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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髒!

江梨狠狠剜了他一眼,下意識想掙扎,卻被他攬得更緊了幾分。

“爸爸剛從醫院回來,你就算是裝,也得給我裝得恩愛一點!”周憶燃幾乎咬碎了牙。

裝這個字,像是一把尖刀,刺進她的心臟,疼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所以,這三年,他在周家人面前,對她表露出來的寵溺,讓她浮浮沉沉,誤以為自已能在婚後感動他的所有細節,全都是裝的啊!

江梨深吸了一口氣,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乖巧的笑,“爸,您感覺好點沒?”

周楚很自然的朝她伸出手,她趁機肘擊了周憶燃胸口一下,繼而迎上去,扶住了從樓梯上下來的男人。

眼尾的餘光瞥到周憶燃疼得弓成蝦的樣子,江梨胸口憋著的那口氣,總算是通暢了。

“別擔心,爸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到時候啊,還能給你和憶燃帶孩子。”

一向不愛笑的周楚,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笑得格外的爽朗。

江梨眼眶有些泛紅,“爸,其實我……”

周憶燃正揉著左胸口,聽她聲音不對,驀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但,語氣卻格外的寵溺,“爸,這事急不來,等江梨把身體養好了,再慢慢來。”

周楚橫了他一眼,“急不來?你28了,不是18!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可以打醬油了!”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看到散落一地的藥丸,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江梨有些心虛,剛想解釋,就聽得秦悅陰陽怪氣起來,“我倒是覺得憶燃說得對,江梨這身體一直都不給力。念舒給的藥,她也不好好吃,我看她啊,就是小女孩子心性,不想擔起當媽的責任吧。”

“你少說兩句!”周楚明顯不悅,目光再次睨向周憶燃,“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你動不動讓老婆獨守空房幾個月,小梨吃再多藥也沒用!我看啊,過幾天你也去醫院檢查檢查!”

周楚的話,讓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周憶燃臉色鐵青,秦悅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唯有江梨,通體舒暢,在心裡默唸:【爸,會說您多說點。】

她斜眸,笑看著周憶燃,“明天正好是週六,要不我陪你去看看男科吧?”

周憶燃一張臉黑到近乎滴墨,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發火,反而格外鄭重地向周楚保證,“爸,您放心,以後我一定以生孩子為重,去哪都帶著她。”

說罷,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江梨立刻掏出紙巾,擦了又擦。

狗男人,一張臭嘴,都不知道親過季涼多少次,還敢來親她!

真髒!

周憶燃捏著她手腕的五指,愈發用力。

該死的女人,有了野男人後,是連碰都不願讓他碰了?

周楚心裡長嘆了口氣,靠他兒子這個榆木疙瘩,怕是媳婦兒遲早得跑。

“小梨啊,你嫁到我們周家三年了,憶燃還從來沒帶你去外面參加過活動吧?正好,下週是念舒的畢業典禮,憶燃你帶著小梨一起,咱們一家齊齊整整亮個相。”

周楚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將隱婚的他們,公諸於眾。

江梨有些錯愕。

這三年來,她做夢都想公開她和周憶燃已婚的訊息。

但,從一開始,周憶燃就逼她簽了隱婚協議,也從不帶她去參加外界活動,更沒有把她介紹給任何朋友。

除了周家內部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已婚。

周楚以前也是預設的。

沒想到,在他們即將離婚之際,卻突然等來了這個機會。

江梨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爸,我下週剛好有事……”

“念舒的導師趙國棟,最擅長腦溢血病人的治療。”周憶燃漫不經心開口,卻直接拿捏住了江梨的死穴。

她攥緊了拳頭,身子微微顫抖著。

“好的爸爸,我儘量……”

“放心吧爸,我們一定一起去。”周憶燃打斷她,語氣篤定得讓她心裡莫名的煩躁。

江梨還想說點什麼,周憶燃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聽起來,因為離得近,她雖然聽不到手機那端的人在說什麼,但熟悉的嗲音,除了季涼,還有誰?!

掛了電話,周憶燃臉上明顯有些激動,跟周楚和秦悅打了聲招呼,拉著她就走了。

出了周家老宅,江梨一眼就看到了季涼。

此刻,季涼正坐在周憶燃卡宴的副駕駛上,下了車窗,笑眯眯地朝他們招手。

江梨忍無可忍,甩開他的手,“你既然想跟季涼在一起,就找爸爸說清楚,別拖到下週你妹妹的畢業典禮上!到那時,季涼就永遠只能被釘在小三的恥辱柱上了!”

周憶燃臉上的笑意驟然褪盡,再次抓住她的手,“你什麼時候能放下對她的偏見?”

放下?

偏見?!

他不是不知道,三年前,他們江家是為何一夜落魄!

所以,愛一個人,就是隨時隨地裝瞎嗎?

“周憶燃,你喜歡裝瞎,是你的事!我不想再瞎下去了!這三年,就當是我眼睛蒙了屎,錯把你這種狗渣男看成了寶!你把離婚協議簽了,以後我們大道朝天,老死不相往來!”

周憶燃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江梨。

從前的她,跟他說話總是溫聲細語,何時這樣粗鄙冰冷過?

更別提一口一個離婚了!

“你當婚姻是兒戲?說離就離?!”

想要博他關注,也該有點分寸!

“把婚姻當兒戲的,從來都是周先生你!”

一而再再而三,把小三帶到她面前,反倒還惡人先告狀!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周憶燃這麼不要臉!

江梨推開他,冷冷朝前走。

經過卡宴時,季涼興奮地推開車門,下了車,熱情地拉住了她的右手,“小梨,你也在啊,真是太好了,我剛好可以把東西還給你。”

季涼做了新的美甲,長長的指甲,故意戳進江梨的掌心裡,面上的笑容卻分毫不減。

若是以前,江梨只會默默避開。

但今天……

她冷冷轉身,面對著季涼,右手突然一緊,捏住了季涼尾指上的美甲,用盡全力,拔了下來。

啊——

季涼痛撥出聲,一邊拼命往回抽手,一邊哭出了聲,“小梨,好痛,好痛……”

“放手!”周憶燃冷著一張臉,小跑過來,抓住江梨的手腕。

這就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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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季涼害得他們江家家破人亡時,身為她未婚夫的他,何曾心疼過她半分?

江梨不但不鬆手,還一連拔掉了季涼五根美甲,隨手丟在周憶燃面前。

而後,拿出紙巾,一點一點,很仔細的擦著碰過季涼的手,“髒死了,下次得戴副手套再碰這種陰溝裡的老鼠,免得晦氣。”

“江梨!”周憶燃氣得胸口一陣高低起伏,“道歉!”

“好啊,那你現在就帶著她一起,到爸媽面前問問看,到底誰才是需要道歉的那個!”

“江梨,我再說一遍,道歉!”周憶燃伸手,將江梨拽到季涼麵前。

“阿燃,你別這樣,小梨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季涼一邊捂住被拔光美甲的手,一邊顫抖著從手袋裡,摸出一個有些陳舊的金絲楠木錦盒,淚眼漣漣地舉到她面前,“小梨,其實,我是來還你這個的……”

看到那個錦盒的瞬間,江梨驀地僵住,一張臉急速褪白,她紅著眼,劈手將錦盒奪過來,“它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她咬著牙,抬起頭,目光通紅地盯著周憶燃。

她要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