。”朋友記得那張白淨的臉,長相在一眾庸脂俗粉中脫穎而出,他試探著問,“裴哥你是不是認識他?”

哪裡是認識。

已經熟到一張床上去了。

但是季憫樂不是去見他丈夫了嗎?

怎麼會昏迷著被人扛進酒店裡?

而且路上還淌落了一地的鮮血痕跡,明顯是剛剛滴落的新鮮血漬!

裴忱的直覺告訴他季憫樂的狀態不對勁,正常夫妻怎麼會把人迷暈帶進酒店呢,這種情況更像是中了圈套被撿屍。

他也顧不上回應朋友的問題,擰著眉心利落地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朝著酒店的方向飛奔而去。

“裴哥!裴忱!”

朋友還不明所以,喊了兩聲以後也跟著跑進酒店大廳。

季憫樂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裴忱急得滿頭大汗,手指半屈骨節不斷地敲擊前臺,難以控制的戾氣四散:“剛才兩個人去哪裡了?”

前臺為難地露出苦笑:“我們沒有許可權……”

“你們酒店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麼勾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不想全進去蹲局子就老老實實地給我交代清楚。”

裴忱越說聲音越大,到後面幾乎是怒吼的程度,把前臺年紀尚小的Beta嚇得渾身抖如篩糠。

匆忙趕來的朋友也沉下臉色催促:“現在不說你就是包庇強暴犯,警察過來一抓一個準,快點說!”

Beta小弟嚇得眼眶通紅:“他們…他們去了405。”

裴忱立刻轉身去按電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緩慢下降的數字,心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平時討厭季憫樂討厭到多看一眼都晦氣,現在反而開始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別出差錯。

Alpha的資訊素又隱約不受控制地外溢:“垃圾電梯慢死了。”

電梯門開,朋友緊急跟上:“裴哥,我拿了房卡。”

裴忱陰沉著臉色:“這件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朋友猛猛點頭:“我知道,裴哥你是為那個Omega的名聲著想。”

是為了季憫樂的名聲著想,也是為了救下十幾年前的母親。

電梯叮地響起提示音,到達目的樓層。

裴忱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歪歪斜斜倒在地毯上的季憫樂,而剛才扛著他的男人正在賣力地掏口袋裡的房卡,裴忱登時攥緊了拳頭,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拳砸在男人的腦袋上。

砰地一聲巨響。

男人的腦袋猛地磕到門板上,強烈的衝擊力生生在木質門板上磕出一個大坑,腦袋裡的線路短路霎時間眼冒金星。

“媽的,他媽誰啊!”

男人回過神後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腦袋怒吼出聲。

裴忱居高臨下,氣場迫人:“我是你爹。”

聽到熟悉的聲音,男人心中有鬼瞬間被嚇成軟腳蝦,心裡忐忑不安著期盼著身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但是…他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後,看到裴忱那張怒火沖天的臉瞬間絕望,雙腿咚地栽在地上。

“裴!!裴少少……”

裴忱不想聽毫無意義的求饒,指著地上的季憫樂,聲音冷冽打斷:“他是誰?”

“他…他是我剛認識的……”

裴忱蹲下身子,茶色的雙眸微微眯起,壓迫十足地直勾勾盯著他:“在哪裡認識的?他叫什麼名字?怎麼會昏迷不醒?”

男人慌了神,眼神四處亂瞟,腦袋裡亂糟糟得宛若一鍋白粥,根本無從回答裴忱的問題。

現在被裴忱逮到已經是死路一條,倘若被裴忱知道自已是從他手機上竊取的聯絡方式,那自已恐怕連全屍都不會留下了。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解釋來。

裴忱倏地拔高聲音:“說話啊?”

男人嚇得涕泗橫流,身體撲過去緊緊抱著裴忱的腿,連連求饒:“少爺,是我錯了,您放過我這次把少爺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是我鬼迷心竅……”

裴忱:“不說?”

—“等著我替你說?”

—“是不是覺得他長得漂亮,帶過來爽爽?”

越說心底的火越盛,裴忱的資訊素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灼得腺體生疼,他完全控制不住地釋放攻擊性資訊素。

變態男瑟縮了一下,渾身顫抖,彷彿被扼住了脖頸呼吸困難。

“直腸通大腦,只會發情的畜生一個!”裴忱最看不起的就是強暴犯,臉上不加掩飾地嫌棄,抬腳把人踹到一邊。

男人整個人像被踢飛的氣球直挺挺地砸到牆壁上,聲音清脆又洪亮。

踢完又覺得不解氣,裴忱用盡全力在變態男的命根子上踩了幾腳,疼得男人臉色蒼白、慘叫出聲才勉為其難滿意:“不是想爽嗎?你爹親自伺候你。”

“啊啊啊!我不敢了!裴少…我真的嘶……不敢了!”

“去和警察保證吧。”

說完裴忱懶得多費口舌,小心翼翼地把季憫樂從地上橫抱起來,讓人的頭倚靠進自已懷裡,貼心仔細地好像生怕他會不舒服。

轉頭又給朋友遞了個眼神:“剩下的你解決。”

剩下的也顧不上去取畫,抱著季憫樂迅速離開直奔醫院。

現場只剩下與裴忱同行而來的朋友。

不用想就知道身份非富即貴。

變態男立刻跪過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向他連連磕頭:“少爺,少爺您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給您當牛做馬求求您求求您…”

“什麼世紀了還當牛做馬,說得我跟黑社會似的,有什麼話留在肚子裡去警局懺悔吧。”

男人根本聽不進話,只是一個勁地不停磕頭:“我以後不會了我以後真的不會了,您能不能幫幫我,您救救我吧…”

他踢開變態男的手,嗤笑一聲:“自求多福。”

—“誰叫你動的是裴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