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憶燃,昨晚,你為什麼沒來?為什麼?”
一向隱忍自持的江梨,歇斯底里地質問起來。
眼淚,無聲從她的眼底滾落。
恨意,在她的眼底肆意蔓延開來。
周憶燃的心臟彷彿被攥緊一般,疼得發怵。
“昨晚——”
“阿燃——嗚嗚,我好怕。”季涼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周憶燃,“要不是昨晚你及時趕到——”
“呵——原來,又是為了季涼!”江梨咬牙,狠狠推開周憶燃的手,“周憶燃,我早該對你不抱期待的,畢竟,我們還是夫妻的時候,你就不在乎我,更何況現在我們離婚了。”
“不,不是這樣的,江梨,你聽我解釋——”周憶燃徹底慌了。
“昭周哥,幫我個忙,我累了,不想聽到任何人在這裡吵鬧。”
江梨背過身,不再看周憶燃一眼。
周憶燃心亂如麻,還想上前,卻被林昭周攔住。
“周憶燃,小梨昨晚受了很大的刺激,你要是還在乎她,就先出去吧。”
周憶燃紅了眼,攥緊拳頭。
“阿燃,我們先出去吧,小梨妹妹現在需要休息。”季涼鬆開他,又纏抱住他的臂彎。
周憶燃黑了臉,推開她,“江梨,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再來看你。”
他情深款款第看著江梨,眼圈紅得彷彿要滴血。
江梨卻始終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出了病房門那一刻,季涼就再次抓住了他的手,“阿燃,謝謝你昨晚救了高覓,如果不是你,他真的……啊——”
季涼話音未落,脖頸突然被周憶燃用力掐住。
“阿燃,阿燃你做什麼?咳咳——”
“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跑來,說這種讓江梨誤會的話?!”
“我,我沒有,是,是小梨妹妹沒,沒給我機會說完——”
季涼痛苦地嗆咳著,一張臉憋得通紅,眼看著就要喘不過氣來。
她胡亂抓出手機,撥打了高覓的電話,“救——救命——”
周憶燃的意識,猛然清醒過來。
驀地鬆開了季涼,搶過季涼的手機,對著那頭的高覓道,“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她。”
門吱呀一聲開了。
江梨紅著眼看向他。
周憶燃的心沉沉往下墜,“江梨,你聽我解釋——”
嘭!
門再次被關上。
無錯書吧林昭周心疼地上前,擁住江梨,“都過去了,沒事的,沒事的。”
江梨的頭埋在林昭周的懷裡,無聲哭泣。
她以為,周憶燃昨晚為了季涼不來救她,她心死了,也就能接受了。
可在聽到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時,江梨的心口還是忍不住撕裂般的疼痛。
太難受了。
她像是一隻溺水的魚兒一般,透不過氣來。
……
門外,周憶燃紅著眼,眼神寸寸暗沉。
季涼嚇得瑟縮了一下,將手機搶過去,“阿燃,我——我肚子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一直到季涼離開,周憶燃的眼神才慢慢的恢復正常。
徐七從一旁走過來,小聲道,“老闆,查到了昨晚抓走高覓的那批人,有一個是那夥人當中的一個,叫天狗。”
“找人繼續跟著,這一次,一定要將這夥人一網打盡!”
周憶燃幾乎要捏碎了十指。
要不是昨晚那夥人找高覓的麻煩,他又怎麼會錯過救江梨的機會!
現在,就算是他把心都掏出來,也不見得她能原諒他了。
“好的老闆。”徐七點頭,又偷眼看周憶燃。
“老闆,你要不要哄一鬨太太?畢竟昨晚——”
“怎麼哄?”周憶燃直切主題。
這麼直接,倒是讓徐七有些不習慣。
【老闆啊老闆,要是當初,你能這麼直接的對太太表明心意,何至於此啊。】
“我看女孩子都喜歡鮮花鑽戒這些。”
“好,你去訂。”周憶燃直接給了徐七一張黑卡。
徐七眼睛都直了,活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拿黑卡!
這刷起來得有多爽啊。
“還不去?”
“遵命老闆!”徐七興沖沖的離開。
……
次日。
江梨是被餓醒的。
她一睜眼,就看到林昭周正抱著一個保溫桶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醒了?來,喝點粥,溫度應該剛剛好。”
要不是她主動醒過來,這都過了十點了,他是真忍不住想要把人拉起來了。
江梨愣怔地看著林昭周,他的黑眼圈都快垂到地上了。
“昭周哥,你——一晚上都沒去睡覺嗎?”
“我沒事,你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要格外的小心,這粥是我親手熬的,加了安胎的藥材,吃了對你對肚子裡的寶寶都好。”
江梨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抬眸,果然,沒看到周憶燃的鬼影。
那個口口聲聲說,他知道錯了,希望她再給他一次機會的狗男人。
到頭來,連多一秒都沒在這裡待。
“小梨,來,張嘴。”林昭周細心的將勺子裡的粥吹涼,湊到了江梨的嘴邊。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護士一邊確認她的資訊,一邊說,“準備輸液了。”
“等一會吧,她還沒吃東西。”林昭周示意江梨張嘴。
江梨紅著眼吃下去。
小護士靠在門邊,“家屬照顧孕婦還是要細心一點,這都幾點了還沒進食。”
“是啊,這人比人啊,氣死人,有些女人的命真好,住個院都有人擺心形蠟燭求婚。不像有些人,懷孕了都沒人好好照顧。”
兩個小護士靠在門邊八卦起來。
“聽說沒有,樓下襬心形蠟燭的是華國海城首富周憶燃,長得別提有多帥了。”
“是啊是啊,手捧鮮花,還拿著一個鑽戒盒子呢,也不知道誰這麼好命。”
“那還用說,肯定是季涼啊,聽說季小姐的生產日期很快就到了。周總又跟周太太簽了離婚協議,這是打算在季小姐的孩子出生前,就給她和孩子一個正式的名分吧。”
咳咳——
江梨吃到嘴裡的粥,直接咳到噴了出來。
噴了林昭週一臉。
“對不起,昭周哥——”江梨手忙腳亂地去扯紙巾,要給他擦。
林昭周按住她的手,“小梨,你別難過,不管怎麼樣,我始終在你身旁——”
江梨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別過臉,“昭周哥,我沒事。你說得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不會再回頭了。”
門外,周憶燃手捧鮮花和鑽戒,整個人如遭雷劈般,僵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